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湖南作协的“老夫”、“老娘”

老海

上月23日。

长沙。

作协大楼五楼。作协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办公室主任所在的办公室。

一老头打了一中年妇女。

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这栋大楼的半个主人——湖南作协名誉主席张扬。一个天生就是“莫说老夫不会狂，老夫狂来少年慌”的倔老头，几十岁了，啥事都要犟，啥事都是一条筋，仍是一如当年用上整整十三年的时间来修改他的成名作《第二次握手》那样，倔性不去，犟劲犹在。

这中年妇女也不是街市卖豆腐的寻常妇人。她是作协办公室主任彭克炯。一个51岁的曾经身兼六职现仍五职在身的作协领导。按理说，她在领导岗位上一坐就是岿然不动的十几年，只要稍稍培养些许人格魅力和领导魄力，她完全可以当上“铁娘子”式的领导，但这天她在自己办公室里被66岁的张扬照打不误就证明她根本不是铁腕人物，而充其量只会是个“老娘”式的实权派人物。手掌实权而胸无虚怀。

派出所一直没有立案，湖南作协也不置可否，这事就成了作协楼里的日常趣谈。现在，因为有人，包括张扬本人，在博客里披露此事，张扬打人的原因便成了公众心里的“无头公案”，任由大家逻辑。

逻辑归逻辑，因为不明真相，加之雾里看花，公众的逻辑自然难免五花八门：

男女暧昧当是首当其冲的第一假想。就是说，66岁的张扬很可能仍是性欲旺盛，勾搭上了51岁的“老娘”，结果被彭趁机勒索了一笔，或是被彭要挟重组家庭，张扬忍无可忍了，老羞成怒，才打了不要脸的彭克炯。这个推论要成立，公众的怜悯自然会在彭克炯这边。但是，这个推论要成立至少要具备两个条件：

一是半老徐娘的彭克炯依然未闭经，仍有性事之需。

二是半老徐娘的彭克炯应当是姿色犹在，仍可诱人想入非非。

然而，即使已经进入更年期的彭克炯仍有性事欲望，一个当了十几年大官的女人，年轻时即使曾经略有姿色，今日今时也必然已被多年官场的浸淫泡得斑斑驳驳了，剩下的只会是籍以彰显淫威的满脸横肉，或是女人当官后所特有的满脸丑陋。

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听别人讲。

第一假想不可靠，不妨将耳朵往当事人那边靠。一个“凶手”竟然敢直闯作协大楼，还敢当着作协原党组书记和现任办公室王副主任的面打人，并且打的就是作协大楼里的在任领导，这“凶手”要不是肆无忌惮猖狂极了，那必然就是理直气壮堂皇极了。在打人后，“凶手”还敢在作协大楼里逢人就相告打人一事，大有“杀人者武松也”的水浒气概，还满脸的喜色悦容。这就更让人不得不确信“凶手”张扬打人有理。

“凶手”博客里的以下文字，也就让人不得不信：

“2007年工资改革时，湖南作协匡国泰、艾振民、黄亦鸣、黄斌、李平、王静怡和吴茵等7位知识分子被“开除公职”。”

“匡国泰和王静怡是曾获省青年文学奖的优秀作家，艾振民、黄亦鸣、黄斌、李平、吴茵是编辑，均为国家干部。”

“对匡国泰等7人的“处理”名义上并不叫“开除公职”，因为他们没有任何罪错，实在没法“开除”。彭克炯的手段是将他们的身份从“全额拨款”改为“工资自筹”，即作协“筹”来钱就发工资，“筹”不来钱就不发工资。”

众所周知，一个“老娘”式的领导通常都是不甚得人心。若是撞上“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老夫”，那准会挨揍。彭克炯就是这么一个“老娘”，张扬又恰恰就是这么一个“老夫”。11月23日的打人事件也就天时地利人和了。所以，我们没有理由不笃信张扬在博客里说的——“自己打人完全不涉及个人恩怨或者个人利益”。

如果打人是为了引起媒体关注，那么，“老夫”张扬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剩下的，就该由媒体来完成这起打人事件里的“打人有理”的演绎了。

2009-12-7   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