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坝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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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对于我,算不上一个行走的年份,可坝上,却去了三次。
坝上的春花和秋叶,最繁盛的时节都看过了,倒是坝上的冬,于我是一个长期以来的奢望。一切东西在尚未得到之前都觉得是一个很难实现的梦,这个梦有时无法企及,有时却一步之遥。
在这个冬天的一个周末,两位弟兄诚邀同行。起初我颇为踌躇,觉得今年坝上雪少,去了,恐怕也不见得是梦中久久期待的那个样子,好不容易的,就偏偏挑一个雪少的季节么?但经不住他们几番诱惑,立场本不坚定的我便在匆忙间踏上行程。
勿宁说这是个寻雪的行程。我们仨一路张望,心思都在雪上。这个冬天,我的北方差不多没有一场像样的雪。没雪的冬天是多么枯燥啊,就像春天没有花,夏天没有绿叶。季节美丽的符号远离得如此决绝,冬天只是用干燥的温度冷冻了大地,但是却没有送来我们精神上的童话。或许,这一趟行程的意义,也就在于此,在于寻找一个季节的标志。
整个寻雪的路上都是没有雪的。到了赤峰,没有雪。甚至到了克旗地界,还是没有雪。天苍苍,地枯黄,我们有点紧张也有点失望。一直到桦木沟林场,星星点点的雪才渐渐露面,点燃了我们心中那一点点希望。踩着斑斑雪迹,我们抵达了乌兰布统,在那里,一个银色的世界才真正地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雪国内外,原来是咫尺相隔!
虽然与往年相比,这里雪少了许多,但总归是个白色的天地,像个印象里的冬天。
这一路,是“耳朵”带我们从赤峰往西沿着山路走来的,要不是他,那曲曲折折的路会把我们弄晕,虽然这是近道儿,但回来的时候我们自己也没敢独行,叉路太多,怕找不着家!
耳朵车开得很猛,可见他是一头真正的草原狼,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我们在后面一路狂追,感觉PRADO与CAYENNES相比还是逊色而吃力,特别是有雪的地段,胆小的我便小有紧张。行过军马场,到杨树背路口左转,我们奔向草原的深处,驶过茫茫雪野,翻过几个白色起伏的山梁,就来到了小河头,那是耳朵的家,也是我们的宿营地。
其实,宿在草原深处才是我真正的梦想。比起军马场鳞次栉比的酒店,这里出门是山,回头是树,视野里是连绵的雪山草地牛羊,这样的场景才像我心目中的童话。
耳朵姓郭,提他的大名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但要是在军马场一带提到耳朵这两个字,就有点无人不知的味道了。他在将军泡子有一个店,新近又开辟了这个新的营地,进了门儿我才觉得这里虽比不得星级宾馆,但条件还是蛮不错的,价钱又公道。房间里一大床一小床,要是带着LG和MM来,想必也会很嗨。
来的时候,就听了天气预报,说坝上有小雪。小雪应该就是那种阴沉着脸暗淡无光的天气吧,这未免让人觉得沮丧,但真正的草原天气总是超乎想像的,雪是下了的,但并非那么小,在我的眼里应该就是狂风暴雪了。风夹着雪刮得人睁不开眼,脚下的路瞬间就没了,要不是有人带路,就不知道该走向哪里。耳边响着呼啸的尖叫,雪地里刮起羊毛卷地风,视野里除了近处的几个栏杆和野草,就再没有其它元素,远山远树影影绰绰的,虚实之间透着纯净的美。
第一次看到草原雪地白毛风的我,行走在这样风中,心里已经像孩子一样乐不可支了!
耳朵他们走在前边,看上去就像表演雪地飙车一样,啾啾的狂风将车轮卷起的雪面儿高高地扬起,形成巨大的浪,一个拐弯,便只见雪飞不见车行,好一派刺激的场面。
这当然是一种非同寻常的美。生活里寻常的美都太复杂了,无论是构图,还是色彩,眼花缭乱的。但是在这里那些都不需要了,坝上的冬天将减法做到了极致,积雪深埋起前面的三个季节,世界只剩下一个白色的面,几条黑的曲线,几个简单的点。这还不够,狂风还要遮去一些、朦胧一些。这个极简的世界,成就了一种旷世的美了。这种美,让无数像我这样的人魂牵梦萦。不然怎么可能窗外狂风呼号,我们却喜笑颜开,像几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忘记了人间的故事,只顾得仙境神游了。
坝上的冷真是冻透的感觉。在一条叫不上名字的河边,我仿佛来到一个冰河世纪,在这里绝不会担心自己掉进冰窟窿里,在坚硬如铁的弯弯的银河上行走,身旁掠过黑色的灌木丛,能想象夏天水流从林子脚下淙淙流过,而现在你则可以肆无忌惮地迈着小小的碎步,到它的身边来,整个世界都如同脚下一般坚不可摧,宛如一个冻僵了的世界。
来的时候匆忙忘记带手套,亏得Z兄多带了一副挽救了我。这里的冬天是专门冻人的指尖的,没有手套用不了三分钟,手指就不再灵活了,更不用说那种刮骨般的感觉了!所以我奉劝一切要来这里的朋友,手套啊手套,切记!
点点滴滴,坝上的美是记不完的,回忆就在那里,永远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