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有缘幸得读清欢（*10.14）
(2021-10-14 14: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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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汭牧歌品读清欢《玩刚丝》《清欢笔记》《京城小记》 |
分类： 无量溪日记 |
有缘幸得读清欢
↑，什刹海烟袋斜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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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清欢，得从结缘说起。
认识清欢是在2008年9月，时值北京奥运，全世界的人往古都来，那年的奥运口号是“同一世界，同一个梦想”。我和清欢都是宣城人，他在黄山脚下的旌德，我在毗邻苏浙的广德，两地相距170公里，我们却是同城不同县的同事，不曾走动，也不认识。因为奥运，因为同一个工作任务，我们相聚在京城，同室而卧，同桌吃饭，由此结缘。
当时清欢调旌德信访局不久，第一次驻京，在京的同事戏说他是“晚生”。晚生在千里之外的皇城根下公干，自会有短板。不过，清欢自有补短之法，那就是别人的事他积极主动参与，自己的事请大家帮忙。他很谦虚，不懂就请教大家，开口闭口局长、主任地喊，对我，他喊老师。我对他说：“程局早上又喝过蜜了，喊人喊得这么甜。”
本地老话喊人不折本，舌头打个滚，清欢得其精髓了。
程局即清欢，当时是副局长，被大家口贿为局长。小地方的人都是这样喊，凡称呼副职领导时都去掉个“副”字，谁要是直呼某副局长，某副镇长、某副书记，那倒成另类了。
当时我赶了个时髦，在新浪网注册了个博客，得空常伏案嘀嘀嗒嗒地敲着键盘，清欢很感兴趣，请我帮他也注册一个。他原先的博名叫“明月清风一钓竿”，2008年9月5日开的，首篇文章《清欢开博了》是注册时自动生成的，他作了些改动：
“我会把一些新鲜有趣的东西记录下来一块与你分享，也希望你能够记住我的BLOG地址，像老朋友一样经常过来做客。你可以把‘她’添加到你的收藏夹中，也可以把‘她’复制下来告诉你的朋友们。特别希望能通过你，让我认识更多的好朋友。”
博客新开，我给他加的第一个好友是我，还添加了赵焰、胡竹峰等，关注了老蚂蚁、乔伊等，清欢常跟人说“乔伊是个美女”。清欢是个爬格子的主，硬笔软笔都得心应手，敲击键盘是他的弱项，每每文思泉涌先落于纸上，再请人输入电脑，他怕麻烦别人，写好的文稿被锁在抽屉里，以至于好长时间除了开博那篇，就没更新过。我在他的博上留言：“安家了，就添些家具，把家打扮漂亮点。”
程局后来将博名更为“清欢”，取宋代苏轼的《浣溪沙·细雨斜风作晓寒》诗句“人间有味是清欢”，“清欢”意清淡的欢愉。他给自己的博文分个类，取名《清欢笔记》，博文写好后编序上传，这个分类为他后来将博文集结成书作了准备，是个有心人。
2
清欢的博文我绝大数都看过并予点评。有的点评认真，有的则是戏说，有的很是敷衍。清欢博客早先写的基本是诗，触景生情便口占一首。清欢笔记（10）诗题是《春巷(2009-03-03)》：
幽寂的雨巷雨晴烟晚春水新池满岸柳鹅黄院落一缕斜阳兰草花在吐香木格花窗上撑开一把激情红
我点了个赞：“看了博文,感到有种大师的风范,让我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
清欢笔记（13）《乡邨杂忆
(2009-03-10)》，这首诗有20行，在开博初期是比较长的了。
昏鸦老牛木犁灶洞里木柴烧过的烟味庄坞里秋后微黄的菜畦龙王尖草野的青气秋雨瓦屋的清亮檐滴松木桌上素雅的瓷杯纸窗外修篁摇曳阳家边种过小麦的坡地五冲沟水塘芳香而柔软的塘泥村姑身上香甜的气味村前老槐树下丝丝凉意邻居老屋院中桃花迷离黄豆油菜山芋荸荠古塔石桥旧庙水碓等等这些是我凄楚的乡村记忆也是我人生的苦难踪迹在我生命如丝的时候陪伴着我呼吸永不分离到最后一息
我模仿清欢的笔法跟帖逗趣：
当你再走那乡间小路路边的小草还会亲吻着你的脚背树叶仍就亲吻着你的脸庞此情此景定会勾起你万千遐想——那村姑现已成了大娘就是她曾经带你走进你曾去过的令你无比愉悦的山间溪旁
清欢笔记（22）在春天里写秋雨，或是那绵绵春雨触动了诗人的敏感神经。他在《清秋夜雨
(2009-03)》这样写到：
净几瓶花薛涛笺清秋子夜雨淅沥清虚庵旁竹影摇曳寒烟岸林攀墙薜荔半块残碑在哭泣是唐人两行清泪
我戏说：“博友好探幽，常常于断墙下，庵堂旁，觅半块残砖，拾几块瓦片，尤如母亲外出归来，看见窗前晾着的孩儿的尿布，顿生三分柔情，漾出七分密意。”
博友“天天点评”跟贴：“好诗，好的不得了！我就喜欢你这人，一个字：真！躬身于庵墙下断壁旁，拾的几件残砖碎瓦,流得两行清泪，真性情啊。有人说你的诗有骚味，骚味怎么啦，屈原还作《离骚》呢。你不要怕，骚起来吧，你是诗人你怕谁？送一联给博友：他人闻得身上味，好作骚诗一百篇。”
清欢笔记（23）《放学路上
(2009-03-27)》，所写是他也是我熟悉的儿时场景，喜欢。
桑葚熟透的时候放学路上迟迟回一嘴乌红桑汁沾满衣流沙河畔一抹青翠两对白羊几只黄鸡悠游嬉戏水牛背上放了一支横笛西天一轮薄日在下坠村里炊烟袅袅升起农夫荷锄归村妇备好酒杯
我是这样点评的：“好一幅夕阳西下图。放学的孩子，荷锄而归的农夫，吹着横笛的牧童，升起的炊烟，构成了一幅恬静、安然的风俗画。这里没有车水马龙般的喧嚣，有的是诗一样的生活。老友有着深厚的农村生活体验，否则，写不出这回味悠长的诗来。总在第一时间捧读你的诗，真是享受。”
清欢写诗有心得，他在清欢笔记（728）《打油小记
(2015-10-16)》里这样说：
“诗是顺口‘溜’，怎么‘溜’？即顺着韵脚‘溜’也。李白、杜甫借助韵脚才成了诗仙、诗圣。若做不讲韵脚的文章，他们能抵上后来的韩愈、柳宗元吗？我看未必。”
他还说“只要‘溜’得灵动自然、活泼生动、意趣盎然就好。”因而他总自谦他写的是“打油诗”。清欢还真有一首自嘲的打油诗，那是某个冬天在京，他在皇城根下跑了大半天回到驻地，口占三行诗一首：“人不人，鬼不鬼，长安街上喝凉水。”灌了一肚子冷风，喝了一瓶矿泉水，双手冻得如胡萝卜，感慨万千。驻京的同事谁要是说了前句“人不人，鬼不鬼”，立马会有人对出下句来。
读懂清欢不是凭他打个油就知其一二的，不懂而评，是是非非他并不计较。一次聊天，有人提及清欢，我有感而发：
“饭后聊博，有说清欢，一二三四，窥一斑而说全豹，惜用褒语。从说话看修养，开口便捉襟见肘，清欢听了，自会清茶一杯，小酒半壶，去过自己的痛快。清欢的博客我几乎每篇都看，遣词造句他很用心的，不乏美文。博客是他人的自留地，合的来，进去拔根葱或扯根蒜；不喜欢，或拍砖，或走人，随你的便。”
（文见桐汭牧歌《阅读，是与智者的对话(2017-01-06)》）
我赞成清欢的处世观点的，他说：“人生在世，工作要有声有色，做人要有情有义，生活要有滋有味。” （文见《清欢笔记（898）己亥日志选十一
(2019-03-26)》）。
3
我与清欢或是臭味相投，在京得空常结伴而游，皇城根的胡同、书店、博物馆、文玩市场去了不少，有的逛过多次。一次我与清欢慕名去逛潘家园旧货市场。对收藏我俩都是门外汉，更无经济实力去收什么藏什么，只是去看看热闹养养眼，买几个平安扣拿回去逗孩子，或淘几本旧书而已。
在潘家园潇湘印社，见号称“天下一刀”的舒建军，既能在章上刻字，又能为你刻上肖像，很是佩服。舒先生曾为姜昆、刘德华、郎平等名人刻过肖像章，看得我俩心中直痒痒，也想请先生刻一枚，便问个价，肖像章680元一枚，令我俩止步，普通章是50元一个字，还能承受。我撺掇着清欢刻了枚名为“清欢”的闲章，加了个边款，150元。我请舒先生刻的是“且为清香一醉”，先生打了个折，收130元。
2011年冬，我与清欢结伴去了宋庄。清欢头天上网做了些功课，说宋庄是集前卫艺术和艳俗艺术于一体的画家村，我们去看个稀罕。
冬日的宋庄，一片萧瑟，河水冰封，草枯叶落，一些花花绿绿的招贴被寒风撕扯着，呼呼作响。官网上说，京城通州有一块温榆河、潮白河、运河、减河环绕的秀美平原，这就是宋庄。时值严冬，寻不到半点秀美的景致。
与清欢缩头笼手踽步而行，日上三竿了，看不到一家开门的展馆和画室，我俩如早起的乞儿，可怜兮兮地，巴望着哪里有燃起的炊烟。展馆的保安说，这里靠空调供暧，考虑到成本，不少馆室九十点钟才开门，迟的中午开门，有的干脆闭馆了。有些扫兴，拍几张照片权作到此一游。我的博客图像就是那次在宋庄清欢拍的。
清欢笔记（489）《京华杂记（2011-12-18）》简记了那次宋庄之行。那天清欢买到了所盼已久的书帖《刘炳森行草作品选》，在小堡文化广场旁边一家兰州拉面馆用餐，我俩各叫了一份牛肉拉面、一份羊肉泡馍。我在他的博文后点评：“你走进宋庄，看到的是精彩，看不到的是挣扎。一些艺术家如更年期的女人，或忧郁，或焦躁，或张狂，或低落，生存不易啊。”
一天下午与清欢逛西单图书大厦，遇李玉刚签售新碟《逐梦令》，清欢一时兴起，约我“刚丝”一下。喜欢李玉刚的歌，便乐随其后，到地下车库排队。签碟的队伍我俩最长，属老刚丝，让那些年少的刚丝惊讶不已，有人还拿起相机对着我们拍。刚丝们一拨一拨地由保安放进去，耗了半个小时，我们以为就要见着刚哥了，原来队伍过了一道门，拐了几个弯，前面还有几百人。一打听，有的刚丝上午9点多就来排队了。清欢打起了退堂鼓，我说我是你拉来的，你却不将刚丝进行到底。原来，清欢尿急，不得不中途退出刚丝队伍。刚丝没当成，却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什么人都能玩刚丝的，要忍饥耐寒体力好，如清欢一般，尿都憋不住，当什么当？
（文见我的博客《玩刚丝(2011-12-15)》）
《清欢笔记（697） 乙未日志选十
(2015-02-08)》，是写我俩逛王府井。上午我俩泡在王府井书店，从一楼看到五楼，清欢挑了几本书，有张宗子的《空杯》、胡竹峰《不知味集》、车前子的《木芙蓉花》等书。我只看不买，曾发誓已买的书不看完不买，要买，剁手。清欢是张粉胡粉车粉，当时我没读过张胡车的书，不妄说。
下午我们泡三联书店涵芬楼，这家书店在王府井北。适逢陈墨新作《陈墨评金庸系列》新书在涵芬楼首发，文坛大腕苏叔阳、沈昌文、刘毅等到店捧场，陈墨现场签售，便与清欢到三楼凑个热闹。进场时，清欢提笔准备签到，小姐姐笑盈盈地问：“是媒体的吗？”清欢辍笔。我戏称，先生乃自媒体，小姐姐启齿微笑:“自媒体请前就坐。”我与清欢落坐，恰好挨着原三联书店老总、《读书》前主编沈昌文先生，附个风雅，拍张合影。沈昌文、苏叔阳的书都看过，记不得了，在手机上百度一下，想起来了，看过沈先生的《书商旧梦》，趁着活动尚未正式开始，便与沈老攀谈。老爷子85岁了，耳背，交谈如打雷，人回首或侧目看我，我便识趣地掩口。金庸的电影看过，书没看过，自感愧对评金庸的陈墨先生。书评没看过，听听陈墨、苏叔阳和沈昌文他们说金庸，还是有挺有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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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写博十多年，文字愈发老道，拿捏文字的功夫就如挤奶工拿捏母牛的乳头一般就手，他将博客集结成书是水到渠成的事。去年在肥出差，清欢微信给我，说他的书已出，书名叫《清欢笔记》。我通过微信点个赞：“程局读好书，交高友，作美文，百年旌川出一才子！建议作品送图书馆、博物馆、档案馆及程氏宗祠馆藏。如惠赠本人一册，当置案头作晨读之书，作文之范，做人之师！”
清欢要了我的地址，拟寄一本书给我。不久，书到，扉页的题签是：“黄**老师雅正 程**奉赠 二O二O年 冬”。
这次来京带了《清欢笔记》，再读。读老友的书，特别是读其中的《京城小记》，我会将我的博客打开，互为印证。文字记录了清欢的真、清欢的趣、清欢的囧，记录的是友情，更是温暖。
清欢称我为师，我也曾以清欢为师。我在博文《腊月十五的流水账
(2015-02-03)》里有这样一段：
“练字，拜清欢为师，展纸伺墨敬笔，请其示范，观其挥毫运笔，不得要领，自感愚钝。翻出王羲之的《兰亭序》、赵孟頫的《寿春堂》，琢磨半日，似悟非悟，再见清欢，真人面前却不敢言。”
练字没开天目，并不自惭，清欢也有不如我的地方，比如厨艺，比如电脑等，实乃五十步笑百步，我在博文《漫说同事
(2011-12-16)》还记了一笔：
“清欢，姓程，博友也。助其新浪开博，呼吾为师。文笔不懒，唯电脑不精，常问师，不为耻。一日又忘复制粘贴，戏之：今后不得在人前称吾为师，常问，人疑师之惰也。”
“清欢打牌，输两百，心疼，暂且金盆洗手。一次约吾去后海，要求其打车来回，预算逾百元，清欢不舍，独自公交前往。”
“清欢不厨，只得打打下手，呼其洗碗淘米剥蒜，不犟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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