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一路走好
文/串河平夫

摄于80年代中期。少年同学现在多为公安干警(右起第二人是伟)
2014年1月11日是一个令我无比悲痛的日子,我情同手足的发小伟走了。
我也只是在前一天才获悉伟因病住进了医院,而且只知道他的病情已经很重,直肠癌晚期都已经转到肝脏。本来想这几天赶紧批改好期末试卷,并上传完学生成绩后,就去蚌埠看他。却不料,今天就得到了伟已去逝这一沉痛的噩耗。前后才不过两天的时间啊,连让我抽时间去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给。呜呼!我的好兄弟,你为什么走得那样急呀?
兄弟,还记得我们那时上学的情景吗?
两千多个风吹雨打的日子里,我们几乎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一路留下的嬉笑声,打闹声,还有各种顽皮捣蛋的开心事儿,都已被上学路上小河边那长长的两排垂杨柳,听得清清楚楚,看得真真切切。
那时,我们课间一起玩闹,放学后会在一起做作业。有时我们会为了某个问题而面红耳赤地争论不休,甚至还会互相怄气各自离去。但当第二天那轮破晓的红日在东方冉冉升起来的时候,我们仍会肩并肩地走在上学的路上。这就是兄弟,吵归吵,闹归闹,从来都不曾相互离弃。
兄弟,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在一起攒的那台收音机吗?当小喇叭里传出悦耳的歌声时,我们是何等的兴奋啊?仿佛我们当时发明了一台世界上最先进的机器。
为了显摆一下这一伟大的成就,我们特意把收音机的天线绑在了一根长长的竹竿上,然后像威武的英雄一般,轮流举着那根长矛般的竹竿,在欢快的音乐声中我们阔步走出你的家门,几乎走遍了机关大院里的各条马路和角落......
只可惜,那是在黑灯瞎火的夜晚,因而没几个人从家里出来检阅我们这两个小子究竟在发什么神经。
兄弟,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年你让我出过的大洋相的。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你把我带到你的一位远方亲戚家里,当见到一位美丽的年青女子后,你劈头盖脑地就让我喊她“小奶”。
这是一个什么称呼呀?当时我直愣愣地站在她家里,半天都不能从嗓门眼里咕哝出一个字来。
你说你做的这是什么事啊?也不事先对我说清楚你们的亲戚关系,也好让我有个思想准备呀。丢人都丢到别人的家里去了!

兄弟,我最清楚你是一个热心的人。老同学们告诉我,你曾热心地为很多人介绍过对象,有好几对男女因此而喜结连理,过上了幸福美满的小家庭生活。可你呢,我的好兄弟,这些年你又是如何过来的呢?
伟,我的好兄弟!我也最清楚你那臭脾气,经常把握不住自己的性子,爱对人发火。另外还爱贪杯。前一段时间你、忠玲和我三个老同学见面时,就你非要独自喝白酒。长期贪杯能不伤身体吗?忠玲后来私下对我说,你这么多年生活得非常不容易。我这才意识到,自从我们毕业分开后已经很多年不见了,我确实对你目前的个人状况缺乏了解了。
伟,还记得前些日子我们见面时,你曾责怪我为什么没能好好保养身体,人都瘦得不成样子了!你还反复嘱咐我要把一切事情都想开。
听了你的话后,让我再次重温到过去那种兄弟般的亲密无间的情谊。可谁能料到,死神竟然如此快地倾慕了你,我的好兄弟呀!
伟,其实一见面我就猜到你这么多年来一直过得好难!你额头上那些深深的皱纹已经坦白地告诉我,你过得很不顺心。可你在众人面前却从不流露一丝内心的哀愁。这是为什么呀?难道我们曾经不是最要好的发小兄弟吗?
如今你去了,同学们都十分地震惊,大家都陷入极度的悲伤中。
听同学说你在弥留之际最放心不下一个人,那就是你的女儿。她天生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不懂人事,生活难以自理。因为这个,你心里一直都存有一种沉重的负罪感,始终觉得愧对女儿,认为不该让她来到这个世界里遭受折磨。我们都能想象,你是带着悲伤绝望的牵挂去的。
有同学告诉我说,你在这世界上最后留下的一句话是对心爱的女儿说的。做为即将告别人世的父亲,你向自己的女儿绝望地说道:“孩子啊,看到你这个样子,爸爸死都不能瞑目啊!”
悲呼,哀哉!
……
有诗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好兄弟,你要一路走好了,在天堂里可要善待自己呀,多保重!
写于2014年1月11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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