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阪大：记小孙女在日本考大学

商子雍

大阪是日本的一个重要城市，据百度百科介绍，在2019年全球宜居城市排行榜上，奥地利首都维也纳蝉联榜首，澳大利亚的墨尔本和悉尼分列二、三位，日本的大阪，则以第四名的排位，成为亚洲最宜居城市，就连东京也排在它的后面。至于中国的城市嘛，排名最高的是苏州，位列全球第75名，也算不错！

而阪大，则是大阪大学的简称，仍然转摘百度百科的介绍：这是一所本部位于日本大阪府吹田市的日本顶尖、世界一流的研究型综合国立大学，作为日本文部科学省设立的超级国际化大学计划A类顶尖校和七所指定国立大学之一，在世界上占有重要的学术地位。

2018年7月，我和老伴儿有一次大阪之行，同行的还有小孙女商思涵，那一年她16岁，在西北大学附属中学刚刚读完高中一年级。那一次日本之行，我们重点游览的是京都市，在清水寺、在伏见稻荷大社、在三十三间堂这么一些当地的名胜古迹观光，我发现，小孙女对日本的历史文化相当熟悉，并且也具备了一定的和当地人语言交流的能力，我们知道，这是因为在这之前她已经和爸爸、妈妈一起来过一次京都，并缘此产生了对这个城市的喜欢之情，随即开始关注日本文化，并课余自学日语。记得是在三十三间堂，我们瞻仰了被日本人视为国宝的一千多尊造型栩栩如生的千手观音雕像后，小孙女忽然表示，她以后想到日本来上大学；好事，我和老伴儿立即表示同意，并告诉她：好好学日语，好好学英语，否则，来日本读大学就无从谈起。

离开京都，转场到大阪，下榻的酒店门外不远处，就是赫赫有名的心斋桥，四周的宽街窄巷里，灯红酒绿，招呼着来自世界各国的游客（中国人占不小比例）去花钱。我们在这座城市的三几天里，几乎没怎么去玩儿，时间全都用来享受美食和有节制地购物，至于当地还有一所赫赫有名的大阪大学，我不知道；小孙女应该是知道的，但却不曾提起，印象中，她当时神往的，是京都大学。

就这样，回到西安之后，在爸爸、妈妈的具体帮助，爷爷、奶奶的大力支持下，商思涵开始有条不紊地为去日本读大学做准备，等到参加完高中毕业考试，她不再和同学一起，为迎接高考作最后的冲刺了，而是集中全力提高日语和英语水平，并顺利通过了英语托福和日语N1的考核。按计划，2020年4月，她将飞赴日本的关西机场，去设在京都的JCL外国语学院继续学习，到当年的11月，将参加日本官方举办的外国留学生考试。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却把商思涵的留学计划搅得天昏地暗，不能按计划去日本JCL外国语学院了，只好在西安上这个学校的网课。特别是8月以后，她在西大附中的同学开始陆续收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下来又分别踏进大学校门，开始了新的学习生活，可她呢？什么时候能把去日本的签证拿到手，真是谁也说不清楚。商思涵从来不在我们面前多说什么，但她的焦虑，爷爷、奶奶怎么会不知道！并且，曾经历过闭关锁国时代、深知那个时代之苦的我们，更大的担心是国门重新关闭，这样，遭受挫折的就绝不仅仅是商思涵，而是我们全家人、乃至多灾多难的中华民族了。

所幸的是，最糟糕的情况不曾发生，10月下旬，去日本的签证终于发下来了。29日凌晨，我和老伴儿在家里送别商思涵，她在爸爸、妈妈的陪同下飞往南京，在那儿转机，独自一人飞抵大阪的关西机场，然后乘车入住位于京都的JCL外国语学院，当然要隔离14天，隔离结束一个星期之后，就参加了日本文部科学省组织的外国留学生考试，取得了680分的还算不错的成绩。下来，就是参加相关大学的更为严苛的校内考试。商思涵报考了两所大学，一所是国立大阪大学，另一所是国立鹿儿岛大学。鹿儿岛大学的考试在前，是2021年2月9日，把这次考试视为给冲刺大阪大学热身的商思涵，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高铁前去赴考，只须面试，难度好像也不是特别大，倒是顺便在这个日本最南端的旅游胜地开心地玩儿了几天。返回京都JCL外国语学院不久，16日就收到了录取通知，但我们知道，商思涵大概不会甘心去这么一所在日本大学排位中第20多名的学校就读，她的目标是排位第三名的大阪大学，但这所学校的考试要复杂得多、艰难得多，2月25日的笔试，就用了5个多小时，面试也很不容易，尤其是考题中的日语和英语之间的翻译，真是让自小在汉语环境中生活的中国考生作难。看来，在结束考试以后，商思涵自己心里也没底，她对我们表示：“我尽力了！”我们则回复：“尽力了就好，就是万一这一次失手，不是还可以或选择去上鹿儿岛大学，或选择来年再考吗？好好休息，安心等待！”话虽这么说，但不管是在日本的商思涵，还是在西安的我们，显然谁也无法安心；事后商思涵告诉我们，在等待结果的那些天，她好几个晚上都无法入睡！

好在等待的时间很短，3月9日一大早，就收到了商思涵被大阪大学录取的消息，我立即给她发了一条微信：“祝贺涵涵，你用自己的不懈努力，开拓出前程的无限美好！”后来，我对儿子、儿媳说：“你们两口子，还有我们老两口，咱们都得感谢涵涵。如果结果不是现在这样，那我们全家人将会面对太艰难的选择，最大的可能是放弃鹿儿岛大学，继续在焦虑中努力和期待！”

现在，一切都是如此美好。4月6日，商思涵将在异国他乡开始新的学习生活，从此，大阪这座美丽的日本城市，阪大这所杰出的日本大学，将成为我们心中一个温馨的牵挂！

再说几句：其实，我们送别去国外读书的孙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2019年10月上旬，外孙女陈若水去德国汉诺威读研，印象中，当时大家都比较平静，不像这一次心情复杂。究其原因，一是陈若水出国时已经在南京东南大学本科毕业，不但年龄大几岁，而且有了4年远离父母独自生活的经历，要知道，在国外上大学，没人给你提供现成的食宿条件，独立生活能力，太重要了；二是她是通过邮寄相关资料的途径被德国的两所大学录取，自己最终选定了汉诺威的那一所，不存在到了国外以后还要找学校、考学校的难题；三是没有疫情的干扰——但想想也有点儿后怕，倘若迟几个月，疫情骤起，怕就走不成了！在文件夹里翻出我们在大唐博相府酒店给陈若水饯行时的照片，大家分明都很轻松，而后来也是在大唐博相府酒店送商思涵去日本时，照片上的她，就多少显得有点儿心事重重了！

还要表达一点心情：商思涵在京都短暂学习的日本JCL外国语学院（加上在西安上网课的时间，总共不到1年），还真是让人感恩不尽。学校校长、老师的责任心、敬业精神，真是达到了出类拔萃的水平。一个在日本举目无亲的18岁的女孩子，能够顺利而坚实地迈出了她异国求学的第一步，他们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