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谢晋为《窦娥冤》戏曲影片的艺术指导

—虚实结合

文/陈振丽

今天一位老同学突然电话问起戏曲片《窦娥冤》，我说那已经是97年完成的影片了，同时也勾起我对本片艺术指导谢晋导演的回顾……

童少年时代管教严格的母亲根本不让我独自去看电影，除非与同学约好来家叫我，并答应看完后陪我先回家，尤记得看《聂耳》影片。与母亲一起看戏曲《打金枝》舞台剧时，母亲惦记着还在喂奶时的小妹，没看完就回家了。自此，我几乎没正式看过戏曲。

从事电影艺术后，我省电影厂基本是拍故事片，也拍一些重要的纪录片与专题片。在职期间，亲手剪辑过两部戏曲电影，一部是《窦娥冤》，另一部是《唢呐情》。

接到《窦娥冤》蒲剧影片剪辑任务时，急得我几夜连续看戏曲、查资料补课。

自1905年中国第一部戏曲电影《定军山》诞生，戏曲电影在中国电影中一直占有相当重要的一席之地。

通过观看黄梅戏《天仙配》、评剧《花为媒》、豫剧《朝阳沟》等戏剧电影片段，深感这些曾经的戏曲片既遵循电影艺术生活化与视听语言，也继承舞台戏曲程式化虚实结合的写意之美。

谢晋导演在上影厂还很忙碌的情况下，我们省厂请他来为本片指导艺术，谢晋导演不仅按时抵达运城，并与我厂厂长、主任、摄影、剪辑、新影杨导演一起观看了景雪变（也是投资人）演的舞台剧《窦娥冤》。谢晋导演当时就给我们创作定了“虚实结合”的总谱。

并从叙事的时空处理、道具唱段的虚实处理及实际摄制中的各种教训详细地给我们讲述很多。

谢导演如此重视这部中国著名悲剧之一，因本剧是一出具有较高文化价值、广泛群众基础的传统民剧，而且是元代戏曲家关汉卿的元杂剧代表作，也是元杂剧悲剧的典范，全名《感天动地窦娥冤》。剧情取材自东汉“东海孝妇”的民间故事。

开拍与中间谢导演和毕立奎主任都到普救寺景地指导。尤其在拍窦临终发下“血染白绫、天降大雪、大旱三年”誓愿等重场戏中……

遗憾的是前期唱腔声带是在电视台录的电视磁带......

谢导演亲自到西厢房临时剪辑间鼓励我说，哪部影片都会有一些遗憾产生，关键是剪辑师有无处理问题的能力……

他看着我那张既窄又没有灯箱的临时工作台说，小陈你很幸运啊！遇见诸锦顺和周鼎文两位好老师；尤其是你诸老师，开始就让你直接看胶片确定剪辑点是很难的，但今天你就能胜任外景地的剪辑……

整部戏的唱腔声画几乎是在台灯下找准的。更幸运的是到上影后期时，遇到了曾经是老兵的一丝不苟的录音师董晏老师，还夸我真不简单……

戏曲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又是中华民族的文化根脉；

所以要把优秀传统文化的精神标识提炼出来、展示出来，把优秀传统文化中具有当代价值、世界意义的文化精髓提炼出来、展示出来，就需要利用现代的电影手段，创新探索传统戏曲的形式……

可惜我只剪辑过两部戏曲故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