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移民为什么都不想回国

老海

Jenny  c  走了，飞回太平洋彼岸的加拿大。在老家逗留的这些日子，面对曾经无比熟悉的老家城市，仅仅才移民三年的她，忽然变得无所适从而彷徨不安，成了这座城市不受欢迎的一个陌路人。

人犹是，物犹不非，迎面扑来的仍然是梦里千百回徜徉过的大街小巷，这座蜗牛般发展的城市并没有给乍下飞机的Jenny  c 带来任何一丝不期而遇的陌生感。尽管每个游子都希望自己家乡变得金碧辉煌，离开前留在记忆里的桑梓特有的熟悉感，始终还是他们返乡时最为期待的一种亲切。

回来后第一次驾车出到第一个十字街头时，Jenny  c 同样看到的是移民前的那副景象，人车争道，混乱不堪，但她却没有了当年驾车直闯过去的勇敢，她把车子刹稳，死了火，静静等候。大家在车上都耐不了她的洋斯文，齐齐叫她冲过去，她死活不愿。再逼她，她才万般无奈地手忙脚乱启动车子，复作如履薄冰地缓缓前行，比庄严沉哀的出殡车速还要缓慢。问她何故，她说，刚才那幕太恐怖了。

过了十字街头，Jenny  c再慢慢给我们解释她刚才那番心悸：

在加拿大，大部分十字街头都有红绿灯。即使没有红绿灯，也都是车子让道行人。有一次，她要通过一个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街口，一看到左车道有车来就马上驻足不前，招手示意车子先走，但车上的人却回过来示意让她先行，还特地摇下车镜向她示谢致敬。Jenny  c说，她在咱祖国老家，从来只有人让车的经历，极少发现有车子让道。这似乎早已成了一个祖国老家的普世道理，甚至或成了约定俗成的交通法规。初来乍去加拿大时，Jenny  c 在好一段时间里都没能将人让车的习惯修正过来。

用三年时间去习惯加拿大人的车让人后，祖国老家马路上的“普世道理”再一次让她不得不重新调整心态和思维去适应人让车，Jenny  c 在十字街头的忐忑不安让她发出了再也不回祖国老家的感慨。

的确，一个马路上随时随地都危机四伏的地方，即使是生兹养兹的祖国老家，也真不值得移民外去的人们留恋。反而思之，就不难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中国人都要为移民而呕心沥血去奋斗其生。

Jenny  c 的“洋斯文”让我想到了比较学里关于中西文化的一个简单问题：为什么中国人在加拿大的马路上会循规蹈矩，一回到祖国老家却会横冲直撞？其实就是生物学里橘不为橘的那个道理。“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咱的祖国老家，还真不是一块橘能为橘、人能似人的地方。

2010-11-1    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