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波文字:散在床头的几本书
(2011-09-04 11:4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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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随笔 |
没有一个作家能离开书,我当然也不例外,案头、床头总是摆满了书,闲的时候,忙的时候手中总端着书。近一段时间又赶时髦在手机上下载了E书,这样在坐火车、坐公共车时,也就和所有的少男少女一样,可以打开手机看“书”了。
《被侮辱与被凌辱的》《白夜》
我是八十年代开始写作的。说起写作的缘由,还得从一位老师说起。当年我上师范时我的班主任学的是外国文学专业,他对外国文学非常通,又在校办了一个文学兴趣小组,每周日他主讲文论与外国文学。也就从这里我开始了文学的起步。
受这位老师的影响我读的多是外国文学作品,象俄罗斯、前苏联中的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果戈理、托尔斯泰、契诃夫、肖洛霍夫等人。当时,我狂热的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个作家,他所有的长篇、中篇、短篇作品我都读过,包括他的传记,他作品的评论等等。也就从这个时候起,《被侮辱与被凌辱的》《白夜》成了我床头必备书,如今,在每晚睡觉前,我总爱翻一翻,虽然故事早已烂熟于心,但每次翻总能在我心中激发一些感想,给我不同的感受。
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历史上曾发生过一个小故事。俄国的一位达官贵人向沙皇建议销毁或禁止陀氏的书,他说的几句话非常难听但却很中肯,他认为:陀氏的书有两个重要特征,第一是不肯写“令人赏心悦目”的东西,“却爱把地底下一切埋藏着的东西翻将出来”;第二是陀氏的书老是会引发和刺激读者思考:“读了这些东西,就不由自主地要思考”。最后建议沙皇采取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当然是“禁止(他)他们写作,干脆完全地禁止(他)他们写作”。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罕见的艺术家中的思想者,对思想一直有一种极其的执着和感人的追求。他始终关注现实,关注小人物,思考着社会、自然、人类的命运。他作品中都是一些小人物,但每个人总是感觉丰富、感情细腻、意识流动、心理变化多端,他们充满了渴望,充满了精神层面的追求。总是一边走,一边思考着,总是在做事中不断地要停下来:疑惑、犹豫、惶惑、忏悔、自责、反省……人物身上的这些特质,使得读者每每“读了这些东西,就不由自主地要思考。”
受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影响,我开始了小说写作,当然我的小说也不可避免地打上了他的烙印。关注小人物命运,关注现实生活,主人公总是在犹豫、惶惑、反省中踽踽前行……思想,成为我的作品永远不变的追求,因为我始终认为思想的深度决定作品的高度。
《变形记》与《百年孤独》
如果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书使我知道了该写些什么的话,那么《变形记》与《百年孤独》却教会了我如何写,或者加深了我对“小说”两个字的认识。
初读卡夫卡《变形记》,我大吃一惊。中国传统小说总是将每件事情前因后果交代得清清楚楚,作家的才能主要表现在用细节一铺垫、再铺垫,将假的故事写真。然而在《变形记》中,卡夫卡却不再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没有任何铺垫,开头就直接写一个人变成了一条虫,然后再细致如微地写他有许多条腿与脚什么的,写变成虫以后的困境。他的这种写作方法非常武断,是我说变就变了,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当时读了,惊讶于对这个故事无法释怀的困扰和不解,如梗在喉,但遍翻作品却找不到答案。无独有偶的是后来有一天读到了《百年孤独》,我又面对同样的困惑:马尔克斯在这里写道:磁铁的力量大到可以把各家各户所有铁的东西吸走,羊一晚上就下满了圈,一个人来时身旁总有许多蝴蝶等,他的叙述方式似乎存在这样或那样的可能性,然而细究来却永远是不可能的,是一种“魔幻”的表达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