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题词，两句话

商子雍

手机上的微信群很多，但时不时打开浏览的，则非常少，“观聊-14”是其中之一。刚刚，就是在这个群里，发现王农老弟不加任何文字说明地发布了我的一张题词，写于2015年2月23日，没有上款，所以，这两句话是在什么地方、因了什么缘故而写，就连我自己也全然说不清楚了。

我不习软笔书法，加之把电脑键盘作为书写工具已有30多年，所以连硬笔也很少拿起亦时日久矣，也正是缘于此，一直视给人题词为畏途，但凡遇到这种请求，总是尽力婉拒，实在推脱不掉了，勉强用硬笔写下片言只语交差，王农老弟发布的写在一张纸上的两句话，无疑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匆匆写就。匆匆写就，加之平日从不操练，如果仅仅从硬笔书法艺术这个层面来审视，当然是乏善可陈。

不妨说几句题外的话。曾多次听到这样的抱怨：作为一种书写工具，电脑键盘的横空出世，给传统的中国书法艺术，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言重了吧！要知道，从所谓的“蒙恬造笔”开始，中国人的书写工具，经历了由软笔到硬笔、再到键盘这么一个进步过程，而键盘书写的出现和快速普及，更是对传统书写方式的一次颠覆性改变，这对中国的科技文化进步乃至整个社会发展，都有着无法估量的推动作用。不错，如今用软笔和硬笔书写的人数（或者说人们用硬笔和软笔书写的时间），相比过去的确是少了很多，但这并不妨碍少数书法家和书法爱好者继续用软笔从事艺术创造，中国书法艺术的发展空间，依然很大；并且，就算多少有那么一点儿影响，也是理所当然，要知道，从古到今，人类社会许许多多新的美好问世，都会使得一些旧有美好不得不多少有些遗憾的离去——愚以为，面对键盘书写，软笔书写怕还远不是“离去”这样的处境吧！

好了！再接着说我的那张题词。字写的不怎么样，但所写的话却从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即以王农老弟发布的这张为例，我曾在不同的场合给不同的人写过，最初只有8个字：“诗须言志；文能化人”，最后则写成了“诗须言志笔下不可有欺天妄语；文能化人书中应长存济世良心”。上下两句，大体对仗，第一句是说不要胡说八道，第二句是说要给社会提供正能量。这两句话26个字，其实是用来自律的，当然，也愿意与人共勉。

去年上半年，有感而发，曾写下题为《有时候，不说话也是一种选择》的短文，本以为无法面世，但不料却被一家公开发行的杂志刊出，文章的最后一段是：“选择说真话难，选择不说假话也不易，所以，在不能说真话的情况下选择不说话，也是一种可以被理解的做法。有道是‘人皆可以成圣贤’，但成为圣贤的第一步，是绝不说假话，并以此为嚆矢，努力向坚决说真话的境界逐步提升！”所谓真话，就是在“济世良心”驱使下说出来的由衷之言，与五花八门的“欺天妄语”，二者是冰火难容、汉贼不两立！

又及：我把这则短文通过微信群发给王农，收到了他的如下回复：“商老师好！您的那副对子是2015年2月23日在荞麦园看何导电影，咱俩坐一块我请您写的。原作存起来了不易翻找，照片存手机里不时看看，作为座右铭。”其中提到的何导，系西安电影制片厂导演何志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