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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感悟分析 |
以下是公开课的文字稿内容:
首先讲到精神分析,就我个人来讲其实我很早就接触到它,当我17岁的时候,有一次我和我爸爸就看一个电视节目是关于精神分析的,我就跟我爸爸说,这就是我想要做的,就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那么早就可以决定我以后就是要来做精神分析这一行的。我想可能在那个时候,因为我们当时很多人我们能够接触到的,让我们感兴趣的就是心理学,如何去理解人类,人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人们为什么要这么思考?人类是如何感受的?以及人类为什么有这样的一些感受?所以我猜想的话可能很多人跟我一样,会觉得精神分析非常让我们感到着迷。我之所以给大家讲这些其实是想要让大家头脑中有一个概念,也就是说当我们会花数以千计的小时去倾听我们的病人,或者说学生,或者你用一生的时间都从事教学,如果人们来问我,你是干什么的,或者说你在做什么。我会告诉他,我在倾听,因为我觉得倾听它就是精神分析的一门基础的技术。
人们可以有很多方式来去谈论精神分析,就精神分析而言,也可以有很多焦点性的话题让人们去探讨。但是如果说用一堂课我们来讲授我所学到的,我就会告诉大家是倾听。可以说倾听或者说精神分析的倾听,它并不是一种寻常的倾听,因为这种倾听它相当于是要经过很多的训练,要学习到非常多的理论,当然也要有很多的经验,所以我希望的话我是可以传授给大家关于倾听的一些理论,还有我的一些经历,但是我知道我是没有办法把我的经验的直接地传递给大家,这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尽可能的把我所知道的一些知识对倾听的了解讲给大家听。相反的话,我要做的是要希望给到大家知道一些相应的概念,一些原则,包括一些例子,我希望你们能够记在脑海中,在实践当中跟你的病人去检验它,去经历它,用你的经验来指导你,我想这对大家来说是会比较有用的,你知道如何去听到更多,如何听得更深,并且能够去听到非常多的话语。如果说讲到倾听它是所有技术的基础,原因也非常的简单,因为如果说我没有办法去理解到病人话语的含义,我又如何来做出干预?所以我要知道我所说的,我所做的,我要说什么,我不要说什么,其实都取决于我有多大程度上听懂了病人的话语。
大家可以来想一想,那当病人他来见你的时候,其实你是可以从病人的一些行为动作,他的身体姿势,他的声音语调,那些面部表情,你去倾听,你是可以理解到病人的那些心理状态,或者说精神状态的。从病人所说的话语,话语的顺序来看,病人的话语是有一些含义的。这是人类的语言,它是有含义的。那我们用一个相对来说笨一点的办法,大家来想象一下,你正在看一部外语的影片,那这个语言的话不是你所使用的语言,那这是一部好戏,但是没有字幕,那你就可以知道你是多么迅速的会感觉到迷失,可能对于这部电影你大概只会有一些模糊的印象,或者说是有一些不太正确的理解。大家也来想象一下,你坐在一个作家的面前,那这个作家对于我来说也许是莎士比亚,不知道我们中国的同道对莎士比亚怎么看,那想象一下你坐在他面前或者说某位剧作家,那么这个人,他来自于远古的时候没有画面,也没有一些笔记,那他所有的就是一些人类的语言让你去想象,那么你如何去了解到这样的一些语言的含义?
从某种程度来讲,我们这一行的工作,其实使用到的一些工具,是我们文明初始就存在的一些工具。因为我现在是在纽约,大家是在中国的不同的地方,除了我们今天用到的一些高科技之外,本质上我们的交流还是比较顺畅的。因为我们今天的交流就是使用到一些字句,一些言语。那就分析情境而言的话,我们也是不需要什么高科技的,我们所用到的一些工具就是我们的语言。可能有人就会想问了:那为什么在经过了几十年之后,有一些文明出现,有一些文明它也迷失了消失了?为什么精神分析就是在1900年代,20世纪初出现了?在这个时代一直有一些比较伟大的倾听者,那他们是一些伟大的人,像作家,哲学家包括一些领袖,他们会去倾听人们的需要,感受以及愿望。那么在19世纪末,我认为弗洛伊德他写了《梦的解析》这本书,这本书它其实就是帮助人们去理解到潜意识的语言,那他会发现梦是有含义的,而做梦是大多数人都会有的一个夜间的经历,并且梦跟我们正常的理性生活之间的联系其实还是很少。那在今天晚上的演讲当中,我不会去详细的讲述他发现了什么,他又发现了多少,但是我要来讲一讲在他的这本书中提到的一个原则,这个原则对于我们说到基本的精神分析的倾听来讲是一条重要的原则,那这套原则就是:人类的思维它不是随意的,不是随机的,而是由之前的思维所引起的。那么可以说思维是被决定的,它并不是像我们所认为的自由的随意出现的,这一条原则也被人们称为心理决定论。那在大多数对话当中,实际上我们的想法是由人们有意识的想要去指引到自己的行动所决定的,也就是说我今天要给大家做一个讲座,我会有意的让我的想法,我让我的表述清晰有序,并且尽可能的准确,能够尽可能地传递出我想要传递出的那些意思。那现在是纽约的早晨,但是在今天稍微晚一点,可能我就会去找个地方躺下来去休息一下,那这样一来也许我的那些思维想法就会朝向不同的方向去发展,也许会有一些愉快的或者不愉快的想法,一些开心的不开心的或者有一些担忧。
那这个是我还没有意识到的,是我潜意识当中的一些优势观念或者说是我的某些担忧所决定。事实上,即使当我们的心灵未聚焦于某种任务时,我们的心灵还是跟随着某些样板的,不论我们的话语、思维、想象等还是由某种潜行的模式、主题、原则、关注、念头所决定的。很快我会给大家讲实际的例子,但是首先我想要来先给大家这条原则,这条原则是可以写下来的,它是关于基本的倾听的一条原则,这条原则听上去有点矛盾。我们都是全然独一无二的,但同时也不过就仅仅是人性。然后我想要给大家来举一个在实际的分析性倾听当中的例子,来看一看这个原则是如何加以运用。我想要表达的是一些类似于原因或者说推理和连接这样的一个原则,所以讲到原因推理就是说你不能按照你自己在某种情形下,你会有的一些感受想法去假设别人也会有类似的一些体验,那讲到连接它其实是基于人性,我们能够去共情他人,能够去理解到别人,换句话说你要去欣赏悦纳每一个病人他都是独特的,他都是有人类共有的人性的。给大家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假定有一个你的病人他来到办公室坐下来,他就跟你说我很饿,我没有时间吃饭。根据刚才提到的原则也就是我们每个人的想法和你所说的话其实都是已经被决定的,所以这样的一些表述有可能会被一些人忽略,会认为只是一种随意的评论,就像是用另一种方式在跟你打招呼一样,那可能就会不被人注意到,那我们却需要在这样的一种交流当中病人传递了哪些含义?我们就试图来理解这个话语当中的一些含义,这样做可能会让人感觉到有一些麻烦,但是我们是想要去知道潜在的含义以及更深的含义。
我们来把它假定为是一种比较简单的类似于生理学的情景,那我们可以讲这个病人他可能是因为有一些低血糖,那么他会感觉到饥饿,他在第一次交流的时候就做出了这样的一种声明,我们可以用一种比喻或者说隐喻的方式去理解到病人用这样的一些话语是在表达他的需要以及自我剥夺。也许我们可以让你的想象再继续飞翔一下,我们来看一看在移情当中它传递了哪些含义?也许病人是在说跟你的治疗关系,可能他也会要求被你去喂养,当然了从字面来讲比较具体的去喂养,也许要求你跟他去分享一些食物,那么我们也可以从比喻的角度去了解到,可能病人是想要我们给到他更多的解释,所以我们像是在一个比喻的或者象征的层面去喂养它,我们也可以进一步的去想象一下,联系到病人的一些个人经历,也许他在讲到早期,在生命早期他的母亲对他的养育比较粗心,不太关心他,也并不能够及时的满足到他的那些生理上的需要。也许我们可以从理论上做进一步的思考,他会激发倾听者会想到克莱茵的理论,例如好乳房,坏乳房以及的没有及时的喂养,激起了婴儿的暴怒。我们也要从病人的话语当中去考虑一下,他有没有反应了病人的一些人格或者说性格方面的特点,是不是说他比较忽略自己,他很忙碌,忙着要去满足别人的需要而忽略了他自己,使得他也没有时间吃一顿正餐。其实我们在一起还可以想到另外的几十种可能性,由此的话其实我们已经非常了解到这一原则,我想在此我的观点是我们要尽可能去了解到,当病人跟你接触的时候,一开始他的话语当中可能传递了哪些含义?分析师或者你跟这样的病人坐在一起,你也有了非常多的教育,你也有很多的想法,你如何来看待?如何来思考这一切?
我们的原则就是你要来去听听病人接下来会讲什么,因为我们讲到了心理决定论,其实你只有听到病人讲的第二个内容,然后你才开始去选择,开始去了解到病人的第一个话语所具有的那些含义。现在我们就来假设病人接下来会说的话语,因为我们会猜想病人接下来的要说的话,其实他并没有意识到他要来讲些什么,他也没有意识到他接下来的话其实跟他刚才所讲的彼此之间是有连接的,是交流的一个部分,他一开始在分析性的交流当中,他讲到了一些不那么愉快的一个体验,假定他接下来就跟你说:“我想了想我们在上周治疗当中你跟我说的话,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些?”当然了这样的一种交流,它立刻就提示你,病人在交流当中的第一个话语其实是在讲跟分析师的关系了。这种交流没有被证明但支持了这样的一个想法就是:病人是想要得到更多的喂养,当然我们不知道是智力层面还是情感层面,但是他是想要得到更多的喂养,他要求分析师给予他更的的解释,之前他们两个人有交流,但是病人并没有消化这些交流。当然了病人之后,他可能会说,我就是没有能够去好好的吃一日三餐,或者说我就是有一顿饭没有吃,如果他这么讲的话,其实它就传递了不同的含义。
我们要注意到我们的注意力会引向另外一个方向,也就是说病人他没有能力,或他内心有挣扎着怎么能够去好好的对待他的身体;也会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听上去会比较愚蠢,病人也可能跟你说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在参加宴会时有很多美味的食物,但是有一个人我不认识他,他警告我说食物有毒你不要吃。当然了,如果说你们正在读梅兰妮克莱因的一些文献书籍,那这样的一个表述其实也是支持到它的理论,也就是说处于偏执位,坏乳房与有毒的奶水,这样的一些理论。所以所有这些都只是一种猜测,但重点是当病人讲述A,然后B然后转向讲述C时,猜测的自由度开始迅速缩小。我刚才举的这个例子相对来说比较简单,这是我们出于教学的目的,但是在实际的交流当中,其实是远没有这么清晰,这就要求你能够去做一些开放性的尝试,能够去辨别病人所说的让他烦恼的那些事物之间的联系。
那我是想要让大家知道:人们的话语他是有含义的,并不是那么随意的。想要讲到关于倾听,他是跟语境跟话语的环境有关的,那你要根据到上下文,根据到环境,你才能够知道病人跟你的交流当中所具有的那些含义。关于倾听的原则,我们讲的是分析性的情境,那我们会提到框架,也就是说要在分析性情境本身每一节治疗当中去理解到含义。在治疗一开始以及治疗的一些其他时候,那是由分析师和病人一起去探索分析性情境当中的那些含义,它可以包括到方方面面,例如病人所叙述的当前的生活,当前的经历,那也包括病人的一些个人生活史,那些重要的关系,他的创伤性的经历以及对病人来说有意义的有深切影响的一些经历,这些都是在治疗室以外发生的。那么随着治疗的深入进行,那可以说在治疗室内,在治疗中的当下,可以看到病人越来越说到的关于跟治疗师的关系那些重要的内容,也就是说分析性的关系变得越来越重要,越来越成为病人所谈论的焦点。此外,跟病人谈论的焦点是一些病人的头脑,或者说病人的心灵所体验到的加工的那些过程的含义。这一点是需要多一些解释才能让大家感到清晰,在精神分析当中,人类的一些心灵的经历,是分析师所感兴趣的那些内容。那我们就要来思考,在一个独特的情况下,一个独特的人如何去创造了跟我们还有跟他自己的那些经历的关联?
在很大程度上这意味着,病人经验的质量和本质取决于那些唤起他们不同体验的情景含义。也就是说,我们每个人都给我们生活中的每一次经历带来了一系列不同的意义、经验、观念和态度,它们塑造和决定了我们从体验中获得的经验。
我的意思是,父母或其他人带来的任何经验,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病人的思维方式,以及病人给这一经历下的意义。例如,病人有过被男人虐待的经历,童年时受到虐待。他找到了一位男性治疗师,并且这个治疗师说话像例行公事,(不太共情)这个可能会让病人经历毁灭性的痛苦;另一个没有这种经历的病人,这个年轻人会评价说这是一个失败的沟通,很简单,不用太难过,只要把他的意思说清楚就好。再给大家举一个例子,是我的一个病人,有一天这个女病人她就来见我,她表现得非常的伤心,她对她的丈夫是有一些生气的,但是她会表现的有一些抑郁退缩。那我后来了解到,这个病人本来是期望庆祝自己的70岁生日,那可是她现在对于这个生日聚会的热情减退了,她也不再那么期待生日的聚会,那我就问她发生了什么,之前她对这个生日聚会那么期待那么兴奋,但是她现在却不感到兴奋了。然后这个病人她就告诉我说,她本来是打算请一些朋友到纽约一个非常昂贵的,可以说是最昂贵的饭店去办生日聚会,但是她的丈夫特别在意钱,因为丈夫想要为将来退休存一些钱,所以这个丈夫立刻就反对她这样做,做出了一个负性的回应,那这样一来的话使得这个病人,就会感觉到对于生日聚会的热情都减退了,她也表现得非常的悲伤退缩。因为她在我这里已经治疗了一段时间了,所以我对于这个病人的生活经历是有一些了解的。那所以我会理解到病人对丈夫的反应,她所进行的一个加工,她所产生的这样的一些理解其实是跟她的个人经历有关,因为过去父母都不爱她,她爸爸和妈妈两个人对待她的方式真的是不可思议,很可怕的。那其实我已经意识到这个病人她描述她所体验到的丈夫对她的反应,还有他们两个人的相处的方式。她认为丈夫之所以有这样的态度,是因为这个丈夫在意钱,而不是那么的爱她,所以不会让她去到一个昂贵的饭店去庆祝生日。但是她没有考虑到在这种情况下,丈夫的话语对这个丈夫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我后来去理解到,其实这个丈夫非常在意退休之后有没有足够的钱,因为他自己的父亲在病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家人也花了很多钱,之后他的父亲去世了。因为她丈夫的职业,也不足以去保护他和妻子在退休的时候能够得到足够的钱。而童年时期有创伤经历产生的结果之一,就是人会倾向于去过度概括一些话语,一些情境的含义。
他不会去考虑到在这种情况下,在这样的情境下,那么事物或者话语所具有的其它的含义。对于这个病人我是了解她的,那我会了解到其实她跟我包括生命中的其他人相处的本质。她都是在去了解,探究:你爱我吗?你不爱我吗?你有多爱我?你是不是足够爱我?那当我做了这个那个之后,你是不是就不爱我了?或者说你是不是就以后也不会再爱我了?那你曾经爱过我吗?我就非常谨慎小心的问我的病人,你认为你的丈夫,当你提出来要到那个昂贵的饭店去庆祝生日的时候,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她的丈夫就要暴?然后这个病人回答说,我猜他就是很担心钱,他这个人好像生活过得也非常的廉价,他总是担心钱不够用。那些没有过创伤经历,没有像我的病人这样的一些经历的人来讲,那她们是了解到自己,她们会了解自己的丈夫,那她会知道丈夫没有给自己买某种礼物会让自己失望,或者说丈夫说我们不要到那个饭店,我们到另外一家饭店。那她们会感觉到失望,但是她们也会去考虑到丈夫这么说的一些原因,尽管在情感上她们会感觉到受伤害,但是她们可以理解到自己的丈夫这么说是有着它独立的动机,独立的需要。这样的一种想法就会减轻她们受伤害的感觉。毕竟丈夫比较关心钱,其实他并不是说只是在保护他自己,他也是在保护妻子。对我这个病人来讲,丈夫这样的一种回应就会被她理解为:他不爱我。并且也变成了去衡量丈夫缺乏对自己的爱的一个方式。至少的话我们可以这样来定义精神健康,那就是病人可以能够在多大程度上去根据自己的内在经历,内在体验去定义话语的一些含义,可以了解到他自己的那些深层次的情感、想法、忧虑或者说焦虑。通过倾听病人,精神分析师就了解到病人之所以会比较狭隘的去构建对于自己当前生活的理解,其实是由他们的童年经历所决定。现在对我的病人来讲,其实它就会构建出一系列的问题,例如说有没有人爱我?人们有多爱我,你爱我吗?那你会不会停止对我的爱?或者说你什么时候爱我?你曾经爱过我吗?那这样的一些问题,可以说它就是我们常见的人性,我们人就是需要被爱的。
希望能够被我们所爱的人去爱到,那这个是人类共有的一些体验,是我们共同的一些愿望。当然对于是否被爱的话,其实我们是对此应该有一个比较开放的头脑,大多数人的话其实都是用一种不那么紊乱的不那么受伤害的方式,去应对去处理自己爱的能力。我这个病人她之所以变得比较独特,那她跟你和我是不一样的,就是因为其实我们都是用一种相对平衡的方式去应对我们爱的需要,爱的能力,那我们不会有很多自我伤害的行为,但是这个病人她会表现的比较退缩,她对丈夫有愤怒,她感觉到自己不被爱,而且她表现出了自我破坏的模式,也就是说在那一刻,包括以后她都不允许自己去享受丈夫为她举办的生日晚会。那所有这一切其实都被对于脑海中所具有的那些优势观念所破坏了,而这些优势观念是跟病人的童年经历有关联的。
今天晚上的这个讲座能够比较清晰地为大家传递出一些概念,那我首先会讲到了精神分析,关于倾听的历史,那我也讲到了弗洛依德他所写的《梦的解析》,那如果说弗洛依德他没有发现那些潜意识的语言,就不会有精神分析出现,所以精神分析就是跟好奇心有关,那我们的心灵它会呈现出一些所谓的原初过程,或者说呈现出潜意识的思维,会有某些成见,这是个体没有意识到的。那在第一代的精神分析师,那些早期的精神分析师就认为他们能够理解到病人话语中的潜意识含义,然后去告诉病人那些他们深层次的一些想法,那么这样一来病人就会变得健康,他们就会获得一些解放,病人的话会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他们欲望是什么,他们又害怕什么,然后他会用一种比较理性的方式去进行加工,然后用适应的方式去满足到自己。分析师学到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去解放人类的灵魂,也就是去告诉病人他们的那些深切的愿望或者说深切的渴望。其实这并不能够是成为治愈病人的良方。那在我的精神分析培训生涯中,最早的督导师他就告诉我,他就跟我说了,当然他所说到的是一些医学的术语,那他就讲到并不是病人所生了某种病,而是疾病控制或者说占据了病人。如果说这么讲会让人感觉到有点困惑的话,那我们就换一种方式来表述,那分析会比较关注人的人格或者说人的性格,也就是说人们去应对内在世界他所体验到的典型的防御性的一些方式,他用来应对生活去适应世界,这就是指一个人的人格。那因此的话你给人们去解释到他的那些潜意识幻想,愿望,欲望或者恐惧,其实这个对病人并没有那么的有效。因为有一些病人他并不会去听从你的解释,他们反而是表现的极度的病态的依赖,他就是要别人来照顾自己,他的拒绝为自己去着想,也拒绝采取主动,他会回避做决定,他认为自己所想的事情就是比其他事情重要。那这样一来的话,在分析情境中,当分析师想要跟病人对他的一些生活愿望了作出解释的时候就会遇到问题,因为病人会觉得你所讲的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或者说他认为你这么讲可能有道理,但是他会拒绝去采取行动,拒绝做决定。那这样一来,分析师的分析性的关注就落在了人格上面,也就是说人在这个世界上他所行使的功能,那分析师会给人们做出一些解释,让他们意识到哪些部分是适应不良的,这个是我们对病人做出理解的一个方面,但是我们还要去更进一步理解到人之所以为人的那些复杂性。然后他们就很快理解到倾听者或者说分析师你自己并不是一块空白屏幕,而是一个有自己的一些个人经历,你有你自己的内在生活,有你的防御、冲突,还有潜意识的人,所以人们很快就意识到没有人可以把屏蔽掉自己的那些体验而能够完全地理解到别人。
接下来的话就会要求治疗师你要有你自己的个人治疗,那目的是能够去深入地了解到你自己,这样的话当你面对病人的时候你就可以变得能够具有一个开放的头脑,否则的话你自己就会屏蔽掉或者说在治疗中逃离,要么就是否认或者说误解了你的病人。进一步来讲分析师你也是有自己潜意识的人,那这部分的话是在治疗关系中跟病人的一些联想有关联的。那要知道的一个人的过去
那我们有责任对我们的反应能够有所理解,不要让他们干扰到我们跟病人的工作,就是病人需要我们去滋养的过程。在某一次治疗当中我也会感觉到我自己觉得蛮无聊的,然后我会想着一些个人的事情,有自己的一些想象,那其实是远离病人所说的那些内容,而且也使得我们没有办法去听到病人所讲的内容。那在情感上也许我也会感觉到对病人说的那些话语有一些沮丧难过,例如可能我觉得病人是在间接的批评我自己,那他伤害我让我觉得我自己能力不足,或者说我没有价值,那这样的一些反应其实也是分析师感兴趣想要去听到的。也就是说我们不仅要去听病人所说的,我们也要在我们听病人讲话的时候去倾听一下我们自己。除了要去倾听病人,倾听我们自己,我们也要来听一听病人听到了我们的一些什么。当我对病人说一些内容的时候,那我也来听一听病人他有多少听到或者说听懂了我所说的话语,尽管我的话语本意是想要去帮助他,那也许我也会听到病人非常焦虑地认为是我在批评他,那他觉得我没有去站在他那一边,或者他觉得对于他所描述的内容我并没有理解到他。那在我去听,我会听到我自己跟你们来讲这些内容,那我也想来听一听你们对此是怎么看的?那我会听到我自己的一些话语,但是我会感觉到在这个过程中我觉得不那么的舒服,自在,因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听到了我所讲的内容?我认为我的内容还是让人感兴趣的,而且也是希望能够有助于大家的,但是对此我不知道,除非我能够听到大家的问题,从中得到一些反馈,我才能对于这个问题得到一个答案,所以现在我就来邀请这些中国的听众,很遗憾的是我见不到大家,但是我想请你们来提问,那按照我们的时间尽可能多的提问,我也会非常诚挚地作出回答。
问题一:我们每个治疗师或者咨询师都有一个主要的流派,那么如何在今天来访的时候不要受到自己这个流派的限制而能够更全面地听到?
Elliot老师回答:这个问题是一个非常棒的问题,我也希望能够很好的来回答它。那当前在精神分析界真的是存在着非常多的理论,而这些理论彼此之间也是存在竞争的,那么就理论取向来讲,我们有比较经典的精神分析,客体关系学派,主体间,自体心理学,还有克莱因学派的理论,当然还有拉康这一方面的理论。可以说存在许多的理论流派,那么这些理论流派都各有各的观点,当然如果你去学习它,去了解它,你在这上面花时间我认为也还是值得的,但是我想要给出的建议就倾听而言,你需要倾听病人话语在上下文当中在语境当中所有的那些具体的含义,那么你不要是那么快的就根据你的理论取向好像是给出一个比较深度的解释。例如就我们刚才所讲到的比较来了说他饿的,那样的一个病人,那如果说那你给他一个深度的解释,按照克莱因学派的理论涉及到一个坏乳房,这个母亲没有去很好地喂养他,然后因为就是婴儿因为没有得到满足而感到愤怒。
那这样一来,其实病人做自由联想的他的自由度其实是受到了一些限制,那你可以用这样的一些理论去理解到你的病人,也许这种解释,有的时候是有效的,但有的时候也未见得如此。我的做法相对来说会比较保守,我会比较关注病人所说的那些字面的一些表面的一些话语,他所说到的一些字词包含字词所出现的顺序。我觉得把你的理论作为一个背景放在你的头脑当中,那还要主要是倾听病人的话语,然后理解到这样一些话语的含义。这样做对病人来说是比较保护的安全的一种做法。但是,我将会去听一些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病人可以接受的水平上提前贸然解释死亡,就是在讲一种病人无法有意识的去吸收这个想法的语言,这样病人会潜意识的知道,但它没有经过有意识的处理。对于我来说,这就不让我感到兴奋了。我认为我们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影响到病人,我们往往不那么直接。有许多不同解释的理论,所有这些都是有用的,并且有时会更符合内在周期性分析关系中的特定时刻。所以,如果你能足够聪明地掌握所有理论学派,你可能能提供更好地服务。但是如果你仔细倾听你的病人并坚持呆在对话中,我认为用理论过度解释的危险是不那么严重的。
问题二:如果遇到沉默不语的来访者,那我们怎么倾听呢?
Elliot老师回答:你也问得非常好,我们确实会去倾听病人的沉默,特别是当病人陷入到沉默当中的时候,那基本上我们需要病人去自发的去讲述他脑海中所想,所思,所感的那些内容,这个是精神分析的结构了。那如果说病人陷入到沉默,那当然一方面是跟病人这个人有关,一方面也是跟当时所处的语境环境有关。如果说这是一个长期治疗的病人,那对于沉默我们想可能要去尊重病人。也许病人在沉默中去内在的加工处理自己的一些所思所感,也许他还不能够与我们来分享,也许他在那一刻还没办法很清晰的说出来,所以对于病人的沉默我们是要尊重他。那有的时候,病人对于我们的沉默他会感觉到我们在抛弃他,所以这个时候治疗师要比较温柔的、轻柔的去对病人做出一个推动,你可以这样来跟病人讲:“我注意到你现在沉默,是不是有一些内容你很难跟我去讲?”有的时候病人会说,我脑海中什么都没有,空白一块,那这个时候我的回应可能是要带一点幽默,也许是稍微有一点嘲讽的意味,我会说,只有很少数的和尚、僧侣,他们能够做到头脑中一片空白,那我想要知道你是如何让自己脑海中的那些想法、感受都停下来的?所以这个是我们通常来应对沉默的一些方式,对我来说我会一边倾听一边思考。那另外一种沉默叫做省略,那基本上我是很愿意去跟病人交谈他所感兴趣的任何东西,例如病人对我办公室的窗帘很感兴趣,他一整节都在谈论这个窗帘,那我会觉得我也会有兴趣来听,因为这是让病人感觉到着迷的一个东西,那我认为他讨论窗帘其实是一种用隐喻的,或者说象征性的方式在谈论对病人来说重要的那些东西,所以他会花时间去关注它。
但是如果这个病人他连续几节都在谈论这个窗帘,但现实生活中没有病人会有这样的一些举动,假定病人他就是在不断的去谈论这个窗帘,还没有讨论我,那我认为其实跟窗帘相比,我应该是更让人感兴趣一点,那通常精神分析师其实无论你怎么样,你都会激发病人对你的关注和兴趣,那无论你的书架上摆放了什么,无论你的墙上,或者无论你怎样去装饰你的办公室。其实你都会去激发病人对你去感兴趣,那如果说一个病人他无止境地谈论某样事物,而不会谈到我,我也会把这样的一种状态当做是沉默,那有的时候我会来问问病人,有的时候我也不问他,但是我会把这种现象记在脑海当中,我会去想一下,是什么使得病人对我不感兴趣?他根本都不谈问我。这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倾听沉默这样的一条原则,那有的时候病人可能只是谈了他那些充满了情欲的生活,或者说其他的一些内容,那可能他会把某个内容接连几个月都一直在谈,而没有去谈论那些跟我们说的常见人性有关的一些内容,我也会把这种现象当做是沉默,例如有的病人他从来都不谈论工作,那对此我也会感觉到好奇,因为我们知道工作和爱就是我们生活中非常重要的部分。那如果说他不谈论这些,而只是讨论例如跟妻子的争吵,或者说对孩子的那些担忧等等,那可能我就会想一想,这个病人他为什么不去谈论一些别的内容?或者我就会问他:“我对你的工作有一些了解,我想知道你现在办公室的状况还好吗?”我们的时间到了吗?
吴知力:好的,我们时间已经到了,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回答,说明大家都听到了老师。
Elliot老师:那我内心还是感觉到蛮满足的,我听到了大家的问题,那我也知道了还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会把那些问题都留着,以此来回答什么是精神分析的倾听。因为无论你见一个病人见多久,其实每一次,每一个病人我们总是会尝试去回答病人尚未得到解答的那些问题,无论是关于他这个人,关于他的经历,还是说关系到他生活中的那些困难,只要你对病人保持好奇心,尽量回答他的问题,这样一来,就使得你对他的倾听是富有成效的,所以今天也感谢大家,那我们的公开讲座就到这里。
吴知力:谢谢大家参与这个课程,欢迎大家参加5月16号Elliot博士正式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