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加油,我沿前应路直接跑到了东三环,以致到吾悦广场阿立面馆去吃碗面的计划打破了,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横筋线上,车流络绎不绝,骑单车的,开摩托的,背包徒步的,这样的热闹分明几日前我第一次到新河坊看到的情景——这些年,我听到的讯息里大多是满满的萧条,关于人口,关于经济,关于信心。所以,我期待看到热闹,好给内心以积极以热烈以愉悦。大概心情舒畅了,胃口也开了,于是停了车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饼干来吃。我先是将饼干往头盔的挡风镜片处送,但怎么也送不到嘴里,便只能从脖子处倒塞进去。这一幕正好被门口站着的大娘看在了眼里,她看着我笑了,我也笑了。笑,真好!
途径宓家埭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这里有韩正故居,有宓大昌老宅,有儿时母亲常骑自行车带我来看耳朵的记忆,索性随着兴致拐进了宓家埭老街。宓大昌老宅位于老街中路,也是浙东区委会成立旧址,内有多个展厅,多以图文形式介绍了三北大地及周边发生的抗战史。我在签名登记簿上记录,却见参观者寥寥。当下这馆那厅比比有,却少有可以让远离历史的后来乐于接受便于学习的宣传方式,更不必谈在沉重的历史中洗礼精神。韩正故居位于韩家门头。说是门头,却不见门头,给我热情带路的大娘指着一堆石头告诉我,这里本来是要造一个门头的,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不动了。绕了三两个狭窄的弄堂,大娘告诉我这就是韩正故居。三间两层的民国建筑,屋内空空如也,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罢了。列国周齐秦汉楚,都不过变做了土。惊讶于陋室空堂,更敬佩于质朴之胸膛。匆匆一瞥,谢别大娘,大娘笑了,我也笑了。笑,真好!
驱车登古寺,竹海云涛间。从三十多年前的那个正月开始,我到五磊寺已然十次有余了,我想即使以后,我还是会常来的。我去时,恰闻大殿内木鱼声、钵声、鼓声响起,十来名师傅静心功课。西斜的阳光透过大殿山墙上的玻璃很是安静地射进来,将案台上袅娜的佛香照得透切。梵音绕梁,思绪翩然。我在莲花座下静立,想到了很多的人,想到了很多的事,忽有黄粱一梦的悲戚。当然,我从大殿西侧供奉着达摩禅师以及历代住持牌位的祖师殿里出来的时候,更有一种震撼。从遥远的三国至今,古寺何以屹立千年?我想,大抵与佛教修己渡人的大智慧是分不开的。离开的时候,看到寺门口设有一家斋面馆,我点了一碗,大快朵颐,一滴汤汁都没有剩下。因为我想到了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珍惜也是一种慈悲。我对老板说,面真好吃——心怀感恩更是一种慈悲。老板笑了,我也笑了。笑,真好!
只是当我沉沦于这次可贵的精神之旅的时候,我再次竟错过了拍落日的最佳时间。湖山辉映落日斜,浮光跃金渔舟闲。正因为错过,才有了让我继续期待的美好。于是,我对自己说,那就再笑一笑吧。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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