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1日,市里发布通告,管控了近二十天的城市有序放开,终于可以出门转转了。
原本安静的大厦南门,人仿佛是突然间似的都冒了出来,商铺也都打开大门,敞开的大门犹如一张张饥渴的大嘴,发出细若游丝的声音:欢迎光临。抬脚进了家服装店,左顾右盼没有中意的款式,转身出来,听到栗子铺前有人吆喝,本想买点,但看到四五个人排队,又打消了念头。 很喜欢走教堂西边的小巷。这片小区类似棚户区,六、七十年代建的房子,巷道逼仄,房屋老朽,各种电线被束成一捆如黑蟒一样在电线杆上穿过。穿过窄巷就是新华街,这里也恢复了往日的堵车状态,电动车如刚放开栅栏的野马恣意穿行,行人熙熙攘攘,“啊,嗯……”,一个小伙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夹着烟大声地打着电话,正行走间忽地一扭头,朝着地下吐了口痰,又嗯嗯啊啊地仰头而去。几个十六七岁小伙子嘻闹着从路边的胡同窜了出来,听不清说的什么,可每一句不是带着男性生殖器就是带着女性生殖器,互相打闹着欢快而去。来到新华街与和平街十字路口,红灯,正等信号灯变绿,一个女人骑着电动车在路口稍一减速就刷的一下飞过了路口。说实话,我已经习惯了两点一线的生活,偶尔出门,也没有多少人,封控如大雪,覆盖了很多丑陋的东西。新华街两边的法国梧桐树已经绿意盎然。这些法桐岁数也都不小了,它们原本可以高大成材,但为了电线的通畅,中间的枝股从幼年就被无数次地砍伐,形成一个Y字形。我下意识地又紧紧了口罩,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诗词里的春日飞絮听来美好,但现实生活中,我最怕这个季节,满天的各种飞絮让人苦不堪言。
顺着和平街来到果园路,路两边的树换成了石楠树。这种树虽是好树,可就是味道不正经。
穿过铁路桥就是月季公园。四月初春,公园里百草蓄势待发,泛出片片绿意,各类花木也好似憋了很久似的次第绽放着,湖水涟漪,风过潺潺,垂柳绕膝,吐出新芽,湖畔林间不时传来小孩子天真的笑声,大人们的脸上透着平静安详,看护孩子的眼光温馨而幸福。 正走着,朋友打来电话,说他的店已经开张,让有空了去座座,还说另一个朋友的孩子马上开学,不用再每天陪孩子写作业,看什么时间有空大家小聚一下。看来,一切都回到了有序的忙碌中。“春秋代序,心亦摇焉。”希望美好的期许从今天的日子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