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青草的趣事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前在农村出生的孩子,大多都有打青草的经历,我这个出生在五十年代的就更甭说了。说起打青草来,还真有不少趣事呢。
青草在我们这里分两类,一类是根生的,这一类青草耐寒性强,像芦草、茅草、青青辫、马鞭草等,一开春它们就争先恐后的钻出地面显示自己的魅力。另一类是籽生的,这类青草要等到夏天雨季到来之后才出生,如水稗子草、蔓子草、乐乐草等,人们都管这类草叫热草。第一类草较少,而第二类较多,沟边河沿,田间地埂等,遍地都有,并且密密麻麻,郁郁葱葱。人们打的最多的都是热草。
十来岁时正是爱贪玩儿的时候,那时我去打草多数时候都是被父母逼迫着去的。所以,打草时呼呼弄弄,以应付差事为主,常常是吃完饭我就和几个伙伴凑到一起,背着筐子下洼了。但到洼里根本就不去打草,而是每人先打几把草,每把捆成一个小捆当靶子,然后就投草靶玩,一直玩到快吃饭了,才慌慌忙忙的胡乱打一些草回家。记得有一次,我们玩儿到天黑了,筐子里还是空的,就赶紧停下来去打草。为了以少充多,我在树上折了几棵树枝横放在筐头上,然后把草装在筐头以上。这样,筐头里面是空的,就显得草多了。不料,等回家后,我耍的这个小把戏就被母亲发现了。于是,屁股上挨了好几个响巴掌。
十三四岁的时候,我已经慢慢的董事了。那时,每到长出热草的时候,生产队都要收青草喂牲口,每交150斤给记10分工。每到这个季节,我和伙伴们就经常去打青草交到生产队。我们都比着打,比谁打得多,每次我都憋足了劲的打,总想比别人打得多一些。有时,我们还变着法的糊弄饲养员,占生产队的小便宜。为了增加草的分量,就把装满青草的框子放到河沟的水里泡一泡,把草都浸湿了。还有时弄几块大土坷垃和破砖头子藏在青草中。等过完称以后再偷偷地扔掉。由于我们每人都把草在筐子里装得满满的,分量很重,多的时候要装一百多斤。有时背不起来,就把框子先放到比较高的地方,然后人蹲在比较低的地方就容易背起来了。也有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就双膝跪在地上,把框子背在肩上,然后把镰刀头掇到地上,再攥住镰刀的把使劲拽,这样就可以起来了。有一次,我藏在青草中的土坷垃被饲养员发现了,扣了10斤的重量,算作惩罚。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往青草里藏过东西。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有一个时期,我们学校上课由原来上午和下午改成了早晨和上午,下午就不上课了。因此,我每天下午都去打草交生产队。那时我们家正好有一辆手推车,每次打草时我都推着小车去,打多少草往家运的时候都不用费多大的力气,把草放在手推车上,轻轻松松的就推回家了。一般情况下,一个下午能打一百五六十斤,交到生产队后最少能挣10多分工,和一个整劳动力干一天活挣的工分一样多,甚至常常超过整劳力挣的工分。所以,有不少大人们都羡慕的了不得,父母也都夸我能干,隔三差五的给我做点好吃的鼓励我,我也越干越有劲。有时打草还会遇到意外的收获。有一次我打草时,突然发现草丛中一窝小野兔子,我高兴的赶紧放下镰刀去抓,一连抓到两只,剩下的都跑了。我小心翼翼的把小兔子放到筐头里,然后又用草盖上。不料等回到家一看,还剩下一只,另一只不知什么时候跑了,把我心疼的连晚饭都没吃好。记得那一年,由于我父亲和我哥哥都是整劳动力,再加上我打草挣,我们家在全生产队挣的工分最多,年终分了好几百块钱,全家人都非常高兴。
打草的趣事还有很多很多,说也说不完。每当回想起这些往事,我总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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