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进城

终于摆脱树的束缚，与枝一刀两断。

炫舞，飘落。打二踢脚。

跃过沟，渡过河，搭不买票的车。

终于来到大都市。

梦一样，被五光十色包裹。瞠目结舌。

欣赏千奇百怪的人，的车，的楼，的音乐。

樱桃小口，一张一合。把苞谷棒子啃得

浑身痒痒。闪闪的一粒，眼泪似的，砸伤谁的视觉？

突然觉得，胃在收缩，饿。

一辆小轿车驶过，尾气送你上天，好比嫦娥奔月？

星星闪烁，眩晕。再一次跌落。

路灯下，朦朦胧胧，在那儿歇歇。

正好跌在被褥卷上。陪虱子睡一觉。

一阵咳嗽，揪心撕肺，刺痛耳朵。

睁眼。肮脏的手，拣起你，火堆上引燃，点半根纸烟。

缺了一豁，还没感到伤痛，又被扔进火堆。

小小的一点升腾，很不情愿地落下。

雪中送炭。烧成灰烬。为谁发挥余热？

2009-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