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到了开学的时候,我不由得想起自已当年上学时的情景。
那时侯,几乎沒有水泥铺地,放假一个多月,学校杂草丛生,教室操场都被荒草包围着。所以,开学的第一件事就是除草“战斗,”老师让我们从家里带来锄头、铁锨、镰刀等工具,虽然劳累,但挡不住伙伴好久不见的喜悦。我们在班长的带领下,一边除草,一边打闹,东跑西窜,欢声笑语。多少年了,那一幕幕画面至今停留在我的脑海里。
那时候,时兴给新发的课本“包书皮”。两三天后,学校收拾干净了,新书也到了,领到书后,小心的放到书包里,书包就是母亲做的小布袋,虽然不甚美观,但结实耐用。父亲找来硬纸,一边给我包书皮,一边语重心长的教导着我到学校好好学习。一个学期后,书內已经污迹遍布,破烂不堪,但去掉包书皮的硬纸,书皮仍然焕然一新,多年后,有的同学家里还保存着学过的书,而我做不到这点,总是学完书就不知所终了。
那时侯,根本沒有按“成绩”排座位这一作法。矮个子在前,我个子高,那当然就坐在后边。记得和同桌的是一个脸色红朴,又高又胖的女同学,沒有记得和她说过一句话。两个个子高大的人坐在一张我从家里搬来的摇摇晃晃很狭窄的木桌上,当然有点拥挤,她的手臂经常伸过来侵犯我的领土,让我孰可忍孰不可忍,最后索性找到一把锋利的小刀,在桌子中间刻下一条深深的“印记,”就象今天国境线上的界碑一样,从此后,“胖妞”越界事件便很少发生了,但她看我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那时候,书本根本沒有现在这么多。老师经常喋喋不休的教育我们桌面上要保持干净整洁,桌子又沒有抽屉,我就胶尽脑汁别出心裁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从家里找了几根破带子,横七竖八的缠绕在桌腿上,很快“地下室”便建成了,好些书本便转移到“地下室”了,望着干净空旷的桌面,望着我创造的“杰作”,连对我一直冷冰冰的同桌“胖妞”也露出了笑脸。老师发现了我的“地下室”后,大加赞赏,号召大家向我学习,后来,人人都有了“地下室”,我也为我人生的第一个发明创造自豪了很长时间。
那时候,我们的课间活动也丰富多彩。学校是沒有什何娱乐工具,我们就跳绳、踢毽子、打弹丸、抓石子,叠纸飞机、老鹰捉小鸡,玩的也不亦乐乎。印象最深的是心灵手巧、学习成绩老是落在最后的高奎,可能是继承了父亲是木匠的基因,制作出了又高又大的“牛”,下课后,他便轮起鞭子朝“牛”打去,“牛”便在地上旋转起来,引起了众多旁观者啧啧赞叹,高奎的形象也在校园中一下子“高大”起来了。
那时候,上学沒人送,放学沒人接。上到四年级,我们就到大点的邻村去上学,两村相隔二、三里,一天行走三个来回,不论骄阳酷热,还是天阴下雨,父母从来沒接送过,也根本不用考虑安全问题,上学时,三五成群,结伴而行,放学后,自动组成一个队列雄纠纠、气昂昂的回到家中。
那时候,上学的桌凳都是从自已家里搬来的。大小不一,高低不平,全是木制的,我记得为了向鲁迅先生学习,我曾在我从家里搬来的一张快散架的木桌上使出吃奶劲正儿八经方方正正的刻了一个大大的“早”字,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张桌子早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现在回想,假如我的一生取得过些许成就,是不是和童年在书桌上刻下那个“早”字有关。
那时候,什么都沒有。沒有手机,沒有电视,沒有空调,也沒有电脑,放学了,还要给羊割草,贫困交加,饥寒交迫,但我们也长大了,也成人了......
童年是一个人一生中最为深刻,最为柔软,最为纯净的阶段。
几十年过去了,生命的列车越来越斑驳老旧,但童年这块圣地,不仅沒有被岁月的风风雨雨冲淡侵蚀,反而今天回想起来是快乐的,是难忘的,一切都是那么陈旧而温馨,成为了给予我努力向上的一汪清泉,一方圣地。
记忆是一条河,泛着心酸,飘着欢乐,打开记忆的闸门,有许多的事情让人难以忘怀。
回不去的童年情趣,回不去的青春年华,让我们把这份美好永存心中,照亮我们以后要走的路。
(2022.9 开学季 )
来源:作家编辑部 作者:雷中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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