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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游与西塞山“黄石说”

(2018-07-11 21:4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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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历史

分类: 文学写真

         提起“西塞山前白鹭飞”的诗句,一般中文教材和作品选都注释西塞山在浙江湖州作者张志和(约743-774玄真子又号烟波钓徒中唐时期的著名诗人,徽州祁门人,祖籍浙江金华。其实,西塞山的属地争论由来已久,另一说是在湖北黄石。

 

                一、陆游《入蜀记》的说法

 

南宋陆游(1125-1210《入蜀记》记载:“地属兴国军大冶县”,“晚过道士矶,石壁数百尺,色正青,了无窍穴。而竹树迸根,交络其上,苍翠可爱。自过小孤,临江峰嶂无出其右。矶一名西塞山,即玄真子《渔父辞》所谓‘西塞山前白鹭飞’者”[1]。《渔父辞》《渔歌子》的别名这是《渔歌子》“黄石说”的直接证据。

那么,陆游的判断到底对不对?这本日记是他详细记录自己乘船入蜀、游历见闻的结果,有意赋予一种山川地理志的品味,每有发现,往往都做一番文史考证,故而后世认为他推动了游记文学的考证风气。可以看出,对于西塞山乃张志和所咏之地,他只是提了一句,没再做更多说明,口气确凿无疑

而对于三国周郎赤壁,他就花了一些笔墨,说“江上多此名,不可考质”。李白的《赤壁歌》只是借景抒情,没有明指苏轼的《赤壁赋》中有“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用的是疑问口气,《赤壁怀古》标为“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存有疑惑,持论谨慎。由此,陆游认为“黄人实谓赤壁曰赤鼻,犹可疑也”,此地“亦茅冈尔,略无草木”,“兵火之余,无复遗迹随着岁月的变迁,所谓三国周郎赤壁只是“图经及传者”[1]在说话,很难以实物和有效文字加以证明。

以上,我们至少可以看出陆游在写《入蜀记》时,考订态度是很严谨的,有较强的质疑求真精神清代纪晓岚《四库全书简明目录》也说该书“叙次颇为雅洁,辨订亦多有根据”。南宋只剩下半壁江山,他正值中年,博学多闻,乘赴任夔州之机,溯江而上,对沿途所见详加记录、考订,不啻是为南宋的北部敏感地带编写了一部文化地理志书,寄寓着热爱祖国河山之情。

 

                     二、人缘说与地缘说

 

陆游凭什么断定此处的西塞山,就是玄真子张志和所咏叹的地方呢?这还得先说说张志和最初去西塞山的动因。不外乎两种说法,即人缘说与地缘说。

先来看人缘说。颜真卿(709-785)中唐长安人,著名书法家,于唐代宗大历八年(773)到任湖州刺史,和周边隐居的张志和、陆羽、皎然等人意气相投,多有交往。第二年,有次盛大集会,颜作二句题目,命酒,以蕉叶书之[2]二句题目”是否就是《渔歌子》,颜真卿在《浪迹先生玄真子张志和碑铭》里没有明说,同时代的陈少游与张交好,其唐金吾志和玄真子先生行状》里也没有提到那次雅集不久后,张志和又与颜真卿等人游湖,不慎醉酒落水而死,因此好友们又纷纷为他撰写文字。

大约七十年后,唐朱景玄《唐朝名画录》,说是颜真卿知其高节,以《渔歌》五首赠之”,说明宴会上首唱的是颜,不是张

到了南唐沈汾《续仙传·玄真子》,就编成一个得道升仙的故事,是张志和首唱五首,颜真卿等人各有酬和,他逐一绘成山水图画。其实颜氏“碑铭”说得明白,是陆羽“因命画工图而次焉”。这些唱和,当时流传的只有张志和的一首“西塞山前白鹭飞”,其他作品不得而知。至唐穆宗时,李德裕才找到那些作品,张的五首《渔歌子》得以传世。

且不论其中到底有多少出入,只说张的这五首《渔歌子》,写尽江湖渔钓之乐,所咏之地为西塞山、钓台、霅溪、松江、青草湖。其中,霅溪在湖州钓台、松江在湖州附近或古越一带,这没问题。张志和隐居绍兴,又去湖州一带交游,完全可以理解。他曾对颜真卿说: “愿以浮家泛宅, 沿泝江湖之上,往来苕、霅之间”。“苕”“霅”两溪都在湖州。这就是西塞山“湖州说”的历史由来,而且更有颜真卿的文字作证。

问题主要出在西塞山、青草湖。青草湖有巴陵渔父”垂钓,那就是湖南岳阳洞庭湖的一部分岳阳古名巴陵,何况皎然还唱和了《洞庭三山歌》,称羡玄真子能够远游三山。而西塞山在唐代湖州并不见其名,有此明确地名基本上是南宋以后的事。都说西塞山在浙江吴兴(当时湖州治所)的苕溪湾,偏偏湖北黄石有个西塞山,而且北魏郦道元《水经注》就注明有此地名,在黄石境内。《水经注江水江之右岸有黄石山,水径其北,即黄石矶也。一名石茨圻,有西陵县。县北则三洲也。山连延江侧,东山偏高,谓之西塞,东对黄公九矶,所谓九圻者也。于行小难,两山之间为阙塞由此可见,西塞山是黄石境内沿江群山的东山,这里地势险要,正是三国时期吴国的西面屏障之一。

其实,在湖州盛会上,并非一定就要歌咏本地景物,只要是自己的经历与感受就行,稍近的钓台、松江可以写,更远的楚地也可以写。张志和的人生经历,由长安、灵武、徽州、楚地、湖州绍兴等地共同构成。张宗橚《词林纪事》认为张志和“踪迹未尝入楚”, 陆游所说缺乏考证。此说本身缺乏考证,同时不要忽略张宗橚是浙江海盐人。

再来看地缘说。黄石西塞山自古高耸横江,形势险要,有“鼎足纷争地, 雄分虎豹关”之称,是古代军事要塞,许多名将在此留下踪迹。山水奇特,名人恩泽,古风不绝,硝烟尚在,引得历代许多文人游赏抒怀,仅唐代就有刘禹锡、李白、韦应物、皮日休、罗隐等人如刘禹锡写了著名的《西塞山怀古》。唐代名篇多写其滩急山险,显然与吴兴的地理环境无关,唐后名篇多写渔樵隐逸,显然与张志和有关。

如果说张志和“入楚”去了两湖之地,怎么证明呢?这里有一个概率性假设,即颜真卿“玄真子碑铭”里最早提到,张志和因故被贬为南浦(一说重庆万州,一说江西南昌)县尉,后来不满官场,无心仕途,“遂扁舟垂纶,浮三江,泛五湖,自谓‘烟波钓徒’”。这就是说,张志和在隐居湖州、绍兴前,有过一番浪迹江湖的经历,赴任万州或南昌或者归隐老家徽州时,有可能溯江而上,到过黄石西塞山、岳阳洞庭湖等地。

当前有些学者坚持认为,古代的“三江”“五湖”是特指的,都指向太湖地区的水系,因而西塞山必定在太湖流域。先来看三江”。先秦《尚书禹贡》“三江即入,震泽底定”。震泽即太湖,三江太湖附近的松江、钱塘江、浦阳江。东汉班固《汉书·地理志》,认为“三江”长江下游一带主江与支流的南江、中江、北江。晋代郭璞在注《山海经·中山经》时,称“三江长江、湘江、沅江再来看五湖”。南朝裴骃《史记河渠书集解》,五湖湖名,实一湖,太湖。南宋王应麟《通鉴地理通释十道山川考》,五湖指彭蠡(鄱阳湖)、洞庭、巢湖、太湖、鉴湖。

由此可见,古代“三江”“五湖”的所指历经变迁,说法各异,不一定是太湖地区的水系。“浮三江,泛五湖”,其实是一种赋体修辞,并非是实指江浙一带特定的江湖“江”可能包括长江,“湖”可能包括洞庭湖,“三”“五”之数可能是概数,但至少说明去过的江湖很多而且,颜真卿“碑铭”中的“浮三江,泛五湖”毕竟是文字精约的碑铭,没必要逐一点明。

最直接的证明,是同时代陈少游(742-784)的唐金吾志和玄真子行状,说他隐居歙之黄山,复游吴楚山,泛舟于江湖”[3]。黄山是安徽的,显而易见,而吴楚山是一座山呢,还是吴楚一带的众山呢?可以明末清初施闰章《燕子矶》一诗为佐证,诗曰:树暗江城雨,天青吴楚山。矶头谁把钓,向夕未知还。”这是一首延续玄真子渔父古题的诗作,“江城雨”对“吴楚山”,说明吴楚山不是一个实体,指的应是吴楚一带的山川,更何况黄石一带素有吴头楚尾”之称。不知为何,这个重大证据往往为人所忽略。

张志和与陈少游友善,肯定向他说过自己泛游吴楚一带的经历。其诗词作品若是大都保留下来,肯定还会见到更多咏叹吴楚一带山川的例子。由于五首《渔歌子》系联体唱和之作,不能在题目或小序里特地指明属地。立性孤峻,不可得而亲疏”的他,到楚地一带隐居渔钓,就没有了相关的踪迹佐证,于是造成后世对西塞山属地的误解与纷争。

晚唐诗人罗隐(833-910),新城(今浙江富阳)人,其《西塞山》一诗说:“吴塞当时指此山,吴都后水孱颜”,“会将一副寒蓑笠,来与渔翁作往还”。这里分明指出,渔父词所写的是黄石西塞山,而三国时期最初的吴都”,即在黄石附近的鄂州(古名武昌)清代康熙年间编辑成书的《全唐诗》也在该诗后注明“在武昌界,孙吴以之为西塞”[4]。

 

                   三、苏轼与陆游的追慕

 

到了宋神宗元丰三年(1080,苏轼“乌台诗案”谪居黄州,引来一些志同道合之士的雅集、交游与酬唱,一如当年的颜真卿。苏轼闲置无事,四处游览,黄州与西塞山毗邻,他立即被张志和的《渔歌子》所吸引,与其门人游其地,和其辞。他在原作上加词,先后改为《浣溪沙》《鹧鸪天》以歌之,苏门弟子黄庭坚、徐俯等人也都有应和,甚至是争论,从此以后,《渔歌子》风靡全国,历代不断有文人墨客应和与重写。

再来看他们的作品。苏轼《浣溪沙》词云:“西塞山前白鹭飞,散花洲外片帆微。”散花洲是长江中的沙洲,与黄石西塞山隔岸相对,苏轼写的是它们相映成趣。这是地名的联系性。

徐俯更有《鹧鸪天》词云:“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镢鱼肥。朝廷若觅元真子,晴在长江理钓丝。”[5]这里借用唐宪宗画像求《渔父》词的典故,却无意中道出一个事实,即西塞山是在长江边,不是在苕溪湾。

前文说过,苏轼对地名的来历很谨慎、多考证,往往据实说话。其散文名篇《石钟山记》,通过对石钟山得名由来的详细考证,得出一个重要学术观点:“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如此谨慎的人,不会唐突地将玄真子搬到黄石西塞山,也不会将西塞山和散花洲凑合在一起。更何况他在此之前,刚好在浙江湖州做过一段时间的知州。

事实上,陆游于宋孝宗乾道五年(1169)年底,入蜀赴任夔州,曾在散花洲泊舟夜宿两次。其《入蜀记》写道:“抛江泊散花洲,洲与西塞相直。前一夕,月犹未极圆,盖望正在是夕。空江万顷,月如紫金盘,自水中涌出,平生无此中秋也”[1]西塞山是军事名山,也是文化名山,这正符合陆游毕生的双重追求,故而情不自禁在此多逡巡一日,也必定登山游览。由此可见,他对玄真子在此垂钓作词的判断,是有根据的,并非偶尔遥望猜测的结果。

陆游受苏轼唱和渔父词的影响,也仿作了《渔歌子》词五首,题序为:“灯下读玄真子渔歌,因怀山阴故隐,追拟。”当代词学家唐圭璋在《读词札记》里说:“放翁诗词,有豪放闲适两面,此特其闲适一面,颇令人有倏然出尘之想。”在南宋,宋高宗、朱敦儒等人也都仿作《渔父》词,张志和如此影响深远,陆游是不会轻易下判断,弄错其属地的。

要知道,陆游籍贯是越州山阴,也绍兴,与张志和的祖籍金华比邻,他们差不多是同乡,南唐沈汾《续仙传·玄真子》甚至将张志和误认为山阴人。而且,张志和之兄张鹤龄任东阳浦阳(即今浦江县)县尉,曾担心弟弟在外浪迹不归,就在山阴筑了一所茅斋(一说茆堂),招弟弟回来定居,还让妻子徐氏去悉心照料小叔子的生活。于是张志和结束浪迹天涯的生活,到绍兴开始长达十年的隐居生活也即愿以为浮家泛宅,沿溯江湖之上,往来苕霅之间[2]

张志和受皇帝赐名、赐奴婢,诗词书画堪称一绝,在地方治理、安史之乱中显示出高超的军事谋略,写了高深玄妙的哲学名著《玄真子》大易,和颜真卿、陆羽、皎然等人有交游,颜真卿专门为他写了碑铭,他还在诗坛刮起强劲的“渔父风”。如此一个鼎鼎大名的文化名人,身为绍兴诗人的陆游感到骄傲还来不及,怎么会弄错其属地呢?

陆游自幼好学,博古通今,学养深厚,对玄真子肯定早有所耳闻,知道西塞山不在湖州。在他此后四十年的生涯里,一直没有修改过这说法。如果早就存有争议,他是会在《入蜀记》里对颜真卿“碑铭”等资料加以考订、辨析的。当然,也没必要认为陆游是承接某个人的说法,或者承接一种习惯的说法。此说法如果来自前人,他自会交代,如果来自习惯,就更不需要辩驳。

 

                   四、南宋时期的两西塞

 

异议首先出自南宋,而后屡次兴盛于明清及当代。关于湖州西塞山的得名,最早的证据当出于南宋。南宋初年,赵次公(生卒年不详)为《东坡全集》作注,在其《西塞风雨》一诗下,分明写道:“此张志和事也。西塞,乃湖州磁湖镇道士矶也。”[6]而当时的磁湖镇道士矶只有一处,即在湖北大冶。

与之同时的著名词人叶梦得(1077-1148,晚年隐居湖州,起初也将湖州西塞山当作张志和所咏之地,特意访寻,其《岩下放言》写道,他“常意西塞在其近处,求之久不得”,可是,“后观张芸叟《南行录》,始知在池州磁湖县界,孙策破黄射处也”[7]。这里所说的安徽池州临近湖北黄石,正是后来陆游在《入蜀记》中确认的地方。我甚至大胆猜测,赵次公笔下的“湖州”可能是“池州”的误写或误刻。

也差不多同时,吴曾成书于1141年的《能改斋漫录》,在“地理·北西塞”词条下写道:“张志和歌曰:‘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按《武昌记》曰:‘西陵县对黄公九矶,谓之西塞。’”[8]这里说的还是黄石西塞山。

南宋是偏安南方一隅的小朝廷,强劲的渔父风将同为西塞的吴兴推上风口浪尖,更何况这里具有典型的江南山水图景,似乎正符合张志和作品的意境。而且,南宋一朝科举与仕宦,江南占尽地主之便,吴兴及其附近名人荟萃,完全有机会为自己的家乡争夺各种文化资源与声誉。

西塞山实质性地逆转至湖州的,是晚生于陆游近二十年的吴兴人倪思(1147-1220。他是南宋一代名臣,其在《经鉏堂杂志》曰:吴兴人指南门二十余里下菰、菁山之间一带远山为西塞山,山水明秀,真是绝境。家有小舫,时时载酒浮游其上。当八九月秋气澄爽,尤可爱玩,特恨无志和诗笔胸次耳。[9]可能与楚国春申君屯兵于此有关,有一定历史依据,却不见于前史而且此地此前从无西塞山之名。其所言的吴兴“指”,既可以是指认,也可以是传言苏轼对“赤壁黄州说”的传言尚且持审慎态度,没有最后认同,而倪思“西塞山湖州说”并未加以任何考证,就直接沉醉其间倪思位高权重,又是乡贤,其说自然深深影响了后世,乃至明清时期的湖州地方志纷纷援引此说。来此附会、探寻的人多了,假的也就成真的了。

与其同时的南宋画家李结卜居吴兴,作《西塞渔社图卷》,且请范成大、周必大等名士为之题跋。范成大题词有“候桃花水生,扁舟西塞,烦主人买鱼沽酒,倚棹歌之”等语,这似乎很符合玄真子渔父词的意境,但是范成大没有说此西塞就是玄真子所咏之地范成大(1126-1193)和陆游是诗坛好友,曾任四川制置使,还将入蜀五年、无路可走的陆游招入幕府为官,他对陆游《入蜀记》的内容肯定是很了解的。李结的画卷和范成大的题跋,很可能是受当时文坛“渔父风”及倪思笔记的影响。

南宋后期,词人1151-1213)《野客丛书》说:天下有两西塞一在霅川,一在武昌按《 唐书》‘张志和往来苕霅之间又,志和词中有‘霅溪湾里钓鱼翁’之句,明此知志和之西塞,正在霅川。”[10]。其证据是张志和往来苕霅之间”,却不知他此前还有入楚垂钓的行踪。

到了明初,吴兴籍名臣严震直自号西塞翁”,死后葬于故里山边,于是当地人又谓之“西塞山”此处所谓西塞山倪思听到的西塞山,其具体地址亦不知是前后一致还是有所变动。此次,还是位高权重加乡贤起了决定性作用,对后世舆论影响甚大。时过境迁,物换星移,于是明清以来的一些好事者在地方志书上做文章,将玄真子的渔父词定在吴兴,而具体地理位置却各执一词。

此后,很多人都陷于湖北与浙江两处西塞山的圈套,未知孰是,真假难辨。从证据材料上说,南宋人已经多有歧异、牵强,那么明清人的争论、附会就不足为据。也有人指出黄石西塞山附近水流湍急,没有桃花流水之景,古典诗词的意象、意境上不符合,连黄石的明清县志都开始自我疑惑起来。

 

                      五、鳜鱼及其他

 

有人还要进一步去考察、比较两地的鳜鱼、桃花、白鹭、桃花汛等情形以证明西塞山“湖州说”若真要去考究,也有资料佐证西塞山“黄石说”。明清徽菜谱系里,有一道经典是红烧臭鳜鱼,鳜鱼品质的讲究很高,以荆楚产为佳,都是鱼贩子用木桶到徽州,因而也叫“桶鱼”徽菜补遗》载“四月阳春,荆楚大江水缓,鳜鱼食夹岸桃花,味道甘美无腥气……需逸士闲钓风雨中,佐以松饵;少女烹调明月下,脍以山泉;则足以待三四君子食之。”张志和是徽州人,对红烧臭鳜鱼自然具有深刻的味觉记忆与严格的产区要求。纵使红烧臭鳜鱼的做法始于明清时期,以上史实也说明楚地鳜鱼在古代的久负盛名。

鳜鱼、桃花、白鹭、桃花汛等情形是中国南方水乡普遍存在的我认为没有必要去探究其在唐代某地之有无。历史地理变迁太大,兵火之余,无复遗迹”,既然楚地古代盛产鳜鱼,桃花处处,鸥鹭乱飞,难道这些不是楚地一以贯之事物吗?玄真子钓鱼从来连鱼饵都不要,不会在意河流的平缓与湍急更何况桃花汛期间,楚地一带的河水其实是平缓的“烟波钓徒”垂钓不设鱼饵,志在道而不在鱼,不过是给这位著名隐士披上一层神秘披风,没想到就此钓住了后世的寻访之人。他因水而生,因水而亡,人与大道,复归于水。

 

参考文献:

[1]陆游.入蜀记[A].日记四种[C].武汉:湖北辞书出版社1997,P111、114、111.

[2]颜真卿.浪迹先生玄真子张志和碑铭[A].文献汇编.陈耀东.张志和研究[C].北京:新华出版社P159、159-160.

[3]陈少游.唐金吾志和玄真子先生行状[A] .历代张志和传记[C] .浙江湖州烟霞观网站.

[4]罗隐.西塞山[A].文献汇编.陈耀东.张志和研究[C].北京:新华出版社P165.

[5]徐俯.鹧鸪天[A].文献汇编.陈耀东.张志和研究[C].北京:新华出版社P181.

[6]苏轼.西塞风雨[A].文献汇编.陈耀东.张志和研究[C].北京:新华出版社P176.

[7]叶梦得.岩下放言[A].文献汇编.陈耀东.张志和研究[C].北京:新华出版社P182.

[8]吴曾.能改斋漫录[A].文献汇编.陈耀东.张志和研究[C].北京:新华出版社P190.

[9]倪思.经鉏堂杂志[A].文献汇编.陈耀东.张志和研究[C].北京:新华出版社P198.

[10].野客丛书[A].文献汇编.陈耀东.张志和研究[C].北京:新华出版社P199.

 

《湖北师范学院学报》(哲社版)2011年第5期题目、内容略有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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