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岛见证了阿Q主义

老海

昨日，也就是12月8日，我们有——实质是是派——两艘海监船进入钓鱼岛的海域。在领海内，海监船本来就是负责出海巡逻、监管渔船的——这是此类船只可以借以利用的“特异功能”——可以沾上边儿的政治功能。这两只船一出海，我们媒体就乐了个开怀，也就堂而皇之地将早就设想好的“出巡”二字用到了醒目的大标题上“我国渔监船出巡钓鱼岛”——有若一支军舰出巡进行曲。不知所以的民间更是乐了个忘乎所以，跟在这伟大的“出巡”两字后面摇头晃脑起来，奔走相告：出巡了！出巡了！那兴奋劲头不下于美国公民庆祝美军母舰君临伊拉克。

到底还是我们的官方有自知之明——其实也是早已编计好的——有所保留地向外界宣布“此次出巡是无可非议的”。

官方的事我们终究是说不直，就只说说我们民间。到底这两只海监船是代表了民间所谓的主权宣示还是代表了民间里别的什么宣泄，不妨让钓鱼岛与海监船自己做主——

大红花轿来了吗？

没哪。

那你就不该来。来了你也还不是男人。

我来，就是为了证明给你看——我还是男人。

二十年前，你不是男人；今日，你也不是；二十年后，你还不是。我早看死你了。

不是男人，我今日就不出海来。

二十年前我已经发过誓，我的男人不拿八抬大轿来接我，我就永远在这海上漂流，让那狗日的继续狂笑。你今天出海，难道是来接我回家？你敢接吗？

（支支吾吾并沉默）

那年，那狗日的进到我们家里抢亲，就在大院里把我蹂躏了。你呢？你在哪？你就在院子里哆嗦着，还睁着眼睛看！你大概不是趁机欣赏吧。你就这么看着人家把我扛上肩，盛气凌人地走出了我们家门。还记得山盟海誓吗？“我已经心有所属！你永远都是我的人！永远属于我！”结果呢？结果我就被扛出家门，扛到那狗日的家里。你不是说你是男人吗？你的男人气概去哪了？！

我现在不是正想着要接你嘛。这些年你受苦了。我一直都在思念你，想着你。你始终是我的心上人，永远的心上人。

是吗？你还记得我在这里孤灯长夜，以泪洗脸。既然你这么男人，为什么不带花轿来迎？我要的花轿在哪？

下次吧。下次一定带来。

下次？下次是哪年哪月？我的青春都耗尽了都等不来你的一顶轿子。你还是男人吗！

别急，别急。不求今日拥有，但求白发相见。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们能耗。

还是那么侬声依旧，窝囊依旧。二十年后，你的窝囊还将是这么杰出！回你家去吧。这里不是我的家，你那里也不是。我这苦命的女子……

两只海监船风风光光地进入了钓鱼岛海域，在光线未暗之前又风风光光地离开了那里——伤透了心的心上人那里。我们无法得知那两只船只是否已经内部改装了，是否改良了原有的攻击武器，是否由军人替代渔监人员，但我们知道那就是两只外壳上打着海监船号码的船只——即使是伪装到相当于巡逻舰了——那也绝非军舰！

如此出巡，不无猥琐，不无做贼心虚。

这让我想起一个姓钟名国的朋友。这个姓钟名国一直神往黄山，就是苦于家窘难做行。好不容易豁了出去——壮起穷胆来——倾其家产登上心仪已久的黄山，风风光光地潇洒了一回。临走，为给此次出游留个铭记，就在一块奇石和一棵古松上刻上醒目的六个大字：“钟国到此一游”。那黄山风景区管理处也欺负人，一看落款下面那一溜小字是某某村某某生产队——不是哪个城里的，就马上给这姓钟名国发出一封罚款五百的信函，害得这姓钟名国三个月都寝食不安，直到往罚款信函里的帐户汇出五百元后。从此，这姓钟名国再也不思游山玩水，就一直呆在村里。

我们的海监船也算是豁了出去才“出巡”了一回，同样，也是在钓鱼岛海面上留下了“到游主义”的标志：中国到此一游。

我们是该到此一游呢，还是该到此住下呢？这个问题要是问阿Q，他准会说：游游便罢，何必住下。问了也白问。

那该问谁呢？

2008-12-10     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