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家境不错,在我们村不说首屈一指也算首屈二指了。至于二哥本人长的也很帅气,仅次于我,还有点小文化。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媒人不断。本村的姑娘都争着抢着的要嫁二哥。可是二哥的妈也就是我岳母一个也没看上,不是嫌这个家里穷,就是嫌姑娘长的丑。不穷不丑的又嫌人家不稳重。二哥似乎性成熟的晚,二十好几了对娶媳妇的事不急不躁。问这个姑娘咋样?他点点头说:“嗯,还可以?”问那个姑娘行不行?他点点头说:“嗯。还可以。”气的他妈我岳母用手指头戳着他脑门子说:“这个也行,那个也可以,你倒是有看上的没?相中谁了你说一声,妈也好给你拿个主意。”二哥点了点头说:“嗯。都不赖。”气的他妈我岳母一跺脚说:“家里不管你了。你自个儿搞去吧,你就是相中了猪八戒他妈我也不管,先说下!到时候打光棍别赖家里。”就这样,二哥搞了两年对象也没搞成,还是光棍一条。后来他妈我岳母真的急了。可是本村年龄相当的姑娘都有了主儿。无奈之下,他妈我岳母托人在二十里地之外的一个村子,给他说成了一个媳妇。对方的条件很简单,一是要有的房子自己另过,二是不负责抚养公公婆婆。彩礼钱不能低于两个巴掌。他妈我岳母虽然不乐意,但是鉴于我二哥的现状,恐怕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只好捏着鼻子应承下来。这样,一个叫魏宝娟的姑娘就成了我的二嫂。
“把酒热一下吧?”二哥说,“总喝凉酒不好。”
我说:“是,”然后我去拿了暖壶晃了晃。似乎里面还有些水。取下壶盖儿,用手试了试,冰凉冰凉的。这时候我才想起已经两天没有烧水了。我只好无奈的说:“算了,天已经暖和了,凉喝也无所谓。”接着我去拿来两个盘子,把花生米倒在盘子里。估计一下有半斤,把猪头肉拿出来,估计一下也有半斤。我把它切成薄薄的小片。又砸了些蒜泥。放在桌子上后,总觉得既然是庆祝三八节,这俩菜确实少了些,很难烘托出节日气氛。我和二哥说:“稍等一下,我再去掂对俩菜。”二哥没言语。算是默许吧。这样我把所有的屋子扫荡了一遍。结果和我预料的一模一样。除了几条风干了的咸菜和几棵酸菜外一无所获。
我站在二哥面前,学着外国人的样子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又摇了摇头。二哥乐了。说:“算了,咱喝的是酒。菜不菜的无所谓。”我不好意思的说:“要不我再出去买点儿吧?”二哥说:“我去过了,只有这些。喝着看吧,要是不够,吃完了再去买。”我只好就坎儿骑驴的说:“也好。”
我和二哥面对面的盘腿儿坐在炕上,二哥先拿了一瓶酒递给我,然后自己拿了另一瓶说:“责任制,各喝各的。也别用酒杯了,咱就瓶儿吹吧?”我又学着外国人的样子说:“OK。”
我俩同时各自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我用另一只手捏了一片猪头肉,他捏了一粒花生米。当我俩正要喝下一口的时候。二哥突然停住了。低着头问我:“小琴有信儿么?”
我也停住了嘴,二哥突然甩过来的这句话,像飞镖一样扎在了我的心上撕心裂肺的疼。小琴就是我媳妇。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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