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吹谈树的表情

此时此刻

烦躁的西北风，平静下来

手指温润，梳理

我的枯发，抚摸

我皱褶的额头，泪痕的脸颊

我多么像一个听话的孩子

我乖，我不哭

风睡了

风睡了

风睡在树叶的背面

风没有呓语

风只留下，几滴

滚烫的泪水

落叶

你曾经是一座美丽的房子

住过鸟雀，蝴蝶，雨滴，风尘，月亮，阳光

而现在

你躺在杂乱的脚步里

无法闭上干涩的眼睛

即景

那是一棵高大的树

我努力地把头仰起，再仰起

才看到

一顶年久失修的屋顶

稀稀疏疏撒一层清末的

灰青色的瓦

当我低下僵硬的脖颈时

偶然发现

蚂蚁正在

急急匆匆的搬家

鸟鸣

枯枝挂不住

两粒鸟鸣，滑落

饱满，湿润

经由谁的手

送入我的口中

微凉，爽口

我轻合齿唇

不想把它们说破

201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