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与情趣

 ——散文诗话（28）

王剑冰

我们写作一篇文章，能不能使读者情之所动，拍手言好，也在于作品中的幽默感与聪灵的情趣。这种幽默与情趣一方面来自于所选题材本身，另一方面，也是重要的一方面在于作者的内在修养。

幽默是一种智慧，是一种成熟，是一种对生活的悟透。在散文创作中，幽默是稳重的，情趣是调皮的；幽默是老成的，情趣是童心的；幽默是魔术，情趣是小丑；幽默注重滋味，情趣注重感觉。二者相生相携，构成一台亦庄亦偕的晚会效果。如：“在我写这篇小男文章的时候，一个真正的小男即将来到我们家庭。我们为新生命的诞生在做心理的准备。他不嫌弃我们，我们就热烈地欢迎他的加入。”  (陈村《好男当家》)如：“去年写过一篇文章叫《露脐装》，说的是女孩子穿的露出肚脐的一种服装。一年来我也写了另外一些文章，均成速朽。惟独这《露脐装》至今还有人提起，颇有一点‘流芳’下去的意思。”(季振邦《脐的品味》)如：“等到坐轮椅回到普通病房，除了行走时腰肌不便外，基本如常了。聊天时我说，记得一句以前的戏文，叫做‘浑身是胆雄赳赳’。如今浑身没了胆，无所谓胆大胆小，从此便不知畏惧了。”(毕淑敏《无胆之人》)这三个例子，都看出了作者诙谐幽默的情态，增加了文章的趣味性与感染力。

有些文章，通篇充满智性的幽默与情趣，不是呆板地说明对象，而是将物象与心象融合为一。如谈歌的《华容道事件的真相》，以现代生活语言及理解方式讲述古代的事件，使文章更具可读性。开始作者这样写道：“读过三国的都知道，关将军原来是在刘备那个单位开工资的。徐州之战，刘备那个单位暂时停产了，职工们都解散回家了。关将军也只好停薪留职，到曹操那里当临时工。曹操那里是财大气粗的事业单位，给关羽的福利待遇当然也不错。”

幽默与情趣的运用，往往反映出作者对待人生的态度，反映出作者对生活体味的程度。一个人的人生观、价值观的不同，对生活感知就不同，反映在文章中的幽默与情趣也就不同。有的幽默贴切而自然，不动声色地透出高深的境界；有的幽默生硬甚至庸俗，做作地显出肤浅。情趣亦然。有人常常善于观察事物，多听多看，见解富有个性，认识超乎寻常，不时地于平凡中闪出智性火花；有人则故弄玄虚故作风雅，结果是弄巧成拙。这使我们想到一些拙劣的相声与小品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