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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定这是就是心电感应,我也确信一辈子就有这么一次也就够让我震撼与心伤的了,但我深信,我深信这是老天给我的礼物与恩赐。
父亲躺在床上已经一阵子了,从可以起床走动走动到自己翻身都有点吃力,算一算也只不过是各把月的时间,谁也没料到大家眼中的强人会得到肝癌,不抽烟不喝酒,一辈子工作认真,当他问我为什么老天要他得这种病时,父子俩含泪而望,无语问天。那时我蜡烛不知几头烧,早出晚归,靠着年轻及自我麻痹工作狂来减轻我的焦虑。晚上十点多了,我和弟弟坐在他的床褥旁,他突然说:「带我起来走走!」,这突然的一句话像是一个命令,但更像是一个老将军对他身边的两各侍从的请求。我和弟弟二话不说扶起他来,一个软绵绵的身躯弟弟背着,我在后面扶着,走在沁凉的客厅石英砖上,他口中喊着「一、二、三、」,「不行」他说着:「我没踩到地」,我们停下来,把他身体放低一点踩地,在他踩地的那一剎那,我手几乎瘫了,一股莫名的凉意从我的脚板透过脊椎直通脑门,眼泪在眼中打转,我不能哭,我们家的男人是讨厌哭的,我知道我在分享父亲卑微的快乐,一种能赤脚踩到地的快乐,也更或许是父亲透过老天的安排要我去了解参透人生的一些事务道理,一些我们还来不及讨论抬杠的道理。忘了经过多久,很久吧,但父亲也祇不过数到二十多而已,「好了,回去床上,舒服」他说,那句「舒服」拖的有点长有点黏有点不舍,再我的记忆里,父亲在也没有起床过。
几个月过后,我们背着他默念祝祷,他下葬了,望着清翠的山峦,我对他说:「自由自在,了无牵挂,你交代的事我一定做到。」,在世的父子肉身关系转为虚拟但更强烈。
六年多了,离那次心电感应六年多了,我确定这是就是心电感应,我也确信一辈子就有这么一次也就够让我震撼与心伤的了,但我深信,我深信这是老天给我的礼物与恩赐。
Joe T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