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泉雨古体诗词系列（一）

 

导语：神灵眷顾的岁月

    2004年4月22日——时隔5年，当我仔细审视《百代文缘》之《陇南千山我独行》之开篇诗《山》之创作日期，发现这个日子的特殊意味：
       在陇南生活了38年的朱泉雨决意为这块土地立传，为这方山河立碑，为这些生生不息的山川、河流、草木、岩石和生灵立心！
    陇南千山——我生活于其间，漫游于其间，畅想于其间——谦虚谨慎是山地人民的性格，我不排除有人产生过这样的念头，但要大规模付诸实施，只能是我——才华、热情和阅历是基本条件，更重要的是神灵的眷顾。我和陇南血脉相连，心息相通，只要决定行动，神灵肯定如约降临。百试不爽，百灵百验。
    “陇南千山我独行”——38年过去，山河早已融入我的血肉。在中国文化里山水是一体的。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山的度量决定了水的长度、宽度和深度，写山就是写水，写水就是写山。水的另一种形态是路、是径、是途、是道，山、水、路三位一体，其心、其灵、其神、其魂、其魄是永恒的“大道”、“大德”和“大爱”。如果再用38年的时间来完成这一使命，足够庄严，却显得沉闷。山、水、路实实在在的空间状态超常稳定甚至亘古不变，但其音声言笑却生机勃勃，万化千变。我决定用五言古诗以彰其形，用石火电击、一气呵成的语感和诗速来展现神采飞扬、灵动鲜活的山水魂。
   《陇南千山我独行》用几个工作日完成，不是边走边写、边看边写、边写边改，是脑海里山水魂魄和眼前一两幅地图之山水形胜交融碰撞的产物。是神游、梦游、诗游。“一笔写尽百年诗”。5年之后，再回首，我满怀敬畏。
    陇南千山经受了“5.12”大地震的挑战和考验，创伤是有的，但山的面貌，水的形态一如既往。大自然的裂变和大自然的恒定同样令人震撼和惊叹……不可思议……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中国知识分子的梦想代代相传。2006年，我以“送审稿”的形式印制16开本《百代文缘》500册广泛赠阅，希望得遇有识之士至少将《陇南千山我独行》部分以某种方式刊刻流布，告慰山河。
    “5.12”大地震周年祭，献上《百代文缘》之第一部分：《陇南千山我独行》，报答有情的天地，报答生我养我教我育我的陇南！向祖国和世界报告平安：汶川平安、陕南平安、陇南平安，灾区平安！灾后重建如火如荼。
     祝福祖国繁荣昌盛，祝福天下太平，祈愿金融海啸、经济危机、疾病、贫穷和灾难远离人间！
     陇南千山，我们一路同行。深深怀念神灵眷顾的岁月，深深怀念诗神降临的日子……

　　                                                               朱泉雨

　　                                                       2009年4月29日晨7点38分
                                                              于甘肃陇南橄榄园

山

天下多少山，几分在陇南？
谁哭同谷道，谁呼上青天？
往圣别千年，来者未入川；
挥手斩白发，垒土向云端。
　　
南   山

南山可摩天，六月悬冰泉；
汉王古渡口，溶洞非人间。
大地有大爱，大山造大观；
混沌至劫尽，奶汁路绵绵。
　　
北   山

十万阿罗汉，稳坐长江源；
五凤天上归，莲花地下还。
美人来海外，漂洋家北山；
百代问月人，应谒橄榄园。
　　
旧  城  山

山以旧城名，山与城孰先？
旧城今安在，新山曾谁观？
此城何夕城，此山何时山？
岁月催山老，旧城何以堪？
　　
米  仓  山

（一）
金珠玉满盘，庶民难下咽；
开门七件事，柴米茶油盐。
惜乎一粒栗，悲夫肉糜食；
不言是苍天，赐我米仓山。

（二）
陇上边塞地，狼烟散关西；
铁甲照征人，烽火映大旗。
望儿回关回，马革吊子峪；
若无米仓粮，捷来谁人泣？

　　
龙  王  山

四海有龙宫，七洲无仙踪；
王孙非所愿，思君辞帝京。
铺地千层绿，漫天万重青；
兴云吐雾者，自是山至尊。
　　
凤凰抱蛋山

凤兮伏羲，凰兮女娲；
人首蛇身，交感氤氲。
阴鱼阳鱼，螺旋图谶；
抱蛋成丘，巨人之根。
淙淙泉水，孕育嘉陵；
龙王山麓，其物高耸。
京垓年年，默默无声；
横空出世，开辟鸿蒙。
　　
牛  娃   山

康南山叠山，入诗如登山；
大峡迎双溪，燕河日夜喧。
闻说有阴门，欲访口难言；
一柱忽天冲，壮哉牛娃王。
　　
牛  头  山

燕子河南流，直向阳平关；
波涌岸门口，浪击牛头山。
锋刃断碧云，尖角刺红莲；
镇关有野猪，熊虎心胆寒。
　　
高  楼  山

楼与山比高，山在天之角；
醉卧青石上，拂手摘蟠桃。

登山小天下，凭楼宇宙渺；
更有尘世人，月宫游逍遥。
　　
黑  马  关

马本非凡品，家在兜率宫；
奔雷卷云来，霹雳夺天门。
纷纭红尘事，熙攘利禄人；
黑马关前过，且勿负且乘！

 

白  马  关

门户通关中，瓶颈锁蜀陇；
散关疾秋风，云台飙铁骑。
娇娃珠江东，征人汉人西；
愿借白马力，钓月啖鲈鱼。
　　
万家大梁

数极敢称万，有豕寓家园；
无边自然大，峰起梁参天。
来去总秦岭，一脉根相连；
何时一茅屋，听泉白云边。
　　
鸡  峰  山

附骥作凤尾，何如当鸡头！
一唱天下白，百世羞逐流。
不与五岳齐，独立自千秋；
凌云百丈峰，祖龙旧曾游。
　　
仇  池  山

华胥履神迹，妊娠孕伏羲；
八卦通大道，文明从兹立。
四极忽崩裂，女娲补天地；
仇池大泽畔，形天舞干戚。
　　
大堡子山

尘封先民骨，墓葬非子冠；
大鼎青铜铸，高车炉火炼。
秦砖铺地宫，器物藏陶罐；
争霸有七雄，一统始皇鞭。
　　
祁  山  堡

平地筑土丘，船形号祁山；
据津扼魏蜀，凭关控陇坂。

攻心七纵策，劳师六出难；
失算陷空城，无棋弄大险。
　　
阴平摩天岭

岷江古栈道，尚存邓邓桥；
裹毡神兵降，献表后主降。
阴平摩天岭，知机蜀丞相？
一孔终失明，恼羞诛文长。
　　
白  云  山

燕字归来时，雨细柳芽嫩；
寻梦当年人，应在小桥东。
最酣采蜜蜂，醉卧花蕊中；
巫峰风传语，欲借此山云。
　　
庙  高  山

溯江向岷宕，十里一重天；
风烈旋鹰隼，柔媚不是山！
粮荒犹可忍，无酒度日难；
何人供高庙，铁面黑判官。
　　
红  土  山

陇上黄土塬，何时变朱颜？
曙光烧浮云，落日照大川。
古树盘虬龙，佛道吟松风；
当年嬴秦氏，牧马放牛人。
　　
吴   山

陇干水洛地，厚土载正气；
吴门聚将星，鏖战宝鸡西。
大捷仙人关，金兵十万息；
吴山碑铭耸，墓园芳草绿。
　　
青  泥  岭

太白嚱吁后，行路千古难；
子美劝泥功，后来莫匆匆！
不瞑离恨天，得陇望蜀人；
雾惊白水栈，云愁木皮岭。
　　
仙  人  关

河南朱仙镇，父子岳家军；
陇南仙人关，吴氏兄弟兵。
金国狼虎师，南侵逢克星；
兀术铁山劫，灭宋梦成空。

　
鸑 鷟  山
鸑鷟起两当，一路向西岐；
凤鸣姬周地，灭纣开弘基。
汉相唐果老，鸟尽良弓藏；
穴居白松伴，神仙多姓张。
　　
盟   山

横云大肚佛，兀兀阻河西；
谷地宽百米，尔来何太遽！
水往低洼流，山向高处聚？
百峰立长坝，画圣愁落笔。
　　
关   山

明月出关山，朗朗照千年；
若无汉唐诗，月辉应增减？
明月仅一轮，天下几关山？
一笔百年诗，写尽天下山。
　　
鳌  头  山

大鳌何时来，杳渺不可考；
或许自北冥，负鲲游逍遥。
坐倚生急湾，背靠七梁沟；
村名曰老庄，桥上骑野牛？
　　
箭  豁  垭

氐羌边塞地，戈矛时交集；
一箭穿山豁，兵偃旗鼓息。
桑田归战士，斧钺铸铧犁；
阿婆面茶熟，山洼香十里。
　　
马  莲  山

蓝花令人怜，幽幽漫大山；
玲珑蕊中露，雾里旧曾看。
晓风送雨来，布谷唱夏还；
一夜麦杏熟，黄酒染红颜。
　　
明  月  山

高处不胜寒，低层好安眠？
生为农家子，虎口夺粮难。
荒林啼寒鸦，孤村散野烟；
岁岁明月夜，倚山谁问天？
　　
酸  枣  坡

雨洗犀牛江，春风碧波荡；
大桥化天险，毛坝好风光。
车到酸枣坡，槐花拂薰香；
陇上草方青，此地割麦忙。
　　
丰  泉  山

少年已识愁，情绪理还乱；
心有千千结，口无片片言。
闷坐小河畔，草茎寸寸新；
伤春天涯人，已过丰泉山。
　　
抛  沙  河

河比黄花瘦，难载一鸿毛；
流光抛人去，谁又将沙抛？
护堤柳应青，围田杨亦老，
暮春飞纸鸢，至今仍飘摇？
　　
化   垭

重重复叠叠，行行复行行；
浊浊西汉水，渡渡无船浆。
鸡鸣荒谷树，牛哞山脊犁；
听松羁旅人，苦雨对瘦驴。
　　
佛   崖

释尊出南亚，大雄号佛陀；
寂寂圣人灭，哲思万丈高。
一苇达摩渡，三藏大乘道；
说空入虚境，极乐路遥杳。
　　
甘   泉

浑圆一座山，坐忘天地旋；
升沉浮云事，得失镜月幻。
蔽体无草树，赤身裸红颜；
米仓山无米，甘泉水不甘。
　　
南坪到九寨沟口

南坪不像川，湍流击险滩；
雪山流圣水，绿树一江蓝。
羌藏立九寨，朔风吹经幡；
廿年五度游，夜长苦昼短。

九  寨  沟

昔年土木寨，深谷起炊烟；
飞瀑卷珠玉，群海映碧天。
牦牛夜听经，磨坊日说禅；
游人蜂拥至，喧嚣云心倦。
　　
松   潘

净土无处寻，驱车向松潘；
高原向天耸，大雾罩雪山。
险峰罕人迹，偶见鹰隼旋；
气寒风声裂，氧稀求佛难。
　　
黄   龙

五月黄龙游，胜景欲何求？
阴云连天落，冷雨夹寒雪。
可怜寻芳人，进退已伤心；
水枯空瑶台，终无玉女来。

 

夜宿文县

蓬莱不可留，灵山何必求？
止于半途者，洗耳笑王侯。
掉臂归程飞，江山画中游；
雨夜千杯酒，槐香醉文州。
　　
碧   口

油菜黄花地，翠鸟竹林喧；
两江融一水，大坝锁龙蟠。
蓝天落镜海，绿风拂青山；
春雨含碧口，垂柳吐紫烟。
　　
碧  峰  茶

碧峰高千丈，云绕雾缠绵；
幽谷生茶树，芳草连碧天。
清明节前雨，嫩芽冒蕊尖；
幺妹纤指落，采摘令人怜。
　　
碧口古镇

碧口古重镇，水陆码头地；
江船通蜀陇，栈道连陕甘。
当年上海滩，商贾穿梭还；
丝绸海陆路，大江一线牵。
　　
碧口古渡

天堑蜀道难，金牛磨人颜；
秦岭开隧洞，铁轨铺云端。
机车飞驰去，渡台空江缆；
冷月照孤客，渔歌渐幽远。
　　
碧口老街

衰自任他衰，寂寞总难耐；
采金炼铜铁，高炉吐烟霾。
断流江水泣，拆房老街哀；
当年石板路，早已化尘埃。
　　
雷  古  山（4154m）

　　2004年5月20日读“陇南地区政区交通旅游图”从西向东、由北至南依次有15座1910 m以上的大山：雷古山（宕昌）4154 m、擂鼓山（武都）3594 m、金子山（文县）3113 m、尖草山（礼县）3104 m、大山（礼县洮坪）2771 m、韭山（武都）2707 m、店子岭（礼县）2513 m、大龙王山（康县）2483 m、白崖山（西和）2377m、画眉山（西和）2316m、五川戏（康县）2313 m、太阳山（两当）2277 m、摩天岭（文县）2227 m、天子山（两当1924 m、龙凤山（成县）1912 m，举意循图神游，乘兴得句。大山有灵，应赐神笔！
　　
循图作神游，蓝天竟虎变；
乌云滚滚下，霹雳红光闪。
疾风挟骤雨，奔雷扔冰丸；
肃然大诗发，陇南第一山！
　　
擂  鼓  山（3594m）

天上滚惊雷，云中裂闪电；
大风忽四起，凉气遍人间。
造化绝真情，兹地少奇峦；
纵横滂沱雨，飞自擂鼓山！
　　
金  子  山（3113m）
先民开山时，宇宙掌中看；
大荒西经图，篇篇皆真言。
铅锌藏枯岭，铜铁隐危岩；
金矿亚洲雄，天道最无偏！

 

尖  草  山（3104m）

当年走群山，登临总怡然；
谈笑至雷坝，惊悚见红岩。
山山皆壁立，壁壁如斧砍；
横刀云路绝，不怒谁敢言！
　　
大   山（2771m）

山实不能欺，柔水可弥天；
稀声无言者，胸蕴大波澜。
云开九重岭，雾生五指莲；
天桥七彩呈，万众齐仰观。
　　
韭   山（2707m）

蜀山尚留草，陇头唯枯蒿；
呜咽非流水，北风啸狂飙。
土雾卷沙尘，频袭大山坳；
何时九月韭，拔地连天高？
　　
店  子  岭（2513m）

江河一岭分，南北竞雄英；
茅店看吴钩，起舞天上人。
白日嘉陵远，月明近渭滨；
勿为岐路苦，相逢在海津。
　　
大龙王山（2483m）

居中判西东，岷峨秦岭分；
日升观大海，月出望昆仑。
无须鲲鹏翅，神纵南北峰；
放眼小天下，寰宇在我心。
　　
白  崖  山（2377m）

西来五金刚，缘何失诺信？
老鼋岂可忘，天河渡唐僧。
小过须大惩，青石晒佛经；
白崖耸千尺，昭告去来人。
　　
画  眉  山（2316m）

林密栖画眉，树深宿黄莺；
山溪卷白浪，飞瀑架霓虹。
闲云极顶绕，腹胸藏铅锌；
华灯泊银河，星海浮大城。
　　
五  川  戏（2313m）

听茶思阳坝，消夏梦梅园；
翠竹环小街，木楼倚青山。
摇床荡棕树，芭蕉舞蒲扇；
松风眠未醒，佳人浴河川。
　　
太  阳  山（2277m）

西逃太平军，至此定惊魂；
杀伐天国远，王霸南柯梦。
太阳跨东海，光芒照乾坤；
问彼美洋人，何时罢刀兵？
　　
摩  天  岭（2227m）

蜀魏争锋后，此地熄火锋；
穑稼虽艰难，终是太平人。
陇山万千重，狼烟卷中东；
血泪漫天来，哭号割紫云。

 

天  子  山（1924m）

凤鸣灵官峡，帝子出芙蓉；
晨雾托峨冠，宽袍袖天风。
玉女惊飞鸿，粉落染白松；
果老洞中居，不看峨眉峰。
　　
龙  凤  山（1912m）

浩浩西汉水，澹澹嘉陵江；
乳汁流大山，九曲萦迥肠。
出陇略阳会，夺路朝天驿；
长揖龙凤山，万里跨海疆。

 

褒  斜  道（斜谷道）
   
       蜀道主要是指从汉唐首都长安通往成都的道路，或川陕间的道路、秦蜀间的道路。从东往西数，分别为沿子午谷而行的子午道，沿西骆山谷和傥水河谷而行的傥骆道（又称骆谷道），沿斜水河谷和褒水河谷而行的褒斜道（又称斜谷道），沿清江河谷和嘉陵江支流故道水河谷而行的故道（又称散关道、青泥道），以及联系故道北段、褒斜道南段而成的一条新线——连云栈道（有人称为褒城凤州散关道或回车道，唐宋时期亦称为褒斜道或斜谷道，明清以来又称为秦栈或北栈道），北段、中段与褒斜道相同，南段折向湑水河谷的文川道（唐时又称兴元新路，也有人称为小河口路），还有一条所谓太白大路。在汉中和成都中间，则主要是一条石牛道，明清以来又称为南栈道或蜀栈。从四川成都向北，经平武、江油而达甘肃武都、陇南的阴平道；从陕西汉中或西乡南越大巴山，经巴中或广汉去四川东部等地的米仓道和荔枝道。

巴师素勇锐，歌舞凌殷军；
兵出褒斜道，麾指朝歌城。
开国四百年，幽王日荒淫；
掳得美人归，一笑西周倾。

 

故   道（青泥道）

汉王定三秦，故道出奇兵；
明修子午栈，暗渡青泥岭。
六月袭凤翔，二度主关中；
一鼓战彭城，垓下灭楚雄。

 

金  牛  道（石牛道）

战国烽烟急，诸侯朝夕替；
天府崇山阻，秦君西顾泣。
奇谋牛粪金，五丁凿云梯；
鏖兵究可哀，山开通蜀渝。

 

子  午  道

子午道千里，路崎人烟稀；
南下通安康，东去达楚地。
孔明大军动，毕竟出陇西；
倘用魏延谋，长安或可取？

 

傥  骆  道

骆谷十八盘，太白绝人烟；
屈曲八十里，卤洞达黄泉。
谷道五百程，路捷寸步难；
岭南卧熊猫，汉江宿朱鹮。

 

文  川  道

晚唐凿驿路，文川向长安；
道避褒河险，途捷十驿减。
东出扶凤门，峻岭萦岩峦；
百溪争喧豗，烟霭隐兴元。

 

连云栈道

悬崖穿石孔，凌空横木桥；
湍急立无柱，目眩心旌摇。
连云八百里，三谷四栈道；
堑山湮谷事，碑颂犹可考。

 

阴平古道

千古阴平道，峡江石缝隙；
白日一线穿，山月两瓣立。
岷宕飘飞雪，武都落裙裾；
奇峰耸江油，鲲鸟举鹏翼。

 

祁  山  道

朝堂明日远，散关别长安；
饥走祁山道，绝粮同谷川。
成都筑茅舍，屋漏雨连天；
国破家抛絮，覆巢无完卵。
太白济沧海，子美入蜀难；
泣血浇史诗，歌哭恸人寰。

 

岷  山

腥风漫神州，黑云压中国；
日寇屠刀举，同室吴戈操。
铁壁五次围，湘赣血流河；
红旗向岷山，长征奏凯歌。

 

腊  子  口

岷江流寒铁，昆仑万年雪；
古栈峡壁悬，鹰愁猿悲啼。
据险守重兵，弹雨枪林逼；
勇士挟雷火，捐躯奠国基。

 

                  ——《今日文艺报》总第1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