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字序趣说

 汉字的表意功能和方式也许是世界文字中最奇特的。一些相同的字，只要变换次序就可以组成不同的词语、句子、对联、甚至是诗篇。其无穷的趣味真是引人入胜的。《饮冰室文集》里记载着一则这样的笑话：说有一个考官看了三篇文章很不满意，但还是排出了名次，并加了特意的批语：“一等，放狗屁；二等，狗放屁；三等，放屁狗”。虽是相同的三个字，但字序不同，表现出考官不满意的程度就很不同。其意说一等文的作者是人，但放的是狗屁，二等文的作者是狗，但除放屁外，还有一点别的本事，三等文的作者是只会放屁的狗，一点本事也没有。评判严明，褒贬尖刻幽默，令人捧腹。相仿的例子很多，如俗语“读书死，死读书，读死书”；成语：“事倍功半，事半功倍”，“得而复失，失而复失”；还有术语“科学，学科”等等，这是词语的例子。还有句子。有人珍藏着一个茶壶，壶盖圆形，上写“可以清心也”五字。只要按顺时针方向，不管从哪个字读起都可以是一个句子，表达一个意思：“可以清心也”，“以清心也可”，“清心也可以”，“心也可以清”，“也可以清心”。其设计者是深懂字序变化之妙的。

 变换字序也可成对联。从前，北京有个“天然居”饭店，相传乾隆皇帝曾到此用餐，并出上联令侍臣作对：“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素有奇才的纪晓岚笑而对曰：“人过大佛寺，寺佛大过人”。对联成，君臣相赞，一时成为佳话。

 只有肯用才智，训练有素，善于驾驭文字的人才可以把相同无味的文字变出不同而绝妙的词语、句子、对联和诗篇来的。要提高写作的技能，方法之一，就是要培养浓厚的研究字序的兴趣！

             （原载于1999年9月30日《肇庆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