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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流memories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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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日子不知不觉的过着,一下子就到了夏天。觉得事过境迁了一般,只不过几个月,就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想着几个月以前,我才和仙道在学院里相遇,然后就有这样的变化了。
如仙道所希望的,我继续和他们做朋友。
他们俩是很和谐的,流川枫那个人很没有幽默感,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说了什么傻话,仙道就能乐上两分钟,会说:“枫,你不要这么可爱吧。”仙道那个人很懒散,但是我不明白流川就是能硬拉着他打球,他说:“走吧,去打球。”仙道就乖乖的跟过去。
我经常会碰到他们,和我当初跟流川不同的是,他们从来不开那辆保时捷,而是骑脚踏车。一开始总是仙道载流川,慢慢的就是流川也会载仙道了。仙道的脸像开了花似的。
我一直没有去找藤真,我不知道我该以一种什么面目去面对他,朋友?追求者?或者他根本没把我这个人放在眼里,我还是喜欢学习,然后我找了份兼职,一个和我的化学专业一点关系没有的专业,不过我还是喜欢化学,我学它学得乐此不疲。就是这样,喜欢的专业和从事的工作是两回事。一样的道理,爱情上,喜欢和拥有是两回事。如果藤真不是我的,我也不必勉强。
后来的一天,花形来找我。
他说:“我要回日本了。”
我应该说“保重”之类的词,但我下意识的问:“那藤真呢?”
他用戴着眼镜的眼睛看我,然后说:“他在烦恼,没有人能帮到他。”
我心念一动,花形也放弃了吗,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谁会像藤真那样为了爱情就把自己的人生停在那里不动了呢。
他笑着又说:“在走之前我本来想去揍仙道一顿呢。”他笑得很坦荡。
我点头:“对,他该揍!”
“但你还是成全了他。”他歪了下头。
我依然点头:“对,他也该被成全。”口气和说“他该揍”一样恶狠狠。
然后我们就一起笑。我又问他:“藤真他住在哪里?”
“还是那里,那个顶层。”他扶了把眼镜,“牧,我……我是爱他的,你明白吗?”
我说:“明白。”但还是要放弃了。
“不过,我是个不够强大的人,要够强才能把他拉出来,我知道他是可以出来的。但那个人不是我……”
我立即知道他要说什么了,马上说:“也不是我。”
他定定的看着我,看了好半天,使劲摇起头来,“牧,你不能逃避,你是爱他的,但他那么痛苦,你也会痛苦,所以你要逃开他,是不是?”他嘴角带着苦笑的说,“你也对,我们都是自私的。一个老是沉沦在痛苦里的人是总要被放弃的。”他虽然在笑,但是眼泪却下来了,“人都是要快乐的,谁也不愿意跟痛苦的人在一起。他们是要被放弃的。”他摘下眼镜,“可是,牧,藤真他怎么一样呢,他怎么能没有幸福呢?”
我无法开口,我们默默相对。
太阳落山了,天空成了一种调染成的紫色,非常好看。我们站在沉沉暮色中默默相对,想藤真,想他怎么能幸福呢?
过了几天,我陪我的同学去法学院看他的女朋友,我想:那个冬天,我就是陪他去找女朋友碰到流川的。机缘巧合而已,那时候还觉得能过一辈子呢。果然一辈子还是太长,在一起两年也就够了。
我站在楼下等同学,还得说机缘巧合,我又看见了流川。
他穿着他总穿的T恤,单肩背着书包打着哈欠走过来。他还是那么可爱,要是除去爱情的因素,倒也不介意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哦,不,一辈子还是太长,没有爱情是会烦的。
他看到了我,眨眨眼,我就笑了。
我说:“去哪里?”
他眼睛闪着异彩的光芒,在阳光下有蛊惑人心的作用。他那么清澈那么纯粹,可是无情,我想:他无情。
我看他没有回答,就也不说话了。
他忽然开口:“你一个人?”
“是啊。”少爷开金口了。
他就点点头,准备走了。我也点头回礼,我们一向是相敬如宾的,以前是现在也是,这也没什么不好。
他眼睛又动了动,看我一会儿,开口,少爷又开金口了,不过这回说的倒是良言:“他,这几天没有来上学。”
他没理我,开始翻书包,像那次找手套一样,我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他快把头塞进书包里了,这个小孩又忘了什么了?
他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我:“给。”
“啊?这个?”
他还是很无情的样子,说:“仙道说还给藤真的,他家钥匙。”
我木木的接过来,没明白,仙道要还藤真钥匙,竟然要经过这么多步骤。但我反应不过来,流川的行为老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让我没法反应。让我去替他们还钥匙吗?我有这个义务?
震惊的情绪围绕着我看着他慢慢的离去,他也没有回头。我说过,流川是不常说话的,所以他的话总给人一种很权威的感觉。这么权威的话显然产生了作用,我竟然就没有等我的同学,转身就往藤真家跑,用高中时快速进攻的速度,那个时候和藤真在场上竞争的速度。
跑到他家楼下,我咻咻喘气,看来真的是中年人了。
我抬头看他的窗户,再看手上的钥匙,无情的流川刚刚给我的钥匙,他竟然说:“你去看看他吧。”
流川啊,从来不动容的流川,骂别人“大白痴”“孩子气”的流川,在场上就是不传球的流川。
我打开藤真的屋门,他不在家,房间乱成一锅粥。我就慢慢的帮他收拾好,要是我够强,也许能把他拉出来,花形说的,也许我够强。
到了晚上,他回来了。他脸色那么铁青,身体是瘦弱的,眼睛也没有神采,不过我很爱他,他走进来的时候,我决定还是爱他。
他看见我,非常惊讶,又环顾四周。
“牧,你?”
我微笑,我说:“你真没用,藤真,连花形都放弃你了,
他皱皱眉,“你?”
他许是太惊讶了,也没有弄清我的来意,就怔在那里了。
我看他不回答,继续说:“我说藤真,咱们不会那么倒霉吧,总是看着人家高兴,自己不高兴。”
他这才有点反应,打量我片刻,说:“你,到底来干什么?”
我说:“来爱你。”我对着他笑。
他睁大眼睛,眼睛那么美,即便没有以前的神采还是美的。
我学着广告小姐的口气,“藤真君,换一个口味,也许你会有惊人的发现呢。”
他愣愣的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然后,好像反应了很久就突然的笑了起来。
他笑着放下手上的东西,说:“牧,你真是勇敢!”对我的话不置可否。
坐下后,就问我:“你怎么进来的?”
我晃晃手上的钥匙,“是流川给我的。”他盯着我手上的钥匙有一刻的失神,我就接着说:“流川这么无情的人都要成全咱们了,看来,是命中注定的。”
他大笑起来,很有幽默感。
笑到岔气,他停了,说:“牧,你果然是王者。”
王者,哦,那个遥远的称呼。
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头,“不,牧,你不能爱我,爱我的人都会痛苦,而且,我也不会快乐。”
我早知道他会那么说,于是我说:“你爱仙道,是不是,你觉得只有他能给你快乐,是吗?”
我说:“你不是说,不是他,谁都一样吗,那就是我吧,如何?”
他说了句很俗套的话,“可是,牧,这样对你不公平。”
我们面对面的沉默了一会儿,我说:“藤真,应该把仙道和流川说的话录下来给你听。”
他身体微微一颤,低头不语。
我把窗户打开,“天气真热呢。你不能穿那件羊毛衫了吧。”
听出我的一语双关,他还是不说话。
我说:“我们真可怜,一直在为别人活。现在我们为自己活一次好不好?”
他流下眼泪,他是聪明的,怎么会不明白。
我把钥匙放到他手里,“流川让我来看你的,他诚心成全咱们,他是你学弟,咱们不要让他失望。”我握着他的手,“你知道吗?藤真,我妈早跟我说过,做人应该替别人想一步,能成全别人的地方一定要成全,这样会有好的报应的。你相不相信。”我笑一下,“我就相信。你瞧我们不也成全他们了吗?我们做了好事了,我们一定会有好的将来的。”
他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爱你。” “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尝试。现在先让我们快乐给他们看,好不好?”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抬头看我,带着泪笑,“牧,你真的是王者。” 十四。 我买了辆二手福士车,开起来还有点不习惯,的确比流川的保时捷差远了,我就开着车送藤真上下学,我不让他逃课,我要他做第一名,他是聪明的,一定可以。我盯牢了他,不让他有一点机会堕落。 恐怕他真的还是不能爱我,他有时候还是会看着那件羊毛衫发呆,到实验楼看仙道在不在,他没有和我上床,我们分开睡,我听见他会喊“彰”。 当然我不能介意,我绝对是个有耐心的人。只要我爱他,我会有耐心等的。 这期间也有机会不断的碰到仙道和流川。 仙道没有陪流川逛街看电影,他对流川毕竟是不一样,他们会骑脚踏车去野外,他邀请我去。 他大笑,“我们都不是怕尴尬的人,如果怕的话,也不会有今天的境况了。” 天气冷了,我碰到流川的时候,看到他还是那身打扮,缩着头,很困的走着路,你不叫他,他是不会注意你的。 我注意了他,我怕他又忘了戴手套,他那双手套被丢在大衣兜里,他的手会起冻疮的。 不过,再次见他的时候,我看见他戴了一双真皮棉手套,很漂亮的,有点小孩子气,毛茸茸的,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抱着篮球,摇摇晃晃的朝我走来。 他眨眨眼睛,让人心动的表情,然后说:“哦。” 我指指他的手套,我说:“没有忘。” 他似乎也想起往事了,点点头,“不会忘了。” 第二天我就在仙道手上看到了同样的手套。 仙道的确比我爱他,我只会提醒他不要忘了手套,但仙道会买两双一样的,作为提醒。只要他忘不了仙道,那就忘不了戴手套了。 仙道是爱他的,把他照顾的好好的。 他永远也不会忘了戴手套了。真好! 天气又逐渐转冷了,我知道又一个冬天要来了,我把仙道那件灰色羊毛衫藏了起来,我给他买了件白色的,纯白的,很配他的,要合适的穿上才舒服。 我想起流川找JD 我看定他的眼睛,我说:“建司,你是故意不要忘记的吧。” 他静静的一点都不逃避我的目光,“这没有区别,故意不故意,我都忘不了。” 我强硬的说:“那我帮你忘掉。” 他非常轻灵的笑:“你可以吗?” 我学他的口气:“别忘了,我是王者。”我自己先笑起来。 他没有坚持,穿上了那件白色的羊毛衫,很好看,这是好看的藤真。 有一次,我的福士车被弄到修车场去了,二手车就是这点不好。 我和藤真在街上溜达,买了些东西,我们看见JD的CD,他望着那个发呆,我说:“你喜欢,我们就买一盘。” 他笑我:“你看不出来吗?这是盗版,你去向流川借吧,他那个是正版。”静了静,又说:“那是我陪彰买的。因为你打了流川,他就去买了一盘送给流川。” 我望着他,“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他无法回答,一会儿他说:“为什么我这么倒霉,爱上一个注定是别人的人呢。牧,有时候我会觉得没有意义,很绝望。但是每天醒来,我想到的还是他的好,他好看的笑。就是我得不到的,想一想总可以吧。” 我说:“当然可以。可是藤真,你这么骄傲的人,连盗版CD都不买的人,怎么还是盯着一个盗版的人不放呢,你的正版天天跟着你,你都不看。” 他大笑起来,我非常高兴,至少我能让他笑,因为我摸透了他的心,那些追求他的人只是想让他爱自己,而我想的只是爱他,只是爱他而已。 这个时候有人在后面按喇叭。我们回头看去,是银色的保时捷,漂亮的车的驾驶座上坐着流川,旁边是笑呵呵的仙道。 |
藤真脸色一白,白得很彻底,像真的被吓到了。看来他是害怕仙道的。
仙道说:“嘿,二位,很有闲心嘛,要去哪里,我们送你们吧。”
我看一眼藤真,说:“不用了,我们到前面叫车。”
仙道笑,“也该正常一点了吧。四个人还是不能正常的面对面吗?”
我愣在那里,实在没有想到他能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权威的流川又开口了,简单的很,他说:“上车!”
我们听了权威的话,上车了。
车里放着J
我又发现一个我不知道流川的事情了,他开车很好,以前我是不让他开的,他也不喜欢开。现在他为了仙道开车,他爱他的。
我有点气闷,掏出烟来抽。让一根给仙道,仙道却说:“不,戒了。”
戒了?对,因为流川不喜欢烟味所以就戒了。不过当初藤真让他戒烟时候说的是:“对身体不好的。”他却没有戒,但是因为流川讨厌烟味,他就戒了。是不是,人就是这点贱。我也一样,一样。我把烟收起来。
仙道和我攀谈着,说最近的题目越来越难,他要不及格了。我说不会,你是天才。
他就说,有的人总是不知道心疼的找我一对一呢。
流川“哼”了一声,把车开的飞快。
“啊!!流川,你就算想害我,这车上还有另外一对有情人呢,人家还要天长地久,不要拖人家下地狱嘛,至于你,你到哪里我就跟哪里,无所谓的啦。”
我把手放在藤真手上,我说:“你看见了吗?”
这次他点了点头,我很高兴,因为他终于点了头。
虽然我不能说他忘了仙道,因为那天回家他还是流了点眼泪,但他迅速擦干了,还对着我笑,我想他至少愿意朝着快乐的方向努力了,为了这个我愿意继续等。
情人节,又一个新的情人节到了,我在家里收拾东西,他自己开车上学了,他嫌我的车性能不好,要挟要开到废铁场去。
我把整个房子全面扫荡了一遍,把那件灰色羊毛衫给了卖废品的,他非常感激我,要给我钱,我没要,我还要感谢他呢。
然后我在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找到一盘JD的CD,是藏好了的,被藏的很严实,是流川那盘吧。
忽然间我明白了,原来藤真不是弄丢的,是他藏起来的。我把CD擦干净,放到音响里去听,声效还是好的,音乐这种东西,藏起来也是没有用的,它永远也不变质。
人家仙道有办法,你藏起来了,我可以再买的,他的爱情也没法变质。
十五。
晚上,我开车去了流川的家。
开门的是仙道,他们屋里充满了舞曲的声音,他们的拿手好戏——跳舞。随之飘过来的甜点的香味,这是模范情人的情人节。藤真还在图书馆里,我们不是模范情人,但是我不介意,个人想要的东西不同嘛。
仙道说:“牧,今天是好日子,你不会那么杀风景的来打扰我们吧。”他还是那么不着调。
我不客气的说:“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找流川。”
“那也是不行的。流川今晚不见外人。”
很快有一个拳头把他打到一边去了,流川的扑克脸配着一双有无比神采的眼睛出现在我面前,“有事吗?”他是尊重我的,我知道,不过他今天他也不太欢迎我。
我说:“还你样东西。”
我拿出JD的CD
他定睛看了看,没有接,然后说:“我不要了。”
我一愣,是啊,我真傻,人家有了最好的了,干吗还要这盘旧的呢。我可真傻,从头到尾都在犯傻,仙道靠在门口,嘴角是嘲弄的笑。他们是一气的,是不该来打扰他们。
流川说:“送给你们了!”
仙道在一边说:“幸福幸福,天使送你们的礼物,祝你们幸福!”他搂着流川的肩笑呵呵的说。
我站在那,呆呆的看着他们。
仙道请我进去坐,我说不必了。这时电话响了,他跑进去接电话。
我对流川说:“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了,情人节快乐!”
他没有点头,他点头才对。他只是看着我眨眨眼,我就知道他肯定又忘记什么事了,像忘记手套的样子。我等着他想。
过了一下,他想起来了,“等一下。”
他进去了一分钟又马上出来,手里拿着个盒子,给我,“答应你的。”
我打开。
我得承认,要是让我再在冬天夜里等这小子3个小时我也愿意,那是苏芙哩,最复杂的甜点,流川会做的,但做了我两年情人始终没有给我做的甜点,去年情人节要做给我的,可就在那天他不再是我情人了。
但答应的事情,他还是做了。他很好。
我非常感动,我想起他对我说:“你有你的好。”非常感动。这个小孩,总是这样,让人卒不及防,我抬眼看他,我喜欢的流川,终归还是有点不同的。
我泪盈于睫,这种人,从来不怎么做多余的事情,好容易做了,我实在是很荣幸。于是我张口:“流川……”
他却说:“再见!”一脸的不耐烦。
我只好说:“再见!”
还是拿他没办法,打击别人的激情,他天生的本领。
回到家里,藤真没有回来,我就把苏芙哩放进烤箱里。
大约9点的时候,藤真匆匆进门了。
我们互相亲亲对方,坐下吃饭。一句多余的都没有,我们这样的情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藤真没有什么表情,也许是在想他的彰吧。
他看见甜点的时候,愣了一下,看看我,说:“你去流川那里了。”
我说:“恩。”
他叹口气,“他手艺还不错。”
我没说话,只是他不吃了,他意兴索然了。
一会儿,他说:“你知道吗,牧,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都是为了让我爱而爱我,你很纯粹,你只是想爱我。我很感激。”
我说:“你明白就好。”
他轻轻的笑,“我现在暂时还无法爱你,不过我会快乐的,至少为了你,我会努力快乐的。”
他讲的话属不属实,是否真诚,我都没有计较,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计较,我是准备当王者的,有些东西不能计较。我对他点点头。
我才发现我哭了,泪水很凉爽,我流出了泪水,我很爽快的,至少让我爱的人看见我的眼泪,我不后悔。
他说:“你不要哭,牧。我准备了礼物给你的。”
那天,我吃了藤真建司,我爱的人做的巧克力,非常精美和美味。我不再追究他是否爱我了。爱情是太奢侈的东西,也许普通人不该拥有,仙道和流川是不太一样的,我们不能和他们斤斤计较的,我得到了我所想的,这就够了。
我妈妈很早以前就对我说过:“成全别人的人是会有好报的。”
我非常相信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