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自大贾文物宦萼的善举                                                           

                                     作者:予浅     

    童贾宦这三个人物，是作者在《姑妄言》中塑造的非常重要的人物。这三个家庭，作者费尽了笔墨。这三个人物各自行善时，使本书掀起三个高潮。作者当正面人物来塑造的。因此在看本书和了解上百个人物中，要特别关注他们，我们分析时也要先看他们各自的出身，然后再深入剖析：

   【童自大】他高祖之上，在元朝曾做到行省平章，挣下了一份颇大的家私，他祖父善于经营，专于刻薄，所以成为有名的财主。这童自大虽然算不得奇蠢，也有三分呆气，他从不读书，不识几个字，却又半分难舍，吝啬得出奇。

   【宦萼】他父宦实，科甲出身，历任多年，年将耳顺，先在陕西做了十年布政，后来升任南京户部侍郎，目下现任北京工部尚书。他家居八座，家中之富不下数＋万之多。宦实拜魏党门下做干儿子，宦萼因杖势，势焰滔天，威名吓众。他生得粗顽面皮丑陋，混混沌沌，就像不曾研开七窍的顽石一般。

   【贾文物】是贾翰林贾明的儿子。贾翰林做过一任主考，年老致仕家居。直到七十岁才生贾文物。贾文物不肯好好读书，靠岳父的厚礼，他居然中了举人，后来靠魏党又搞了个进士。

这三个人有一些共同的特点：依附逆孬，无恶不作，特别是恃富横行。而且都愚丑痴顽，其妻都是痴顽凶暴，又悍又妒，就是这样三个富人，竟从恶改善，成为大善人。下面是五个阶段他们的变化进程：

   ⑴．斐园结义：

三国里有桃园结义，水浒里有聚会厅结义。可是“斐园结义” 与他们大相径厅。这是三个财主的结义，他们无聊聚会为的是作恶。而且无钱就散，根本不是为“义”。臭味相同，同盟共好。弟弟兄兄，酒肴列绕，若问义气有无，这却不能分晓。盟文中写道：“某等今日富贵相当，故结弟兄之社。他年豪华不敌，定散手足之盟，上告苍穹，愿鉴同志。”这个同盟核心人物是宦萼，他的戏最多最精彩。

   ⑵．侍富横行：

宦萼自从会过钱贵，时常想慕。每逢与贾、童相会，没有－次不说她怎样风流。所以三人一起轰到钱家，见钱贵同一个俊俏书生并肩而坐，互相谈笑，不觉大怒，说：“这厮好好在家，如何哄我说有病？放着我们这样的大老不留，倒陪着个酸丁玩耍。…”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吩咐众家人，“替我砸”。这些恶仆都是跟随主人作恶惯了的，何况此时见主人着脑了叫打，就将门窗隔扇，桌椅摆设，无不打到。还要拴吊钱贵锺情…。正在此时宦实一封家书到来，告知魏党已凤阳看陵自缢，叫他收敛，恐人摘发，身家性命难保。宦萼看后，－团恶兴化为冰雪，不觉面色如土，几个人屁滚尿流，一挤眼，一轰而逃。

   ⑶．幡然自改：

锺情说：“那天他正在发威作恶，我看那个送书信来的家人，像似远行的装束，大约就是北京来的。近来听得说他收敛了许多，闭门在家不出。”后来由於童贾宦梦里，城隍王的告戒他们托生前后的实情，并指出他们只有改恶从善才能将功折罪。他们听后童自大说：“我何苦这样刻薄吝啬，叫人指戳戳，‘臭哇臭’ 地笑骂？”贾文物说：“我以后不再假斯文了。”宦萼说：“再也不倚宦作恶了。”合城贤愚见他三个绝顶的坏人忽然自己都改变了，皆轰传为异事。人虽有恨他们的，见他如此改过，前愆也都释然，故他三人得无后患。

   ⑷．积德行善：

童百万〔舍粮放赈〕二千担米。童自大捐米，宦萼搭棚舍衣，贾文物助柴助菜，锺情介决场地。

宦  萼〔代尝拖欠〕上元县一万七千两，江宁县一万二千两。百姓拖欠官府钱粮由宦萼代交。

贾文物〔捐赀杀贼〕助兵响三万金，以制刀抢甲胄之用。鲍信之捐一百两。

这三个富人的善举，作者都安排在各回中着重描写，这是全书的重头戏，不可轻过，须认真看。

   ⑸．多子善终：

这三个呆子的老婆都很妒悍，而他们又都是性无能，又不生子。自从行善之后，又有人帮助他们恢复性功能，疗好老婆之妒悍，而且多子多寿，尽善而终。这个大团园的喜剧色彩的一幕结局，非常好看，那就是五家联姻。

   【大家坐着说话，好不亲热。宦夫人（艾氏）看见锺生的两个儿子，贾文物的一男一女，童自大一男一女，梅生一女，他自己媳妇生的一女，娇花生的一男一女大小十个孩子在面前，恰好男五女五，好生欢喜，就笑着对众妇人说：“你们尊夫都是好朋友，你们何不结了亲，大家更觉亲热。”】在艾夫人主谋下五家联姻。（十六回）童男宦女，宦男贾女，贾男童女，锺长男梅女，锺次男宦孙女。

   这三个恶人改善，是因为“自当痛改前非，留个好名，有何不妙。”“况我等三人皆无子嗣，积些善行，倘然得个儿子嗣续，不斩宗祧，保得血食，也可免不孝之罪。”贾文物说：“何苦胡作非为，被人唾骂，与自己有何益处，空为人做千秋笑话。”宦萼、童自大也说：“此言甚是有理。”

童自大降俘九尾狐后长寿而终。宦、贾也长寿而终。

   写到这里还想说几句，“斐园结义” 演变成“斐园结亲” ，不是很有特色吗？而且壮大了内容。男人，女人，小孩子们欢欢喜喜多么热闹。作者可费了一番苦心了。如果哪位要想写《姑妄言后传》，这五男五女可是大有文章好做了。写这五男五女五个家庭的悲欢离合，情爱恩怨，洋洋几十万字是不成问题。这就是《后传》的突破口。最好写成带神化的武侠小说，那才来劲呢。不要写“才子佳人”，那不适合当代潮流。┄┈

                                                        2005.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