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背负承诺的女人》
(2010-10-24 19: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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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背负承诺的女人》
商子雍
说实话,我并不是给长篇小说写序的合适人选,这是因为,在认真阅读过陈忠实的《白鹿原》以后,已经有很长时间,不怎么去接触长篇小说了。之所以如此,一是坊间缺乏像《白鹿原》那样有吸引力的好作品,有的长篇小说,出版时媒体上炒得热火朝天,及至拿到书,才发现味同嚼蜡甚或无法卒读,久而久之,便导致了我与当代长篇小说的疏离。二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面对数不胜数的好书,那种“人生苦短,书海无涯”的紧迫感愈来愈强烈,所以,对读起来耗时费力又常常收获不大的长篇小说,就不敢前去亲近了。中国大陆文坛上长篇小说的创作现状如何,我的确是两眼一抹黑,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是听说产量极大,如汗牛充栋……
但案头的这部书稿《背负承诺的女人》,却是认真读了一遍,受人之托为杨长弓先生的新作写序,不敢说一定能写出好文章来,但尽力而为却是必须做到的。
在我看来,任何一种读物,如果不是决心拒读者于千里之外的话,那它就必须首先做到好读。晦涩绝不是高深的同义语;同样,明白晓畅的作品,也不是注定就浅薄。好像没听说过有人抱怨《白鹿原》读起来很吃力,有所谓的阅读障碍,但《白鹿原》的深刻,却被普通读者和专家所公认。
对长篇小说而言,好读,更是它必须具备的品格。因为,小说本身就是通俗读物,是提供给普罗大众的精神食粮。也因此,结构紊乱、行文晦涩,便是长篇小说的大忌。
当然,长篇小说的创作者还应该是讲故事的高手,能把一个曲折有致的故事讲得头头是道,娓娓动听。更重要的是,他得能让一个又一个性格各异的人物,在故事的进展过程中站出来、“活”起来。至于整个作品所展示的时代风貌、所揭示的社会内涵,就更是检验作家眼力和诸多方面功力的大课题。而上述这一切,又只能通过流畅生动、富有个性的小说语言来实现。
在《背负承诺的女人》这部书稿的第一页,有着如是四句话:“一片浓浓的乡村情,一副铮铮的民族魂,一曲深深的黄土韵,一张淡淡的风俗画。”我觉得,这,应该是作者为自己的创作立下的一个标杆。这显然是一个激励人奋力一搏的高标杆。我们当然不能奢望一个业余写作者能够把自己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写的尽善尽美,但从《背负承诺的女人》书稿中,我却能够清晰感觉到他的不懈追求、他的殚精竭虑,并不能不对他的劳作表达由衷的敬意。
不过,我相信作者绝不会满足于这种初步的成功,但向着更大成功冲击的关键又何在?
我想起了日本作家村上春树。
村上春树曾经调侃说,像他这样以写小说为业的人,是“职业撒谎者”。的确,小说里的故事和人物,都是作者“编造”出来的,但这些“编造”出来的故事和人物,却反映着深刻、乃至沉重的真实,村上春树的作品之所以感人至深,根本原因即在于此。
那么,村上春树又是怎样达到如此境界呢?
2009年2月22日,村上春树在接受“耶路撒冷文学奖”时说了这样一席话:
“在一堵坚硬的高墙和一只撞向它的蛋之间,我会永远站在蛋这一边。”
村上春树进而又说:“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一个蛋。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无法取代的灵魂,被包裹在一个脆弱的壳里。我是如此,你们每一个人也是。而我们每个人,多多少少都面对着一堵坚硬的高墙。这堵墙有个名字:它叫体制(The
一个作家,如果经过深思熟虑以后,对村上春树的上述言说真心服膺并身体力行,那他就是朝着正确的方向,迈出了取得更大成功的第一步。
愿与杨长弓先生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