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疑的人是张晖的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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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头头不是道 |
一封扑朔迷离而任重道远的信
老海
说这封信文采飞扬,那是讽刺。说它言简意赅,却也还是。目的、动机及手段都淋漓尽致,没有缺漏,一篇文章该做的都做了,事情算是交代完毕。然而,研究文采是多余的。如果文采可以琢磨出什么端倪,封建衙门早就引进去断案了,轮不到当下警察视为一项重大破案手段来发现。
如若仍不死心文笔排查,这里可以代劳:这封信的文采别无特色,小学生写不来,初中生都可以,甚至还可以写得更文采些。排查对象可以锁定为为初中文化水平以上的每一个人,无论男女,也无论老叟童孺。以此推算,十三亿的范围可以大为缩小,但仍有八九亿人要被被列入排查范围。他们都完全符合排查条件。只有这样的逻辑,才是对这个国家耕耘多年的义务教育体制的尊重。否则,就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尊重国家教育体制,排查就要大海捞针。确切些,应当是大海捞沙。针,在浅水区的海底还会反射,有微弱的闪光。沙,则与海底海沟的陆地混为一体。
从字面分析,钓头、钓员及其所受委任的机关部门有最大的嫌疑。如果这样就断了案,虽不是草菅人命的严重,却也是草菅此信。信中自称“钓头老大”的(不妨先信以为真)以及其手下,虽不是亡命之徒,不必天涯逃亡,却也是无业流民,有过“周游”全国各市历史的。事情闹成了官司,他们就只有面临失业和另谋出路。他们还想再作冯妇已经没了可能,上海再现“钓头”行业也要等到三五年后。他们的“后主”虽然不至于十年怕井绳,怕上三五年还是必要的。再说,三五年是机关部门的一些弊端卧薪尝胆而东山再起的常规潜伏期。在这个国家,这已是司空见惯。官司里的赔偿也轮不到他们,他们手中有相当于免死金牌的“钓鱼”委任书,拍拍屁股便可走人,一了百了,跟本不存在信中说的“逼死我们”。他们“倒钩”见不得光,多在月黑风高时出没,就象黑夜里的黑暗。他们根本就没有在阳光下真正地活过,又何谈“逼死”?何必拿起笔杆子做武器?
这个时候,“后主”们还在战战栗栗着。为了迎战半路杀出的官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必须谨慎行事,寡言少语,断然不会发出这封信。“后主”内部的最高境界和最高要求估计当是“闭上我们的狗嘴,一切后事交给自己人”。“自己人”自然就是全权主宰官司去向的法官。这个时候,法官自己也在束手无策,一头是自己人的咄咄逼人,和咄咄逼人的野蛮;一头是外人的咄咄逼人,和咄咄逼人的善良。两头都是咄咄逼人,他们夹在中间尚未搞清要做什么人,又岂会做起捉刀人呢?
排除了钓头钓员、“后主”及“后主”寄以厚望的“自己人”,剩下的嫌疑对象就只有三种:张军夫妇、局外人、律师。张军夫妇没有作案动机,自己写恐吓信恐吓自己迄今为止全球还是史无前例。 局外人有这可能。“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谁又敢保证没有好事者搦笔作此信呢?但是,这封信是有情感的,甚至可谓情深若秋。怜悯“钓头钓员”,惋惜“倒钩”行业,如果是局外人,那就是恨不得自己天天被“钓鱼”。这个国家傻子确实是很多,可傻到这地步的应该还在娘胎里,没敢钻出娘肚来。完成这些推断后,最后就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嫌疑人了。
至此,这封信的始作俑者已经浮出水面。然而,仍会有人是不太相信律师的“苦肉计”的,所以就有必要完善有关这封信的断案逻辑:首先要做的,是给这封信定性质。毫无疑问,这是一封恐吓信。信中自称“我们也是有道德的”,却又悉数罗列张军全家人的姓名和工作单位,将张军家人调查到了鼻子眉毛上,同时又假惺惺地声称“不会做下三滥的事情”。其欲下三滥之心路人皆知。其次是看这封信的潜在动机。既然律师意外的人都没有信面上的恐吓动机,这封信的潜在动机就成了破案的最大线索。自称是写信人的“钓头老大”一边恐吓张军全家,一边“苦苦相求”张军放他们“钓鱼队”一条生路。很显然,这是在自毁形象。信中提及的所有人里,只有一个人的形象是高大的。这个人就是张晖的律师,也就是信中那句“您丈夫是受一个叫郝劲松的人的挑拨,才一直要搞下去”里的郝劲松。这句话里无疑是在替郝劲松塑造一个“斗士”形象。因为郝劲松的鼓励、支持与坚持(信中使用的语词是“挑拨”), 本是想打退堂鼓的张晖才有了斗邪斗恶的勇气。换言之,是郝劲松掀起了这场伟大的善恶大战。傻子都看得出,郝劲松已经成了这封信实际上的最大受益者。
还有很多逻辑可以佐证这个推断:第一、张军收到这封信后,一定是第一时间找律师商讨对策,郝劲松一定会动员将之帖上网来,不会交给警方或有关部门。第二、这份信交给警方或有关部门,或许可以找出写信人。但郝劲松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这是一封造假信。这封信原本就是为了挂上网,为了造轰动,为了造就郝劲松的“斗士”英雄形象。网络海阔天空,网舆可造英雄。郝劲松应该是有条件也有机会知道这个玄机的。第三、如果这份信不是出自郝劲松之手或不是受郝劲松授意而写,郝劲松完全可以凭借这封真实的信对“钓头”的“后主”发起又一轮的网上总攻,辅佐纸上官司的胜利。但他放弃了这个“天助我也”的机会。这有悖常理。他的平静,不无可疑。第四、写信人既然能够将张军全家人的姓名、职业和单位都能调查一清二楚,还敢罗列于信中加以恐吓,就不会顾忌郝劲松的律师身份,或是对郝劲松的身份一无所知。因为上海张晖案,郝劲松一时声名大赫,已经超越了张晖夫妇。在信中,郝劲松只是“一个叫郝劲松的人”。这与“钓头老大”在信里所表现出来的的胆大妄为格格不入,而更像是出于不可告人动机的一次伪装了的避嫌,这封信才有意隐去郝劲松是张晖的代理律师这一身份。
一宗案,完全可以造就一个律师。张晖一案,案发上海,事关民生,就更是能够。如果郝劲松不满足于造就,想把这个造就机会变成铸造机会,将自己英雄化、雕塑化,这封信就任重道远了。
以上,都是推断。事实当是离之不远。
2009-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