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你选择什么 

一个人孤单，两个人孤寂，三个人孤独。每个人皆孤零零地流落在尘埃与无色空气混合的世界。我们都是孤儿。一个人，面对大海，坐看花开花落。无所谓高低比较，亦无匆匆人流中孤身而过烙下的灼伤。你是寂寞的，然而你并不觉察，真正的你毫不寂寞，不知寂寞为何物。两个人，社会。一切尽皆改变。……有了对比，一切变得不平衡，尽管你依然是你。你选择什么？一个人自由无边，而寂寞无尽，孤身终老。须时时面对自己——海阔天空，只有自己。……两个人共度年华，春花秋叶，相知相守。……三个人，比比皆是，永无终绝。……有声有色却无心。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只为吃饭、穿衣、住房子、行路的。除了衣食住行以外，我们应该还有人生的行为和事业，这才叫人生的主体。天下哪有完全大公无私的事呢？吃饭，一口一口吃，这是私的。穿衣，穿在我身上，也是私的。房子自己住，还是私的。哪有不私的事呢？

 有人说一个没有历史的国家是得天独厚的，这是卑鄙的谎言。一种得天独厚的优越感来源于一个国家光荣的历史。冒险去从事伟大的事业，赢得光荣的胜利，即使其中掺杂着失败，那也远胜于与那些既没有享受多大快乐也没有遭受多大痛苦的平庸之辈为伍。因为他们生活在一种既享受不到胜利也遭遇不到失败的灰暗环境里。

 我很想知道，不肯当孙子的人，是绝不能成为爷的。因此，每当看见爷气十足的人时，我就也很知道：他同时也在给某些人当着孙子。与人无争，与世要争。英雄使自己成为英雄，懦夫把自己变成真正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