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看华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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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看风景,就不能不喜欢看山。
看山,往往看的却不只是山。
想来看山与看人都是一样的。人与人、人与山之间本难得一次邂逅,邂逅的那一刻又掺杂了许多的因素,于是印象就迥异了,这就是人说的缘吧。
据说到了华阴城火车山,华山姿容就尽显无遗了,可我下了车,举目四望却不见山的踪影。远方灰蒙蒙的气体掩去了一切,我怀疑那是一种叫做霾的东西。那时候我真的体会了“望眼欲穿”的感觉了。
从西安北站坐高铁去华山票价54元,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华阴市了,比乘坐汽车会快上很多。对于去往华山的人们来说,一日中最宝贵的就是时间了。本是匆匆过客,匆匆间更难舍每个对视的瞬间。从火车站到华山脚下,不过二十几分钟的样子。如果你选择从西峰坐索道上山,打车也不过20元。如果你喜欢,也可以多走几步花2元坐中巴车去往山下。从西峰索道的停车场还需花40元乘景区大巴,才能抵达索道乘降站。人说自古华山一条路,并非是指西峰这条路,而是从玉泉寺去往北峰的那一条路。西峰是后人开辟的一条空中道路,想来是非常美丽的一条路,可惜的是我去的那天,华山云山雾罩,坐在索道上20分钟,只是近距离地与刀劈斧凿的山峰来一次亲密接触,却不能从高处尽情眺望华山的层叠与险峻,古人说”云起太华山,云山互明灭“,云雾时的华山,真容深深地掩藏在远处了。
180元的景区门票、140元的西峰索道、80元的北峰索道费用着实让人觉得看山如今确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如果不是怀着一颗朝拜之心,一生可能便无缘相识了。我喜欢那句话,世界上哪有一种金子会抵得上太阳的光辉?哪有一种饮品抵得上山中的甘泉?如果金钱能够换取自然的馈赠,我愿意把怀中仅有的银子奉献给她,一睹她的容姿。华山本是人类难以征服之地,如今能够平步云青实是幸事。
从西峰到南峰,南峰到东峰,最后从中峰到北峰,华山不走回头路。我走得很慢,雾中淫雨霏霏,我不得不穿上火车站买的塑料雨衣,但后背仍然透湿。但温度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冷,阴天的华山还是很舒服的,想像如果晴天一定是热力十足的,登山更会艰苦一些。我云里雾里走过了西、南、东、中峰,只是在近处看松看崖,却不大体会身临深渊的处境,只是想像脚下绝壁一定深不见底。直到北峰,才有了一点云开雾散的迹像。不过,从北峰引目擦耳崖山上望去,各峰雄姿倒也尽收眼底,才见得华山之真面目。
雾雨中看华山,虽然在感觉上并不凶险,但是脚下却要十分当心了。有些石头表现布满小孔洞,晴日里登上去肯定是没问题的,但雨水里一个不小心失足的话,还是相当危险,有时候,真的就差一步不敢迈出去,确是不知迈出这一步的后果会是怎样。
久闻华山之险,但到了华山,游客并不拥挤,台阶也不显得狭窄,从此峰到彼峰倒也不觉得险在其中。唯一让我却步的是南关门附近的长空栈道,只有一尺多宽,几条木板铺就,脚下就是无底深崖,这个险处挑战了我的底线,探头看了看山下,两脚挪不开步,着实是不敢上去,只好放弃。
到了北峰,就遭遇如何下山的问题。一条是坐索道下山,另一条则是走从古自今的那一条路。纠结的是如果不走,便可能失之交臂,但如果选择从此处下山,体力是很大的挑战。当时的时间是下午1点左右。最后我还是对华山的热爱决定了自己的挑战。但这个下山的过程,我才充分体现到华山之险险在何处、难在何处了。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先前从地图上看,从北峰至山下的距离与前面走过的路并没有大的差距,可是这一下山,就感觉到路漫漫其修远兮了,而我只能往下求索,想上也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