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 / 拥抱未来

    “祸从口出”，都是嘴惹的祸，讲话好也是毛病，也不一定有好结果。工作单位中的潜规则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很多，是公开的秘密，是不成文的规定。讲话好盖过主管领导，被人挑眼，引起不满，引起议论，是不奇怪的看法，不奇怪的现象。

     我的朋友是一个区的办公室主任，40出头的年纪，先后担任组织、人事劳动部门的领导职务。很受主要领导器重，关系很密切，由于平时注重学习，知识面很宽，看问题很透彻，讲话很到位。一次，乡镇党委换届刚刚结束，省委派督导组来检查，带队的是原来的省纪委副书记、监察厅厅长。检查以座谈会的形式进行，区里书记、副书记、组织部长、办公室主任及各乡镇、各街道书记参加。当区委书记汇报完后，督导组长很民主用手一指从这边开始都说说。十多个人按照顺序说过来，最后一个轮到了办公室主任。他原来并不想说，看只有一个人没有说，就简单说了四点，情况说的很清楚，语言简洁，干净利索。那位督导组长满脸惊奇。进行了一番总结后会议结束。出来的时候，偷偷的用赞赏的口吻问区委书记：“这个人是干什么的？看来很熟悉组织工作。”区委书记也很赞许。过后，那两个主管的领导找到书记很不高兴，议论了一番，说：“应该由我们说的话，让他给说了，不应该……”。我的朋友感觉那两个主管领导从此不像以前那么亲近热乎。这些话不久通过不同的渠道传了回来，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我的朋友很纳闷很奇怪，感到很委屈，我没有抢着说，我是最后一个说的，也没敢多说，说好了还有人不高兴，我错了吗？

    没过多久，区委书记带着主管教育的副书记、副区长、办公室主任、教育局长去一所中学调研。在学校领导班子成员到齐后，书记就学校管理讲了一个多小时，讲完后，对在座的副书记和副区长说：“你们两个主管，你们说说。”那个副书记和副区长先后说了自己的意见。由于抓不住主要问题，无关痛痒，不着边际，饶了很大弯，没有说出什么来，书记面露不满。教育局长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到最后，书记对办公室主任说：“你说说吧。”我的朋友说：“我不说了，不主管情况不清楚。”书记催促说：“来了就说说。”没有办法，就就对问题的认识、管理的办法、工作力量的摆布等简单说了五点。随后，书记大大的把办公室主任表扬了一番，看人家不主管，情况能掌握清楚，说到点子上，有针对性。那几个主管领导脸色很难看，低着头。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书记又想起来，大加赞赏，引得主管领导很不爱听，酒桌上没有办法，只好忍耐，还随声附和。吃饭结束后，那个主管副书记对办公室主任不满地说：“跟你们这些文人没法弄。”

    我的朋友并没有在意，还洋洋自得，很高兴，得到了最大领导一再表扬，心里挺美的。没过多久，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隐隐的感觉遭到了冷眼和冷漠。一些人对他不像以前那样了，有些疏远。

    一天晚上，在与书记喝酒时，书记喝的很高兴，喝到半醉的时候，推心置腹地对办公室主任说：“老弟，你说话伤人，从政不是什么优点，只是我跟你说，别人没有人跟你说。”他才如梦方醒。原来是这么回事。讲话不好是窝囊，被人笑话。讲话好了是抢镜头、出风头。经过“闲话族”散布、议论，到主要领导那告黑状，被贴上“突出个人，显示自己”的标签，受到了冷落。原来关系很不错的那几个领导不再那么亲近，时常用话敲打他。

    办公室工作人们习惯认为是跟班跑腿，伺候领导的，地位不高，有人戏称为大内总管。被人看作是个跑腿、替酒、“狗腿子”的角色。有人归纳为：领导在家哈巴狗，领导不在看门狗，领导走了落水狗。在遭此不幸打击后，底气没有了，锋芒没有了，只有唯唯诺诺，点头哈腰，以柔做人，以柔做事，以柔服人。更加规矩起来，更加成熟起来。在公开场合很少说话，会议上不是主要领导点到名字，就保持沉默。整天忙于办公室那点罗嗦杂事。

    逐渐与领导亲近的关系没有了，主要领导的表扬不见了。讲话好带来的不一定是好的结果。过了不久，那几个领导合起伙来，酝酿把我的朋友调到新的单位。就这样，我的朋友因为讲话，被踢出了原来的单位。憋了一肚子气，满腹牢骚的走了。稀里糊涂的一场人生大戏以喜剧开头，以悲剧结束，谁曾料想，只是因为讲话好这么简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