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
刘裕一飞冲天
俗话说,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深藏不露是自我保护的重要手段,它会减少遭到别人暗算或报复的机会,也有助于隐藏自身实力,从而给对手以出其不意的打击。
南北朝时期刘宋王朝的开国之君刘裕就是一位善于隐藏自己的智者。
刘裕,字德舆,乳名寄奴,东晋末年彭城(今江苏徐州)人。史传,他是汉高祖刘邦的弟弟刘交的后代,当然这只是一种说法。刘裕的出身应该十分寒微。此人身长七尺六寸,“风骨奇特”,无疑有一副冲杀拼命的好身板。孙恩乱起,刘裕初显身手,后来为了避祸,归于桓玄帐下。当时桓玄为楚王,是东晋名将大司马、南郡宣武公桓温之子,他一直有篡位的野心。他的堂兄卫将军桓谦曾经私下问建武将军、彭城内史刘裕说:“大家一致推崇楚王的功勋和德行,认为朝廷应该把帝位让给他,你认为如何?”
刘裕内心是反对桓玄的,但口头上却回答说:“楚王是宣武(桓温)的儿子,若论勋德,没人能比得上他!晋朝早就衰微不堪,谁眼里还有他们?楚王如果接受禅让,那真是上应天命,下顺民心,有什么不可以呢?”桓谦听后,很高兴地说:“既然你都说可以,那别的大臣应该都会赞同。”
桓谦的问话,刘裕很清楚这是对他的试探。
元兴二年(403年)腊月,桓玄篡位称帝,把司马德宗遣送到浔阳。刘裕跟随桓玄的堂兄桓修到建康去朝见桓玄,桓玄的妻子刘氏对桓玄说:“刘裕龙行虎步,视瞻不凡,怕是不会甘心久居人下,我看你还是早点把他除掉为好。”桓玄听了没有同意,他说:“我正想扫荡中原,除刘裕之外没有谁能担负这么重大的任务。等到关、陇平定以后,再做打算吧。”
正在桓玄盘算之际,刘裕也在暗中图谋桓玄。桓修在建康待了一段时间以后,决定返回京口(今江苏镇江)。刘裕借口伤痛,不能走路,改乘船走水路,不与与桓修同行。在船上,他与何无忌、刘毅、孟昶、诸葛长民等共同商议,策划了反桓玄的一整套行动计划。
元兴三年(404年)二月的一天,刘裕以外出游猎为名,率领何无忌、檀道济等人,待城门打开后,即冲进了京口,出其不意地突然袭击,杀掉了桓修。与此同时,刘毅等人也杀掉了坐镇广陵(今江苏扬州)的征虏将军、青州刺史桓弘(桓修的弟弟)。桓玄这才意识到原来刘裕才是心腹大患,可是已经晚了。他的军队一触即溃,根本不是刘裕的对手。桓玄坐船往南逃到浔阳,挟持司马德宗去了江陵,最后被人杀死。
次年三月,刘裕迎安帝复位。由于迎安帝对晋室有“再造”之功,晋廷封刘裕为侍中、车骑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使持节徐、青二州刺史如故。刘裕“固让”。晋廷又“加录尚书事”,刘裕“又不受”,屡请归藩。刘裕越推让,群臣越积极,簇拥着安帝亲幸刘裕宅第。
此时的刘裕,诚惶诚恐想必不是假装。一是当时刘裕的政治资历较浅,虽然新立大功,仍没有多少可以篡权夺位的势力基础。二是桓玄之灭,也使他看清,冒险称帝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但有一点,刘裕已经很有前辈权臣的风采——移镇京都之外,遥控朝廷。这样做,既保证自己军权在手不会被架空,又远离京城是非之地,可以更加进退自如,以观时变。
后来,刘裕终于实现了自己的霸业,建立了刘宋王朝。
《鬼谷子》讲:“无间则不散势者,待间而动,动而势分矣。故善思间者,必內精五气,外视虚实,动而不失分散之实。”等待时机,一旦找到对方的漏洞再动手,一动就能散其声势。善于思索,善于寻求对方间隙的人,抓住时机,不动则已,一动就会散尽对方的声势。
刘裕如同大泽里的龙蛇,仅是偶露峥嵘,却在深藏不露中积聚霸气和杀机。最终蛟龙出水,无人能与争锋。一个胸怀大志的人在时机尚未成熟时,当学刘裕,先保持低调,不要轻易显露自己的意图,为的就是一举成功。羽翼未丰时,在人屋檐下,主动低下头,只要是雄鹰,总会有翅膀长硬的那一天。
——选自《彩图全解鬼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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