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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火苗——发在《江苏工人报》

(2013-11-01 16:13:42)
标签:

乡村

缝隙

而出

小天地

事情

分类: 散文
作者:李晓巧 
    (这是多年前的旧作,投稿已有多年,未曾想到,今日在网上偶然间见其在《江苏工人报》露脸,有种故人重逢之感,亲切,夹杂着些小喜悦、小怀念。特以记之。感谢素不相识的编辑老师!——以上为11月1日的小记。6日,接到《江苏工人报》文化周刊柳主编的来电,告知编发了这篇文章,要核实我的邮寄地址。我见来电眼熟,翻查了一下手机未接记录,原来4日,他已经打过我的电话。此正可以辩驳一下如今世风浇漓的潮论。颇为感动。特赘言述之。)
  
    看煤气灶上的蓝色焰苗,思绪常常链接上以前的大锅灶和灶膛里的火苗来。
  我们老家的灶台一般都以砖瓦为灶胚以草灰泥为表,最后在台面四周刷上白石灰,一台简易的农家灶就成了。说起来简单,真正打一台好灶却不易,不但要造型好,表面光滑顺溜,更重要的是烟道得设计的巧妙好使——我老家叫做“发火”——既节省柴草而火力又要猛,这就应了一句俗话“又想马儿好又想马儿不吃草”,这哪儿行?但是,各行都有门道,经验丰富的打灶师傅就能做到。
  村里有位陈瓦匠,从我记事起,他瘦削的颔下就有了一抹两指来长的白胡子,那时已不上墙砌砖叠瓦了,但依然打灶,而且技术非常好。他打灶从不瞎要价,也不恃技傲人,对大人小孩穷的富的包括自己一手教会的徒子徒孙,都是轻声细语的,有人家专门跑了几十里路来请他去打灶。他去世好几年后,有些不知情的人还来寻他。老瓦匠享年九十三,送葬那天的队伍浩浩荡荡,足有里把路长。看来,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记得我家盖了新厨房后打了口灶,造型美观还贴着白瓷砖,但是用了一阵子后,母亲则满口抱怨:“看着漂漂亮亮,可是难烧,还费柴草,煨两只猪爪要一小捆柴禾,哎,还是陈瓦匠打的灶发火!”那神情让人不免揣度起陈瓦匠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我喜欢烧大灶,尤其是年终腊月煮咸鱼大肉时,那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柴仓里柴禾稻草堆得满满的,富足而又暖融融,坐在小板凳上,一低头一伸手朝锅膛里添柴加草,火烧得旺旺,脸膛也是红泛泛的,渐渐地,鼻腔里就满是咸鱼腊肉的香味了。煮整只鸡鸭整条鱼肉,光靠烧稻草是不行的,古话说“火到猪头烂”,这话挺有理,煮大肉整鸡鸭这些年货时,火候得到位才行。
     同样是火,性情却大不相同。你添上一大把稻草,软里吧唧的,先是一股黑浓的烟,然后忽地腾起一团涣散肥臃的焰苗,慢腾腾地燎着,满满的一灶膛草,烧成了一大堆灰也难以把锅里的水烧热,这样的火一点脾气锐性也没有,热个饭炒个把菜还勉强凑乎,真要是蒸煮咸鱼腊肉什么的那还得用木柴禾。
  烧木柴禾得有巧劲儿,不是把枯木干枝朝灶膛里一塞就万事大吉稳定吃肉了,没准才燃起的火,经你一折腾还会被熄灭。祖父在世时常夸我弟弟会架柴禾烧火。弟弟曾满怀得意地向我展示过他的“高超”技艺。先把灶膛下方的透气孔掏通畅了,然后把柴禾一根一根有序地放进去,如果是粗木柴禾最好要使彼此之间留有缝隙好透气,起火的柴草要放在堆叠起来的柴禾的最下方,点燃,火苗穿过缝隙一层一层地缓缓上蹿,燃烧充分,火势猛烈。那些柴禾上蹿起的红红的火苗,调皮而执著地向上蹿跳欢呼,像在舞蹈……
  外面不管是大雪寒风还是敲窗冷雨,灶膛前别有一番小天地,更兼锅里的咸鱼腊肉被蒸煮的氤氲缭绕满室飘香,鼻腔、眼睛、味蕾一起作用,心底里蓄积已久的欢快感悠然而出,火旺旺的灶膛里分明跳跃的是兴奋、激动、神往!如果烧灶膛的是个稍有些小聪明的孩子的话,就会想方设法地翻找些山芋头或是老玉米甚或遗落在稻草里的稻穗……那就更加妙不可言了,把山芋埋在火红的柴禾堆里,把老玉米或者稻穗放在靠近膛口的火边上,眼睛紧盯着,屏声静气地守望它,等待着诱人的一刻……“劈啪”一声,眼见着老玉米爆开了花,稻穗烤出了白肉肉来,就迅速出手去一抓,朝张开老大的嘴里一送,瞬间而就,美妙极了!——那种被柴火烤出来的特有喷鼻清香一下子就香到了肚肠肠里,啧啧……忙归忙,还得时时翻看一下埋在火灰里的山芋,千万别烤焦糊了,那可是更诱人谗唾的美味!
  现在的城乡差距逐渐缩小,日常生活中许多原本复杂的事情都简单化了,厨房里的烧煮更是一旋就“OK”。但,我还是怀恋那时烧灶膛的感觉,和那些蓬勃而温暖、亲切又欢快的乡村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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