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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时期的爱情(二)

(2020-05-01 12:34:42)

 五月是陕北高塬的旱季,水流量小,然而对于壶口瀑布这样的特殊瀑布来说却是最壮观的时刻。400多米宽的黄河汹涌澎湃着猛然收束灌注到宽约40米的壶嘴中,形成了这千古绝观。巨流翻滚,波涛震天。壶口瀑布水流量大了就易把龙槽填没,没了瀑布形状;水流过小,就没了气势,而五月,却是二者兼备的,既有了可观性,同时又有着撼人心魄的气势。
    黄河怒吼着,十多里外都可以听见它的咆哮声,十里龙槽,波涛汹涌,怒浪翻滚,溅起巨大的水雾,婉似万头雄狮,犹如千条蛟龙,撼地动天,波澜壮阔。溶入这样的大自然,人们的心情都会变好起来,而侯一凡与阁阑秀这两个不是怨家不聚头的恋人一到这里,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此刻的心情也格外好了起来。 壶口以它一泻千里的大气势征服了这一对年轻的伙伴。是啊,聪明、年轻、精力充沛,又在这样气象万千的景象里,个人的恩恩怨怨又算得了什么呢?
    阁阑秀这个都市女人一到大自然马上露出天性,她象个顽皮而任性的小孩子,处处都好奇,又象一只小兔子似的处处都胆怯,手牵着侯一凡,在这儿瞅瞅,那儿看看,总是看不够。而侯一凡握着这张扑腾腾犹如一只小鹿一样在蹦跳的小手,心里舒坦极了。
    “别看啦,小心被水冲跑啦。”一凡说。
    “不,要看。”阁阑秀象一个小女孩似的撅着嘴说。
    就在阁阑秀倾下身子探视壶口湍急的河水的时候,忽然一阵巨浪翻来,溅起的水浪从悬崖上直扑上来, 溅在了他们身上,把他俩浇得象落汤鸡似的。“啊。”阁阑秀大叫着一下子挣脱了他的手,沿着石崖热情奔放地跑着。
    “你疯了?” 侯一凡追上去抓住她。
   “刚才我已经死过一回啦,” 她兴奋地喘着气告诉一凡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可珍惜的呢?你说。”她眉飞色舞, 眼睛里流露出一片光芒,两颊因激动而通红。
   “完了,我失恋了。”在这样的环境里侯一凡也仿佛变成了诗人。
   “你坏透了。”阁阑秀猛地贴在他耳边说完就转身跑走了。
  “你什么时候,能改了这毛病?”
    “什么毛病?”
   “任性呀。”
   “我告诉你,一辈子也不改。谁让你惯得呀?”她娇气地说。
    侯一凡心中的喜悦象啤酒沫一样向上涌。
    但使他们感触最深的是孟门山上, 孟门山其实是大河中心的两块巨石,据说是大禹治水时从玉帝那儿盗来的两块神土,用来镇伏蛟龙的,河水涨它就涨,再大的河水也淹不了它的。他们俩就沿着铁索桥走过去。
这儿视野开阔,宁静下来的北方的大河此刻凝结成一块古铜色的板面舒缓地流动着,优美抒情地舒展着身子骨,金波荡漾,鳞片悠悠,象个美少妇似的慢条斯理地梳妆打扮。群山影影绰绰,罩在一片雾霭之中。遥望瀑布,水雾迷茫,一道彩虹在空中若隐若现,平空添了几份虚幻的美丽。
    “好美呀。”阁阑秀由衷地叹道。
    她此刻全身心都沉浸在此情此景中了,面对着从大河上刮来的长风,她伸展着胳膊,眯着眼,将自己尽情溶化在这大自然中。侯一凡此刻就站在她身旁望着她,只见劲风吹过,阁阑秀身上迷人的曲线一览无遗,象一棵树一样亭亭玉立,倩影婆娑,长发飘逸,丽影迷人,更有无限的婀娜多姿。侯一凡感到这个女人真是美丽极了,顿时英雄气生,豪情万丈,激情飞扬,他面对着黄河大声喊道:“黄河---你记着-----,我爱阁阑秀......
其实像侯一凡这样心灵容易被感染的人,尽管他有着远大的抱负,有着达则兼济天下的雄心,但是充其量今生顶多不过成为一个艺术家罢了。
    过了一会,激情消退的他们在一块凸凹不平的石头上坐了下来,“多美哟。 ”阁阑秀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半倚半靠着他,轻声曼语着,陶醉在那深沉地流动声中和一片雾气中。
    “你觉得黄河象什么?”
    侯一凡没有回答,完全沉浸在一种情绪中。这就是黄河,它热情奔放, 坚强和深沉,它流动着,不寂寞也不孤独,完全是一条男子汉的河。 她望着远方,眼神似乎在望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望见, “这是一条男人的河.....”她说,“哦,此刻我多么愿意我是河中的一朵小浪花,随着那黄河一起漂流哇。有时我很苦恼,真的苦恼极了,我常常觉得生活就象一只船,靠了岸,人们都挤着下船,你夹在其中也被挤下了船,没有人在意你是否会下船的,我觉得累极了。上学的时候盼着有个工作,工作啦,盼着有个家,有了家可是觉得还是无依无靠的,就开始整天把自己投入到生意场中,聊以解除自己的寂寞。可是肮脏的生意呀得说多少废话,掩藏着多少污垢呀。可就在这些天里,在我每天说着假话、每天繁忙应酬的日子里,有一个北方的小弟弟却对我写着信,他呀,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对我根本没有了解,什么都不知道,可就是一天天地给我写着情书.....哦,他是那么纯真,而又一往情深啊。他不知道,那是我早在春闺里就做着的一个梦,辽远的一个梦,我离那已经很远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他使我看到了一汪清泉,看到了一泓湖水,我很快就喜欢上了他,他不知道,每天在繁重的工作中读他的信成了我最大乐趣......成为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是么。”侯一凡轻轻地揽住她。
“你呀,那些信写得可真好啊。”她扭回了头, 黑炯炯的眼睛,真挚而又诚恳地望着他,她的淡红的嘴唇微张着,唇纹匀称而又细腻,全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侯一凡心醉神迷,全身象一瓶酿了多年的老陈酒似的,热血沸腾,疯了一般地一下子抱住了她......天哪,多么美妙的时刻,这一对相爱的男女,此刻都能听到对方心跳的声音,都能感觉到万般柔情象正像一股泉水一样泊泊地流动到对方的心田里。
  风儿静,天空蓝,黄河万古如斯不变地流。
  今晚他们就决定住在壶口,侯一凡给单位领导打电话续了一天的假,领导说,正是非典时期,县上制定了十八条政策,每个单位也要成立相应机构的,要制定相关的预防预案与措施的,盼着他能早点回来,还等着起草材料呢。侯一凡又给女朋友打电话,丽接电话时非常警觉问他在哪儿,侯一凡就哼呀哼地不敢说出准确地址。因为她知道丽的脾气,她可是那种鱼死网破的女人,要说在壶口呀,她今天就敢雇辆车连夜赶过来呢。
  侯一凡怕得有理。
    别看在大自然里我们的侯一凡如鱼多水,游刃有余,但论起床上功夫,他还是明显地暴露出了经验不足的毛病。
    看着满目流情的阁阑秀,望着如梨花般雪白的胴体,望着娇气微喘的现实中的美人,我们的英雄侯一凡手足无措,慌手慌脚,那情景倒仿佛一个小孩子上了个大汽车,又是兴奋又是手舞足蹈,但就是不知道该干什么。阁阑秀呢,就那么躺着满含笑情望着他,和一个母亲似的,疼爱地看着孩子在玩一大堆自己弄不懂的玩具。
   “你呀,这么笨呀?”阁阑秀望着他满头的大汗轻声地责备他。“是处男吧?”
   “有过一两次的,但都慌慌张张的,没尝出味。”侯一凡轻声说。
    “哈哈哈.....”阁阑秀大笑着,一把把他抱在怀里,在床里翻了个过,“你呀,纯粹一个大男孩,哦,真心疼死我啦。”
    但很快,在这个神秘的世界里,在这个令他怦然心动的天地里,侯一凡就轻车熟路了,并且靠着年轻,越战越勇了,侯一凡激情如海浪般涌起,一浪高过一浪,这时他再也感觉不到她是贵妇人呀,只是觉得她是一个在自己怀中飘摇如树叶、低低喘息着的小女人。这种高昂的斗志使得我们的女主人公毫无斗志了,最后她浑身酸软,有气无力地说:“怕你啦,你干脆别叫稻草人啦,叫北方狼算啦。我呀,真算服了你啦。”
    “你呀,扭过头让我瞧瞧你。”她说着,用两只手把侯一凡的脸整个给扭过来,瞧呀瞧,“哦,整个一傻小子么。我们公司的人这两天呀都不知道他们老总哪去了呀,手机我也关着,要是他们知道老总跟一个傻小子私奔了还不笑掉大牙呀。--你说你呀,就聊个天呀,写什么信呀,一天一封,哦,得,我的信箱都被你那些肉麻的字眼塞满了,可等我看着有了瘾啦,得,你又不写了,你可真有本事哦。”
    “那里哦,我接不到你的信呀,我还怎么写呀?”侯一凡说。
    “你呀,我都三十岁啦,你才二十七岁,我怎么给你写呀?”阁阑秀说。
    “那有什么关系呀。”侯一凡说。
    “你可真是傻孩子呀,”女人用手扯着她的耳朵,“年龄呀,对每个女人重要的很呢,再有本事的女人都是年龄的俘虏。”女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一个人笑出了声,“瞧你乱七八糟地给我写些什么,有一天你说呀给我个脑筋急转弯,说有一头猪呵走着走着就一头撞到墙上了,问我怎么回事,我一天都没想出来,后来我又问我们公司的人,可他们都不知道,第二天倒好,你来信说呀是原来这头猪呀脑筋不会急转弯,可真有你的呀。好小子。绕着圈骂人。后来,我都没脸给我的员工们说,怕他们笑话我。”
  “哈哈哈。”侯一凡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女人忽然咳嗽起来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咳嗽。
“你怎么啦?”侯一凡关切地问。
  “哦,大概有些感冒啦,你拿点药给我好么?”侯一凡给她拿来了药,又倒了一杯开水给她。女人还在不断地咳嗽,手中的茶杯在不断地抖动着,有几滴水滴到了床上。看到这情景,侯一凡就听到自己的心里咯嗒一声,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这几天的非典,这女人该不会染上非典了吧?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他的情绪的变化,心情也深重起来,就说:“睡吧睡吧。”又说:“我对你说呀,你呀就是心肠太好啦,对人心太诚,这样要吃大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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