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亦快哉，不亦慢哉

商子雍

9月3日下午6点，来到杭州萧山国际机场，短暂而紧张的“天堂之旅”即将结束。开了大半天会，作了15分钟还算可以的演讲，听了一些颇能发人深思的别人的发言，去了向往已久的西溪湿地，乘坐一艘据说是接待中央领导用的游艇夜游了西湖，又一次拜谒了灵隐寺；值得一提的是，还酣畅淋漓、但却恰如其分地喝了一次绍兴黄酒，并目睹了和我邻座的主人酩酊大醉后的可爱表现。哈哈，不亦快哉！

通过安全检查以后，步入候机厅，感到携带的行李和来的时候分量差不多。这次来杭州，下榻的喜来登酒店远离商业区，加之时间很紧，没时间去逛商店，所以就造成了一分钱没花这么一个格外节俭的结果。比起来时，行李里多出来的，只是一个薄薄的文件夹和一个小小的礼品盒。礼品盒里的内容倒是大合吾意：一包高档的龙井茶和一把精美的豆青色仿汝窑茶壶，够我口舌添香和悦目赏心一阵子了。哈哈，不亦快哉！

可再往后的经历，就有点儿“不亦慢哉”了……

7点钟准时登机，坐在座椅上，系好了安全带，到了这个时候，还真有点儿归心似箭了。家里还有活儿等着我回去干：4日上午10点，要给西安电视台录制这一期“直播说吧”的节目，晚上7点半，要去看根据长篇小说《秦腔》改编的秦腔戏《秦腔》……

但让人沮丧的是，机舱里的喇叭响了，传来的不是好消息：“由于实行空中管制，本次航班的起飞时间延后到22点左右。”天啊，要在狭小的机舱里、局促的座椅上干等两个多小时，再加上正常的飞行时间两个小时，我这是从杭州飞往西安吗？都快飞到乌鲁木齐了！可怕！

更可怕的事儿还在后边。

晚上9点半，经过漫长的等待，飞机终于起飞了。一路西行，终于听到了“20分钟后，本次航班将抵达西安咸阳国际机场”的广播声。“总算到家了！”身心俱疲的我，禁不住长出了一口气。但很快，我就发现情况不对，飞机在天上转来转去，高度却始终不降。果然，这个时候，西安正雷电交加，暴雨如注——这些情况，是第二天回到西安以后才知道的，当时在飞机上，乘客只是被告知“西安地面的气候条件不宜降落，机长决定本次航班备降成都双流国际机场。”于是，在漆黑的夜空中，我们乘坐的这架飞机掉头南下，飞越秦岭，从黄河流域来到长江流域。1个小时以后，当飞机的起落架接触到双流机场的跑道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可以接触成都地面的仅仅是飞机的起落架，而乘客是不允许离开机舱的。不知道为什么，机舱里的空调竟然被关掉了，向空姐质询此事，回答是含含糊糊，但空调却依然不开。坚持了半个多小时，实在是忍无可忍，又去质询并抗议，还好，这一次他们对乘客倒还显示出来那么一点儿尊重之意。空调开了，凉风徐徐，多少驱走了一点儿心中的烦躁……

2010年9月4日凌晨2时半，在9月3日从杭州萧山登上飞机将近8小时以后，我终于在西安咸阳机场走下飞机，结束了这么一次“不亦慢哉”的旅行。是时，风雨已经离西安而去。在闷热的杭州呆了3天，又在一度更加闷热的机舱里焦虑了不短时间，西安的夜风吹拂着我，真是舒服极了！我长叹一声：“哎嘘……”不亦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