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岭事件后的一点感慨,说给朋友们听一听:
医生这个行业,必然是有败类的,也有英雄,但大部分只是普通人,就像另外三百五十九行一样。我们从不曾回避质疑,并且期待用法律解决争议,大可不必架在神坛上。
中国没有对内对外战争不过是最近几十年的事情,有些地区甚至还在讨论温饱问题,盛世气象不过初见端倪。大部分领域里我们与发达国家尚有巨大差距,何况医学本是与天争命,从全人类范围内看我们也需要学会忍受残缺的生命。
这个国家是一座尚未竣工的擎天大厦,毛坯砖垒上去,方方面面都有漏洞,墙面粗砾不好看。
别人家的高楼的确金光闪闪,那是沾了祖宗的光,我们肯定也有那一天,只是晚一点。
但是有些人在毛刺上划破了手,甚至有些人脚下打绊磕破头,迁怒到墙上,抡圆胳膊一锤子,居然叫好声一片。
或许我们的确应该先把工期慢下来刷刷墙皮,学些圆融手段;也或许应该再快一些去看看高处的风景。但是你得相信,这事儿我们毛坯砖说了可不算。
有人说那神经病为什么不去杀别人,肯定是你们这片墙尤其有问题,而且你看神经病也很不开心很可怜。
现在医疗界普遍希望能凑上去与这竖子一辩,捋捋其中神逻辑。和平年代里,有些人推瞎子跳崖,所图只是新鲜热闹。文人堕节,盗尤不及,自是辩无可辩。
中华上下五千年,最不缺的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哗众取宠的人,他们小则贪图几钱月俸,大则可成禄蠹国贼。
这是个神奇的年代,人们一边高呼着公平正义一边挥舞屠刀砍碎法理。
但世间没有不冷的热血,也没有可供随意践踏的真心。
这世间的公理与报应要如何计算,就让我们且走且看。
(北医三院消化科 杨雪松
2013年10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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