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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书目报》对话专栏:津味小说,地域写作的一脉灵光—评论家王波与作家胡西淳关于文学的对话

(2021-01-04 11:0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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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书目报》对话专栏:津味小说,地域写作的一脉灵光—评论家王波与作家胡西淳关于文学的对话

津味小说,地域写作的一脉灵光

——评论家王波与作家胡西淳关于文学的对话

 

天津呗哏儿。简洁、形象,干脆利落,幽默诙谐,表达力极强。如表示麻烦事不断称为“摞摞缸”;犹豫徘徊游移不定为“抹抹丢丢”;事办难办是“崴泥”;事办砸没缓了是“砸锅”;二人有矛盾叫“过结儿”;个性冲动爱叫真儿是“棱子”;讲义气明事理的是“船儿亮”;沉着不出声却办大事人是“蔫土匪”。

津味语言多是短语,缺解释,少过程,直说结果,看着突兀,听着有乐,带着现场情绪,是我写作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大海儿......

 

 

王波:读了的一部长篇,和两部小说集十几个中篇小说,感觉的小说有历史沧桑感,有市井传奇的繁华和厚重。说说您的小说创作

胡西淳:小说,小声去说,不拿腔作调,不声嘶力竭,更不张牙舞爪你的文字,不要一心巴望着警世恒言,即使得到哥们儿姐们儿评论家的夸赞,也不要以为真的有喻世明言功能。班固《汉书.艺文志》将小说家列为十家之后,其下的定义为: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小说,不论立意多大格局,也要着眼于小,小事小情节小音符悄然融入大乐章。小说是文学,确实又在以其独特的审美形式存在,向人们展示着现实生活的千姿百态,却有揭示影响引领作用,人们在认识辨清生活一隅人和事的同时,也有知识的收益和智慧的启迪。但任何夸大小说作用,附加小说上更多更重的使命,是对小说的扼杀:一是小说不像了,二是作者读者都尴尬。

    

王波:的小说有鲜明的地域特征,那就是写天津。十七八岁就下乡插队去了内蒙,之后选调长春,在东北生活四十多年,却对儿时的津城一往情深。最初写天津是的选择,还是应编辑的要求?

胡西淳:我1999开始中长篇小说创作。检视之前我发表的十几个短篇,情节故事尚可,可语言一般,没特色。没语言特色的小说写到老也不入流。我从小在天津长大,上山下乡去了内蒙,之后选调到了长春一汽工作儿时的天津街景人物经常出现在梦中,日常生活也偶然出现奇异的场景,那是天津街景胡同,犹如幻觉。这让我总想到津城奇闻轶事,而这种奇异特殊的情节故事,用津腔津调说来,就生动、准确、热闹、俏皮,这无疑暗合小说写作的上乘元素与境界。于是我试着用津城视野,用天津人的不口吻,讲述昔日老城内外的人物故事。现在想来,也是生活的不亏待我。我家住在天津河西区人民公园附近,每天写完作业就跑公园听票友唱戏,听一帮老人说老城旧事,时常听到各种奇闻怪事。一帮老天津卫,说起往昔事,有名有姓,有根有叶,一个比一个讲得离奇、怪诞,引人捧场赞叹叫好。当时沉迷其中的我,没想到这就是小说的原料,与其说我找到小说方法和素材,不如说找到适合我的“语境”,因为只要用我熟悉的津味叙述,语气就活泛,情节就畅通,人物就鲜活,通篇都恣意起来。用特色的“津味”讲述人物故事,无意生出鲜明和俏皮,语言犹如一袭外衣,贴紧自己喜欢的人物,竟是可身可心真是歪打正着。反正天津的语言帮了我的大忙,使我写得顺手惬意,不知不觉进入状态,唤醒灵感,灵云飘摇,往日积累、童年话题以及旧闻逸事一起涌向笔端,倾泻下来,竟是小说初稿。兴奋之余,也惴惴修改,忐忑自问:这样写能行吗好在多年写作,早已练就抗击打抗失败的能力,甭说别的,先把活儿干出来!这一句,是我多年坚持持续写作的简单催促和不断发表作品的原始作法。

我寻觅往昔声音,捕捉最为熟悉的人物,或跟随或引领那个人物,依着自己想象向前飞跑。津城二三十年代人物,必须熟悉他们的生活,每天做什么,小说必须要写出人物性格和生活细节,道听途说无法完成。二百多本天津丛书、文史资料成为我每天必读的书籍。读书,怀想,放飞想象。持续不断的写作,让我找到适合我小说写作的“一块热土”。我发现只要写老津城的人与事,从语言叙事,到故事情节、生活细节,有了旧日都市之灵性,远看近瞅都有一层往昔底色,尽管写得还不如意,但比以前的小说温润。两年中完成《玩人》《练家池爷》《跤王》《少年雨巷》《佛手》五部中篇小说。这些小说我写得很慢,很笨拙,特别是对小说某些细节都做了研究和考证,用足心力。当时我内心有异样的感觉,那就是不愿意将小说邮寄出去。担心别人不识货,担心这些小说被彻底“否决”,以致再无心写小说。是《小说月报·原创版》编辑的电话,给我自信,如沐春风。他说:你写得不错,是我需要的,你就坚持津味,我看挺好!编辑的肯定,让我顿觉天际一片晴朗。  

王波:采用地方语言,包括津味小说,会不会影响读者的接收,会不会影响传播?

胡西淳:我在长时间独自探讨,也在惶惶试验,也动一番心思:如何让津味地域的语言大众化,即津城以外人也明了也喜欢;个性鲜明的人物一定要为其设计最个性语言,张口就不是别人;行文用短句式,最好是口语快速递进,不要故意幽默,越幽默越紧凑平淡去写;对话中恰当使用比喻,多用动词、象声词;虽然写津味小说,但天津的方言土语一篇小说只能出现一两次,不能图热闹由着自己性子来,要宁缺毋滥。关于传播,还是要有艺术手法和艺术成色,好的东北小品,全国都能叫响。

    王波:小说除了加强想象力外,您认为提升小说艺术水准元素还有那些?

胡西淳:想象力不仅仅体现在虚构故事和人物上,更再现大量的小说中大量生活细节中。许多时候,文学里的叙事不合理,通篇故事“不结实”,不是作者才华不够,而是细节不真、不详、不够,或干脆没有深入人心、过目不忘的细节。在对待细节上,不偷懒,不敷衍,无数细节的“焊接”不牢,就是豆腐渣工程。

我看重细节,写《津门脚行》时,为了解当时练武术人、脚行力工最爱穿的靸鞋价格,我查阅有关鞋行文章历史,最终知道,上好的一双靸鞋竟是一块大洋。鞋铺掌柜徒弟在最热闹的庙会卖这靸鞋,为证实千层底的鞋底是最好新白布,用锋利的斧子,当众随便拿起货摊一只鞋,中间剁断,让人看鞋底层层新布。包括当年津城口头语,戏园子哪个角正红,上演什么戏,戏园子里的气氛环境,观众来路身份,都一一弄清楚。写的是三四十年代的老天津,起笔就要熟悉老天津的海河和街景,熟悉街头人流,熟悉马车、洋车、人力车、店铺、商贩,熟悉江湖码头,熟悉脚行行规、黑话黑幕等鲜为人知的细节。这时的想象要收缩,着手了解陌生行当,熟悉你要写的人物,了解他们当年日出而作,日落还不息的细节,想象可以飞动,翔飞在一块疆土上、一片天际里。我时常徘徊在津门的河西河东,徜徉在河北南市,数不清的老照片在眼前翩翩飞过,凡是带老字的商号、行当、街景、庙会、戏园、人物、物件、嗜好,我都过敏,没细了解,没弄明白,难受。中篇小说《跤王》发表后,天津有一位老摔跤爱好者问我:那段关于跤场的铺设,你怎么知道的?我说查过文史资料里有,也听老北京人讲过。他连连点头,并说:我听人说过,没你写得细。我在费力而为的小说细节里,收获了快乐。

我感觉小说在具备情节故事语言人物等元素时,还要注意文化元素,即在讲述故事时触及相关的民俗、饮食、收藏、武术、摔跤、锁具、服饰、江湖规矩时,着意细致描写,既增加阅读兴致,也使小说情节丰富、内容敦厚。要写好这些,就逼着自己强化专项知识的学习和积累,逼着自己多浏览各类杂书,我也有喜欢京剧,跟之喜欢探究老一代行当名家的身世趣闻和梨园轶事,跟之醉心京剧曲牌。我和朋友私下说,我的长篇小说《西皮流水》,是听着京剧曲牌写成的,袅袅曲韵,浅拙文字,有时也竟珠玑滚动。

王波:小说里涉及老天津老事,有的也是百年前的旧事,咋知道这么多?我感兴趣的是你画画,这和写作有什么关系?

胡西淳:我写了许多天津旧事,三十四年代的老天津我没经过也没见过,但许多的事理情状规律是近似的,甚至酷似。历史总是不断繁衍,不断反复演绎,变化的只是街景环境,变化的人们时代心理和生活时尚与细节,而不变的是人的伦理、事理、性格和道德准则。几部中篇顺利发表,这其中得益于我对天津旧闻逸事的热衷和偏爱,每每见到关于老天津的书籍,欣然买下,日积月累,成为藏书的一个系列,占了个书柜。当然天津旧事,我不知晓的、说不清的太多了,有时一个一个行当、一个说法、一个情节就困顿好几天,书上没有,老人不住摇头,甚至天津民俗专家也说不知道。都不知道,我心踏实了,此时小说里,我说了算。合理想象生发吧。更多的时候,还是文史资料悄然给力。资料多不一定意味小说能写好,但有的资料确能催化灵感生发,一下有了由头和着眼点,想象翅膀忽有风助,飞行轨道豁然清晰,其衔接之惬意,妙不可言。

写作不顺畅时,调整我心绪的水墨写意画。年轻时我就喜欢国画,看得多动笔时间少。五十岁写作慢下来,对写意画入迷。我知道,看似简单的写意,浓缩着深厚文化积淀和艺术感觉,浓郁笔墨意趣是耗时练就的技术功力。常见一些人笔墨肤浅,架子拉得挺大,草草几笔,说是大写意,说是文人画。凡是艺术就有难度、法度、圭表。不论是谁,自创一派,也是吃母乳、吃大地滋生五谷长大的事。而中国画传统之精华,就是母乳和五谷。书画同源,没有书法行草的率真笔道,写意画建筑材质就低劣,没有先贤画谱打地基,你怎么折腾,其画也松散摇晃,立足不稳。我自知成不了画家,可热爱一回,也要执著摹学。我坚持多年日课瘦金书文征明小楷,学得不像,可渐渐持笔沉稳。我笃信,笔墨技艺,太聪明不行,太聪明走找捷径,总感觉到一境界了,其实并没挪窝。特别是报刊登载一些,对我是极大的鼓舞,似乎比小说发表更滋润开心。我知道那些涂抹还是初级阶段,但路径不斜歪,书画亦是小道,但滋补艺术之养分,也开阔小说一片视野。

近二十年,我在《十月》《小说月报·原创版》《作家》《天津文学》《鸭绿江》《章回小说》出版发表了3部长篇小说、18部中篇小说。文学创作,除了读书思考,最重要的是埋头躬耕,任何说辞都不能替代不停手的劳作与实践。

王波:最后谈谈文学写作认知和看法?

胡西淳:写作,其实是对生活某些诱惑的一种拒绝,青年时的文学理想正在此时一点点实现,当然也不必殚精竭虑,平心静气不停手做就是。我坚守的理由:即自尊高贵的坚守,理想童话的坚守,栖居于精神家园的坚守。尽管我对画画更为着迷,但我的主要精力还是在写作上,写作正表达我心底的诉求,更释放我的情怀,流淌我的欢乐。对于我,文学的一抹阳光显得格外温馨。

 

作者简介

王波,63年出生吉林省吉林市。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作家、剧作家、文学艺术评论家。已在《文艺报》《中国青年作家报》《戏剧文学》安徽文学《芳草》《满族文学》等报刊发表小说、文评、剧本二百多万字。系《新华书目报》《世界文化》等报刊专栏作家

 

 胡西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原在长春一汽集团公司《解放》杂志主编。已出版散文、诗歌集6出版发表长篇小说3部,出版小说集《神聊》、中篇小说集《佛手》、中短篇小说集《莲花落子》3部。作品入选《中篇小说选刊》等多种选集选本;散文多次获得全国征文奖;小说作品多次荣获吉林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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