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孔子》定位商业片就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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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孔子》定位商业片就是造孽!
○许石林
濮存昕批评即将“强行”开拍的电影《孔子》剧本不好,尤其受不了让孔子会武功,他呼吁关心儒学和传统文化的人也一起批评,还用了一个词:“群起而攻”。我觉得这恰是濮存昕见性情的一句话,足见这个有时候显得天真、很长时间被林兆华等“现代派儿”蒙蔽的明星还是保存着赤子之心的,在这个“人有多大胆,就现多大眼”无所不为的时代,濮存昕懂得“有所不为”。
再看那个弱智烂片《赤壁》的编剧之一陈汗,面对媒体解释他如何编《孔子》,口口声声他一定会写得很卖钱,会很有票房,还说,他是准备好了要挨骂的。这话电影的投资者听了会很高兴。看这些人像湿抹布打结儿一样的脑子,你越拧它越紧,你越批评,他越觉得对他的电影营销、对电影票房有好处,就知道这些人要联合起来造一个大孽了。到了这儿,电影《孔子》就成了孔子自己所说的“怪力乱神”,他老人家要是活在现在,一定也是“子不语”,没招儿了。
我粗浅的理解(也可能是误解),孔子之学,一言以蔽之:让人学尊贵。尊贵就是懂得“礼义廉耻”。尊贵的关键是知道“克己”、“有所不为”,做“中行”的人,但很欣赏狷介的性格和节操。尊贵就是主动接受限制并自我限制,就像说真正的贵族就是主动承担社会责任和道义,会自我管理和管束一样。老百姓的俗话说:“人无廉耻,无法可治。”一个人对廉耻无丝毫敏感和反应,不管自己多么没面子还绷着撑着,甚至巧言令色地辩解回护反弹,就没有办法治他了,因为他已经低贱到与畜牲的DNA快重合了,人至贱则无敌,你还能拿他有啥办法?所以这个时候,圣人又说了,面对这种贱人,你就要宽恕他,懂得“恕”道,人话对他已经不起作用,只有“不语”了。恕,翻译成俗话就是:把他当屁一样,放了吧。
一个识字读书的人,一个能写作的人,如果还知道“礼义廉耻”,就会自觉地选择什么对世道人心有所养益,他所写的东西,即便是幼稚、肤浅、鲁莽、粗疏,只要动机有“礼义廉耻”管束着,也会流露出尊贵的神采和意味。而一个不知道“礼义廉耻”的人,即使熟练地掌握极端高超的写作技巧和编剧能力,其意在钻道德法律的空子,以谋算人心为目的,以取悦人为手段,以祸害世道人心换取金钱,他在市场的语言系统里越是寻找存在的理由,越是一个超级卑贱的人。
跟一个卑贱到如此不堪的地步的人,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国学家钱穆总结儒家文化和中华传统文明,
用了一个字:礼。《礼记·曲礼》开篇就说:“毋不敬”。让孔子走上舞台和屏幕,这个想法实在很弱智,本身就是选择一种低级的方法娱乐古人。而儒家的修身养性,根本就不去碰娱乐,因为知道人一旦开启娱乐的欲望,就欲壑难填,没完没了,给之一分,其欲非但不满足,反而会随即疯长一丈!最终还是不快乐。用音乐来说,儒家讲究“雅正”,反对“郑(淫)声”,为了做到雅正,达到中和的乐音效果,让人听了不乱心智,中正平和,就需要五音“大不逾宫,细不过羽”,因为过了“宫”和“羽”,就会演奏出不中不和的乐声,易滑向娱乐的“郑(淫)声”。中正平和的乐声对人有整理情绪归置心态的作用,“理一身之性情,以理天下人之性情。”而非放纵与刺激,即不是娱乐。
退一万步说,假如孔子可以被拍成影视剧的话,也断不这样寻找如何“好看”、如何“有戏”、如何“上床”、如何“武打”,有了这些现代轻浮的影视娱乐手段,“敬”在哪儿呢?这是什么“礼”呢?
假如可以把孔子拍成电影的话,也应该是由文化部、教育部出资制作成符合儒学思想的公益影片,且以成本价发行公映。而不是现在这样趁着所谓“国学热”,人们对传统文化刚刚开始有了点儿意识,就趁“火”打劫,且以卑贱的手段炒作娱乐,图谋票房,误而不觉,回护辩解,有了这种糟改古人、无礼不敬的娱乐市场冲动,甚至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本身就是造孽。
过去的演艺人即戏子,身虽卑贱,但其中不乏不甘卑贱,总在想方设法提高自己的地位、向往并模仿尊贵、希望让人高看一眼的,因此产生了不少令人欣赏和敬佩的“义伶”。现在的艺人,争相卑贱,看谁比谁更卑贱、更恶心,越卑贱,其身段越灵活、活动的场地越宽阔,这边厢他学禽兽,那边厢就一定要学禽兽不如,否则就感到吃亏了。其实,自甘卑贱,不知礼义廉耻的编剧,做好了挨骂准备的编剧,你想拍孔子,根本无须那么费劲巴拉地对媒体说那么多废话解释,你拍比孔子更伟大的人也无须那么费劲,只要政策和法规不限制,你都可以去拍、去挣你的票房。你还可以像《赤壁》的编导那样,说自己比罗贯中还高明,因为这是个“无所不为”的时代,要做到无所不为,什么素质都可以没有,只要具备一样:卑贱——翻译成俗话就是:臭不要脸!
2009年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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