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愎自用——
汉高祖陷白登山之围
公元前202年,刘邦战胜项羽,统一了全国,随即称帝。与此同时,活跃在北方蒙古高原一带的匈奴,在经受了秦王朝的打击后,利用中原的战乱,实力得到恢复,成为这个新兴王朝的最大威胁。
刘邦为了抵御北方匈奴的侵袭,特意将韩王信由河南禹州转封到今天太原一带,都城就在晋阳(今太原南)。但是出乎刘邦和韩信王的预料,当时的匈奴以汉朝举国之力也未必能战而胜之,何况一个诸侯国。韩王信与匈奴交战,败多胜少。到这年秋天,王都马邑也被围困,只得多次派使者与匈奴求和。对异姓诸侯王本就猜疑的刘邦得知后,认为韩王信有“二心”,随即“使人责让信”。韩王信非常惊恐,他担心刘邦会治罪于他,索性投降了匈奴。
韩王信的背弃是基于自保的深层动机,他知道刘邦多疑,担心长此下去可能掉脑袋,与其战战兢兢地冒着生命危险给刘邦卖命,还不如反戈一击,攻打自己潜在的对手,如果一旦胜利,就可以除掉心腹大患,高枕无忧了。况且,当时的情形下,新的雇主匈奴那边的军事实力明显地强于汉朝这边,所以韩王信的打算也是一种很现实、很精明的考虑。
在这种情形下,公元前200年,刘邦御驾亲征前去平叛韩王信。大军从长安出发,不久大败韩王信主力,斩杀其大将王喜,韩王信逃亡匈奴,与匈奴兵联合,准备会战。冒顿单于派一万多骑兵逼近晋阳与汉兵交战,被汉军击败,逃至离石,又被击败。匈奴且败且走,收拢败军到娄烦(今宁武),而汉兵又鼓余威败之。
当时,刘邦驻扎在晋阳。汉军连连获胜,他不免对匈奴轻而视之。又听说冒顿单于驻扎在代古(今桑干河谷),就要亲自带人去追击,心想,就算不能“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消弭边患,至少也可以像秦将蒙恬击败匈奴一样,使胡人“不敢南下牧马”。
为了万无一失,刘邦派十数人前去打探,探马回来报告说,一路上见到的匈奴人,都是老弱病残,就连马牛等牲畜,也瘦得好像很多天没吃过草料刚刚经历了一场瘟疫。据此看来,这仗打得。虽然这样,刘邦还是不敢轻进,又派娄敬去打探。娄敬回来说看到的情景与前面一样,但其中恐怕有诈,因为两国交战,都要把最强的一面展示给敌人,使敌人有畏惧之心。现在我们所见到的情况好像不堪一击,这很有可能是诱敌深入的陷阱,埋伏奇兵,以逸待劳,打我们措手不及,这仗打不得。
然而,汉军大部分人马已经开拔,越过了句注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骄傲的刘邦已经听不进去这番劝阻,骂娄敬不过是个以口舌之利得官的“齐虏”,在大军即将开战时说这样灭自己威风,长别人志气的话,分明是扰乱军心。他立即将娄敬捆绑押到广武,等打败匈奴回来再收拾他。
刘邦一路追击,匈奴不停地撤退。为了加快追击速度,刘邦亲自率领的两三万骑兵突进,而大约三十万的大部队步兵,渐渐被甩在身后。一路上倒也顺利,但等过了平成(今大同),抢占高地白登山之后,却发现匈奴的精骑四十万已经将白登山团团包围,让他大惊失色,想赶紧退却,却为时已晚。时值隆冬,天降大雪,久在中原作战的汉军根本没有在这种气候条件下作战的经验,加之军需补给供应不上,非战斗减员十分严重,军卒“堕指者十之二三”。无奈之下,刘邦只得在白登山上,据险坚守,等待援兵。
《鬼谷子》有言:“量权不审,不知强弱轻重之称;揣情不审,不知隐匿变化之动静。”慎重细致地掌握天下政治形势的变化,真正地了解外交形势的举足轻重,对时局的把控才能更加精准。刘邦一生精明过人,“白登山之围”却暴露其性格缺陷和人性弱点。他骄傲自大,不纳贤言,最初的接连胜利,使他滋生了轻敌之心。这样的心理状态下很难听取别人的规劝,这就为他后来中计奠定了心理基础;在刘邦骄傲自大的心态下,又亲眼看到了匈奴的老弱病残之兵,所以宁肯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想听娄敬之忠言,结果真的是兵不厌诈,被困白登山。
——选自《彩图全解鬼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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