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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北京带来一场雪|侯波

(2019-12-20 18:45:41)
为北京带来一场雪
侯 波

为北京带来一场雪|侯波

    昨天,从延安坐飞机飞往北京时,延安已是阴天,阴得很重的样子。飞机起飞时,雾气笼罩着,什么也看不清。大概有二十分钟时间吧,飞机穿过层层迷雾,不断爬升,终于升上了云层,这时舱内突然有一缕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机内的人瞬间都睁开了眼睛,都惊喜地发现,原来在这绵绵的云层之上,正有一颗没有遮挡的太阳在散发着光芒。这也使我不由得发出一阵感慨:一个人只要你爬得足够高,那么,你就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到了北京机场,前来接我的朋友早就在等着。上得车,然后往鲁院方向急驶而去。转过弯,朋友说了一句“下雪了”。我这才注意到,窗玻璃外确实有雪花在飞。见到了飘雪花,朋友兴奋了许多。他告诉我:北京好长时间没下雪了,人们都在盼着一场大雪。然后又开玩笑地说:看来你给北京带来了一场雪啊。车将我送到鲁院时,雪越下越大了,地上已是白花花一片。这一晚上我有些累,顾不得跟大家寒喧,就早早歇了。第二天早上起来,雪依旧在下着,院子里的车上、树上,甚至花园里开的花上都落了雪。一起来参加会的朋友也都兴奋了起来,纷纷在鲁院门口拍照留念。站在门口,看见街道上匆匆走过的人都举着相机,都在拍着雪照并一边说着什么,似乎一场雪让大家焦虑的情绪都舒缓了许多,个个也都当起抒情诗人来了。就在这时,我的两位故交(文学大腕)一男一女也在鲁院门口下了车,他们是到鲁院讲课来了。一眼看到了我,他们就问我什么时间来,我说我昨天晚上来的。他们就开玩笑说:看来你为北京带来了一场雪啊。                        
    这是我第二次听这个玩笑话,但我却知道这场雪确实不是我带来的,因为在我从延安起身之时天已经阴得很重了,只能说这次赶得巧而已。再另外说,这场雪下得很大,但据说为了交通安全,北京的街道上早已洒了融解物,雪一落到地上便就融化掉了,雨水和灰色建筑物和黑色的街道交织在一起,实在找不到该有的美,甚至显得有几分脏。纷纷行人走过,你便能听见扑扑的溅起的水声。     
    我记忆深处的雪是陕北的雪,一下就是好几天,尤其喜欢晚上偷偷地下,静静地下。早晨起来开门,满目的白,雪下得有膝盖厚是盈常事。朝远望,雪雾弥漫,荒野迷离,那些山峦啊、沟壑呀,山峁呀,梯田呀,都笼罩在这雪的世界里。村庄啊,田地啊,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如果待到天睛,空气更加清冷,天空却更加蓝得深邃,搭眼望去,白雪皑皑、银装素裹,晶莹剔透的雪花在不断地闪着银光。——那真是分外妖娆的世界啊。        我想说,总有一天我会给北京带来一场雪的,但不是眼下这样的雪,而是那种纯粹的陕北之雪。 
    我说的是真的。


为北京带来一场雪|侯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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