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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的文学思想

(2009-09-26 10:3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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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物赋形

虚静

奇趣

法度

苏轼

东坡

杂谈

分类: 东坡文化
    苏轼,字子瞻,号东坡,四川峨嵋人,成长于书香门第,家学渊源;其父苏洵,长于策论,文风纵横恣肆,对苏轼影响尤深。其弟苏辙,称其“初学贾谊、陆贽书,论古今治乱,不为空言……”但此只是其一面。
  东坡素喜蜀学,曾自述云:“孔老异门,儒释分宫,又于其间,禅律交攻。我见大海,有此南东,江河虽殊,其至则同。”可见其思想实则儒释道浑融,中庸至和。故其行事著文,皆通脱而旷达,虽值党争剧烈,仕途坎坷,然其自由精神淋漓酣畅“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清幽疏旷而不失执著,正是一个大写的真人!梁漱溟先生曾云:儒家的“从心所欲不逾距”、道家“逍遥游”和佛家的“得大自在”都是一种生命意识的飞扬与自足;这难道不是对东坡精神的生动写照吗?
  其为人,不依附飘摆于新旧党争,以为当“较量利害,参用所长”,屡遭贬谪而独立自我,可谓“至中而至真”。
  其为学,主张“有为而作”,但亦“读释氏书,深悟实相,参之孔老,博辩无碍,浩然不见其涯”。
  其为艺,则诗、文、书、画、乐无一不精,诗尚奇趣,词开豪放一派,书居北宋四家,其文汪洋恣肆,赤壁一赋,不减《庄子》高韵,其文论则融汇圆通,空灵超旷。
  凡此种种,起源何在?当然在于东坡学养渊源,英明天纵,古今一人!落实到东坡的文学思想,则尤在老庄的虚静物化一说。
  于是谈“虚静”!
  道家的“天人合一”摈弃人为而保赤子之心,欲至“合一”,只能与物同化,虚壹而静。《道德经》有“致虚极,守静笃”,庄子的“心斋”“坐忘”就是一种浑同于物,达到静笃虚极的渠道与状态。当然这是哲学层次上的“虚静”,这种虚静的境界在现实生活中就形成一种生命的情调,其与客观宇宙精神相往来,人生亦会艺术化、心灵化,“手挥五弦,目送归鸿”,“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何等悠远的心境!何等闲适的生活情致!
  “虚静”命题的文艺理论化,当归功于六朝文论家。陆机《文赋》“伫中枢以玄览”、刘勰《文心雕龙》“陶钧文思,贵在虚静”,皆指创作心理意义上的“虚静”。设若把平日悠然冲虚之生命情调视作创作的广义的心理准备的话,那么创作前的狭义的“虚静”状态则正是其生命品位向艺术的延展与突出的表现。宗炳训为“澄怀味象”,即指审美主体澄明透彻、高法超迈的心灵境界。“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明”,心如明镜无尘,万象自映,光明莹洁,静默清虚里各自呈现着充实、自由而飞跃的生命!
  苏轼在《送参廖师》一诗中言:“欲令诗语妙,无厌空且静。静故了群动,空故纳万境。阅世走人间,观身卧云岭。咸酸杂众好,中有至味永。诗法不相妨,此语当更清。”对空静在艺术构思中的作用已解释得相当清楚,首先,“静故了群动”,著文者须处静以观动,使心志清明澄净,役物而不为物所役。其次,“空故纳万境”,为文者怀虚若谷则奇观异景皆了然于心,加以审美的烛照,作品的内涵越广大,意境也就愈深远。创作时自会兴会神旺,万象竞萌,物我合一,谓之“物化”。再次,“诗法不相妨,此语当更清”,据苏轼之见,禅境即意境。因禅道惟在妙语,诗道亦在妙语,白桦先生感悟的确切:“禅是动中的极静,也是静中的极动,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动静不二,直探生命的本原……静穆的观照和飞跃的生命构成艺术的两元,也是构成禅的心灵状态”。
  这种虚静物化的心灵状态也即庄子在《达生》篇中说的:“工垂旋而盖规矩,指与物化,而不以心稽”。其实《庄子》中的庄周梦蝶等寓言都是比拟心与物化的境界的,只不过苏轼将其从哲学境界培植于艺术创作上,正因为如此,其文学思想方显得圆活通脱,无论“随物赋形”“以形传神”或“无法之法”或“外枯而中膏,似澹而实美”莫不运斤成风,游刃有余。
  苏轼在《文说》一文中有:
  “吾文如万斛泉源,不择地而出,在平地滔滔汩汩,虽一日千里无难,及其与山石曲折,随物赋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如是而已矣。其他虽吾亦不能知也。”
  苏轼认为对艺术形象描绘的原则诗“随物赋形“,也即所谓“随离方而遁圆,期穷形而尽相”。“随物赋形”宛如泉流山石之上,随山石而高低曲折,顺乎自然则穷尽山石之相当然要至此一点,作家必须扎根于鲜活的生活,有“耕当问奴,织当问婢”的虚静精神。
  苏轼在《日喻》文中这样阐述:
  “南方多没人,日与水居也。七岁而能涉,十岁而能浮,十五而能没矣。夫没者岂苟然者?必将得于水之道者。日于水居,则十五而得其道;生不识水,则虽壮,见舟而畏之。故北方之勇者,问于没人,而求其所以美,以其言试之河,未有不溺者也。故凡不学而务求道,皆北方之学没者也。”
  所谓“水之道”,就是水之规律。艺术家应如“南方之没人”,“日于水居”。对自己的创作对象成竹在胸,方能把握创作规律;加以“随物赋形”,则可旁逸斜出,俯仰自得,达到“心口如一”的语言境界。
  苏轼之所谓“辞达”,亦有精妙,“孔子曰,言之不文,行而不远。又曰:‘辞,达而已矣。’夫言止于达意,即疑若不文,是大不然。求物之妙,如系风捕影,能使是物了然与心者,盖千万人不能一遇也,而况能使了然于口与手者乎?是之谓辞达,辞至于能达,则文不可胜用矣。”
  孔子的“辞达”,是强调文章的质朴通顺,能确切的表达为文者的基本思想与情感,而苏轼则创造性的融汇《庄子?天道》篇的“得之于心而应于手”来解释:对道要了然与心、心领神会,对艺要了然于手、精到纯熟,以进“物之妙”。这样的解释,“辞达”已不仅仅是意能逮物、言可称意的问题,而是语如天籁的艺术极诣。
  苏轼强调“随物赋形”的目的在于要求艺术形象的刻画要合乎自然造化,得自然真态,关键就在于把握形神关系,以形传神而形神并茂。
  在《书鄢陵王主薄所画折枝二首》有:“论画与形似,见于儿童邻。赋诗必此诗,定非知诗人。诗画本一律,天公与清新。边鸾雀写生,赵昌花传神。何如此两幅,疏淡含精匀!谁言一点红,解寄无边春!”本诗的原意并非废形求神,而是离形得似,专贵风神气韵。金代王若虚就明确提出“论妙于形似之外,而非遗其形似”。明杨慎亦云“言画贵神,诗贵韵也”。那么如何以形传神呢?苏轼认为要善于提取创作对象的“得其意思所在”的“形”,大力的刻画描绘,也即“一点红”解寄“无边春”。王荆公亦有诗云:“浓叶万枝红一点,动人春色不许多”。
  现实中的事物是多姿多彩的,人有各自的个性风神,物有各异的姿容神韵,要“随物赋形”,对其有形象生动的描绘,除了虚静物化的心灵状态,还要有具体的表现技巧,即要有“法度”。法度是创作的具体规则,是对前人创作经验的总结,这里就有一个继承与革新的问题,无继承就无以谈革新,但也不能亦步亦趋、循规蹈矩,那么应怎样把握“度”呢?苏轼以为“无法之法”。他在《石苍舒醉墨堂》诗中谈及自己的书法创作经验“兴来一挥百纸尽,骏马倏忽踏九州。我书意造本无法,点画信手烦难求。”所以“无法之法”也就是自然之法,任其自然而不违背艺术创作规律,看似无法而实有法,艺有成法而无定法,及苏轼所说:“浩然听比从之,而不失法度,乃为得之。”法度之中自有内在的妙理。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而能得心应手,真能游弋于庄生的天籁,空穴来风,泉流山岩,并无人为格律而自由优美的韵律存乎其间,使人听之流连忘返、心旷神怡,这正是无为而为的神奇境界。
  苏轼的创作,有着“以文字为诗,以议论为诗,以才学为诗”的共同时代特色,而独能超迈豪绝、卓而不群,其诗文逸怀浩气超然与尘垢之外,歌终曲尽,觉天风海雨逼人。苏轼提倡“诗以奇趣为宗”,在读罢《渔翁》一诗后云“熟味此诗有奇趣”,清纯幽迥,其奇趣非在文字猎奇,奇在境界,奇在“反常合道”。“反常”即化俗为雅、融古于新;“合道”即合乎自然之理。早作晚歇本为渔翁寻常生活,但也真有与世无争、淡泊澄明的天性与心境,不象那高人雅士啸歌山林的矫揉,更异于终南捷径式的待价而沽。
  与柳子厚相仿,李白亦有《长相思》:“美人在时花满堂,美人去后花余床。床中秀被卷不寝,至今三载犹闻香。香亦竟不灭,人亦竟不来。相思黄叶落,白露点清苔”。“至今三载犹闻香”,花香竟达三年之久不灭,非反常而何?然而不如此,又如何见思之切!恋之痴!孔子闻韶乐亦有“三月不知肉味”之语,非反常又如何?然而不如此,又何论韶乐之至善之美!正所谓无理而有情,无常理而尽合情理。
  苏轼很推重陶渊明,曾云:“观陶彭泽诗初若散缓不收,反复不已,乃识其奇趣”。陶诗冲淡自然,此为公论,而苏轼却“识其奇趣”,奇趣何来?就在于诗人的真性情、真胸怀!在冲灵静柔的诗境中蕴涵着一颗充实、明净、高远而飞越的心灵。所谓“一语天然万古新,豪华落尽见真淳”!所谓“发纤浓于简古,寄至味于淡泊”!
  苏轼《书黄子思诗集后》说:
  “予尝论书,以谓钟、王之迹,萧散简远,妙在笔画之外。至唐颜、柳,始集古今笔法而尽发之,极书之变,天下翕然以为宗师。而钟、王之法益微。
  至于诗亦然。苏、李之天成,曹、刘之自得,陶、谢之超然,盖亦至矣。而李太白、杜子美以英玮绝世之姿,凌跨百代,古今诗人尽废;然魏晋以来,高风绝尘,亦少衰矣。李、杜之后,诗人继作,虽间有远韵,而才不逮意。独韦应物、柳宗元发纤浓于简古,寄至味于淡泊,非余子所及也。”
  苏轼首论书法,次及诗歌。称赞书法“萧散简远,妙在笔画之外”,诗画本一律,这何尝不是魏晋诗歌的特点,“天成”、“自得”、“超然”但却“高风绝尘”,魏晋以下,衰微不振。李、杜英才绝世却也遗失萧疏简远的自然情致!独韦、柳显示着魏晋风骨的余韵。简古、质朴的语言中饱含着天然的工巧,清幽淡泊而韵味隽永。如柳宗元的《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静谧幽寂,荒寒浸骨;韦应物《滁州西涧》“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平淡孤迥难掩落寞之情!
  苏轼常将柳宗元与陶渊明并提,认为两者同属“枯谈”一类,即“外枯而中膏,似淡而实美”也即看来平淡、枯瘦而实则绮丽。这不仅仅是一种艺术风格,更是一种人生境界,需要有率直、坦诚的人格。苏轼说:“然吾与渊明,岂独好其诗也哉?如其为人,实有敢焉”。此种简古平淡的风格,是人生境界的映射,不可强学,因为简古是纤浓的升华,平淡蕴涵着至味,正如司空图所说“梅止于酸,盐止于咸,饮食不可无盐、梅,而其美常在咸酸之外”。也即梅圣俞“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之味。所以苏轼不主张强学简古与淡泊,在《给侄儿信》中说:“大凡为文,当使气象峥嵘,五色绚烂,渐老渐熟,乃造平淡”,豪放绚烂之极方可归于此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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