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苏州看望老阿太 / 文：闽都风情

    岁月如梭，五十多年时光，感觉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记得在上世纪一九六四年的暑假，妈妈告诉我，让姐姐带着我回苏州去看望老阿太（母亲的祖母）。听到这消息后，当时我激动地一下就跳起来。四年了，这是我们全家到褔州安家落户后，我第一次能回苏州了。当时已是初中生的姐姐，带着我从福州登上了火车，经过整整二十八个小时的旅途折腾，火车终于到达了苏州。
    当时已接近九十岁的老阿太，看到我和姐姐时，脸上笑得像开了朵花一样。一边迈着一双小脚，给我们倒糖茶、拿早就准备好的小吃和点心，一边嘴里还叨叨地问着我们在福州家中的情况。这时，我看到从屋顶上飞下来一群鸽子，我就想跑过去，和它们来个近距离亲近。但还没等我跑到跟前，鸽子呼啦一下全飞了。
    我老阿太的家在阊门内蒋家弄，家里的院子很大，屋前有棵大树，屋后还有一口水井，院墙的周围有几棵桃树和石榴树，树上的水蜜桃、石榴都开始成熟了。院墙角落还有个鸡舍，一群鸡都躲在树阴下。嗨！我还发现一只小白山羊，它一直朝我瞪眼呢。
    到了傍晚太阳下山后，我姑奶奶、姑丈爷、阿姨都下班回来了，大家把饭桌、椅子都搬到院子里。那天晚餐非常丰盛：一个大砂锅的红烧碲膀、一大盘的白斩鸡、炒螺丝、清蒸桂鱼、几节糖藕、各种时鲜蔬菜，摆了满满的一桌子。还有我最喜欢的鸡汤虾仁馄饨，这些都是在福州吃不到的。晚饭后，从井里拉上来两个大西瓜，那个冰啊、爽啊！晚上躺在小竹床上，摸着鼓起圆溜溜的小肚皮，那舒服劲就像在人间天堂。
    第二天，跟着小脚老阿太，去街河边洗衣服、洗菜、淘米，因为那时候老阿太的家里还没有装接自来水。那时苏州的河浜水都很清澈，经常能见到小鱼游来游去。河道上还有许多来来往往的手揺船，船上有卖西瓜的、有卖莲蓬的、还有卖甜酒酿的，七七八八啥都有，我的一双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到了星期天，阿姨带着我们姐妹俩逛遍了苏州的各个园林，大街小巷。暑假很快地就度过了。实在舍不得离开苏州。虽然这不是第一次来苏州，但是在我有记亊能力后又来的，应该算是第一次真真实实到过苏州了。
    后来，老阿太走了，我们当时没法能回去，送上她最后一程，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
    现在，在每年当中，继续要回苏州去一、二趟，每次都要呆上二十来天。但是感觉五十年前的水乡苏州，就是有味，太有味了。小时候的记忆，回去看望老阿太，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此小记，作个回忆。

姑苏水乡平江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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