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放逐诗意的山水遣怀——兼谈慕白诗集《行者》(长江文艺出版社,2015年第一版)的喜欢理由

(2015-03-31 11:50:02)
标签:

省委宣传部

诗歌月刊

长春商报

文化吉林

分类: 文学评论

                   放逐诗意的山水遣怀
                           ——兼谈慕白诗集《行者》的喜欢理由

董喜阳

 

     或许就是那一瞬间,奇妙的瞬间。我被一种懒散、忧郁的阅读感受击中,来不及说明与注解,没有任何的思索与反刍,仿佛被某种魔力摄制了心神。在那一天的诗歌练习中,我创作了文本《与世界联合》,其中的诗句真就像是一种神谕。
    “并不是完全的空皮囊。我还有/值得炫耀的东西/比如遵守契约的阳光,免费提供/蔚蓝的大海……乃至于/尚不期待崩溃的年轻,壮美……”最后诗歌中说,“要保持活着……秘密不再有/当我们孤独的等待死亡。/然后把/干净的身子还给世界……”
     这是我阅读慕白诗集《行者》电子版的直接体验。这本诗集算是诗人慕白作为首都师范大学驻校诗人的结业作品,我想更是他诗歌创作道路上的精神小结。这个叫王国侧的诗人,从参加我们编辑部的诗会结识,一直到这本诗集呈现在我眼前,我对他充满了好奇。诗人应该是一个猎奇者,拥有发现世界不一样的敏锐目光。《行者》一书正如它的名字一样,记录了一位诗人的肉体之旅,一次诗人的精神还原之旅。这些看似日常的,琐碎的事件被慕白有意而又无意的拼接、串联、消解、生成。一些新的事物在生长,光在拔节。
    见到慕白后,我觉得他是一个好玩的人。喜欢慕白理由一是长相。他的长相遮蔽了他的诗意,完全是上帝的恩宠。一张瞒天过海的脸,不适应诗意繁茂的脸,却繁衍出巨大容器的诗歌的“胚芽”。他长的像极了有文化的草莽,实际他是有教养的文化人。如果他不喝酒,不放纵,不写诗,嘿!多么无聊的世界……喜欢慕白理由二是文本的节制和做人的拿捏,极品男。作为一县之文联金交椅,却可以诗意江山无限,笑傲祖国山林之中。最“可恨”的是把诗歌写那么精道,羡煞旁人也;喜欢慕白理由三做人不高傲,诗歌面前不低头,看似外貌协会的实则有一颗温暖细腻的内心,“走心”的男诗人。
    读过《行者》,我见到了世界背后的慕白,他站在那沉默。他隐藏起来的内心,行走也需要勇气,比如余秋雨的《行者无疆》,是站在丰盈的生命体验之上跋涉。我从来不觉得慕白是一个孤独的人,诗歌内外透着欢愉,生存现状也溢出美满。可我在《行者》之中感受到了一种遐思,一种对文化挖掘与反省的担忧。排遣的是情绪,无法甩掉的沉郁如影随形。这不是一本简单的山水诗集,也不是乡土诗歌,有点卢梭《一个孤独漫步者的遐思》的味道。不可否认,这是慕白作为诗人的富有特色的文本实验,也是对他诗歌创作的集中检阅和梳理。卢梭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在“再没有兄弟、邻居、朋友,没有任何人可以来往”的悲戚境况下,坦然展露自己的思想和感情。慕白恰恰相反,有朋友众多,邻居无数,可来往之人更是遍布九州,可为何他也会有隐隐的不悦和哀愁呢?
     这是一次短暂的自我放逐,结合心灵与自然写作的田园诗篇,精神告白与某种诗意的诀别,这是献礼。在孤独中游走的心灵,无枝可依的旅者。《行者》不仅是身体的跋涉,心灵的漫步,更是一次诗歌的漫步,它迸发出灵性与智性写作的光芒,照亮阅读者的灵魂。
    “如果有脊梁,诗歌只是一个人内心真实的谎言。”这是慕白的诗句,也是他内心的一种精神折射。“真实的谎言”读后令人无限感怀,却道不出原委。诗歌是不是一个人存在的一种证明,我在慕白的诗歌中读到了他存在因为诗歌的意义。如果没有诗歌,我们的存在会不会失去某种象征意义?如果没有了证件护照、没有照片、没有影带,你还能确信你是真实的、而不是存在于某人虚无梦境里的一团空气吗?该如何证明过去的存在、证明你所怀念的人的存在?早些年看日本电影《松鼠自杀事件》,我知道也许“存在”的定义,只是从感官接收到的刺激,我们凭藉着刺激的持续来断定自己存在,但存在跟记忆一样,可能都是悬空、不踏实的。从这一点上,我和慕白在心灵上达到了某种统一和共鸣。

 

                     一.古典情结的现代还魂
  
    随手翻开《行者》,你就会发现慕白是一个拥有古典情结的江南人。用词考究,讲究诗歌的音律美与画面质感。即使稍微靠近口语诗或是以叙述取胜见长的诗歌文本,古典之美永远是慕白追求的一部分。他对古典意象的把握,对古代诗词、歌赋的熟稔,对自然山水中与古典诗词相映衬的部分熟悉的令人羡慕。举手投足间可见古代文人风范,“他是一个现代肌肤包裹着古典骨骼的诗人”,一个在古典的大缸里浸染过的人,现代的阳光无法晒干他的情韵,尤其是他古典意象与现代元素的混杂,令诗歌的语言诡异却不生硬、晦涩,直白却韵味无穷。
    慕白的诗注重意象的遴选和文化的进入。他总能把客观存在物的某种存在幻化成心中积淀的某种意象,这种平等的对位与相互虚实转换,是一种捕捉的能力。不是所有你能见识到的事物都能在心中激起感应,那种心灵的震颤或许就在分秒中,但慕白抓到了,握紧了,并且成为自己无与伦比的一部分。
比如《五老峰》中描述的那样:
 
群峰之上,谁还待月西厢
我登上黑夜的屋顶,向自身的沼泽
投出一块石头,想知道是山高还是水长
而世界总以沉默回答我

 

    这里面的情趣和诗志安排的很巧妙,“山高”和“水长”可以是一个词,在这里的拆解就格外的新奇,用一块石头来探得世界的回音,石头也是内心,这个隐喻恰到好处。生存图景和世界总要产生这样或是那样的关联,“而世界总以沉默回答我”这一句可谓画龙点睛之笔。关于世界所有的秘密都需要找寻,需要自己寻找破解的密码,这就是生存。

 

不等时间追赶,我转身下山
沿着溪流,看见脚边一只蜗牛在爬呀爬
身后也拖着一条自己的河流
                      ——《登莲花尖》

 

    这首诗是典型的“以小见大”的表现手法,通过蜗牛这一单纯的意象,映射出世界的某种哲思:再渺小的事物都是向上生长的,再卑微的生灵都有属于自己的自足宇宙。蜗牛沿着溪流走,自己也变成了“溪流”,衍化了“溪流”,这一意象和细节的把握真是微妙。诗人不仅观察细致,想象宏丰,而且带给我们不同凡响的阅读体验。
    我从阅读中感受到了慕白的一种能力,即是任意打乱古典汉语的本身语序、节奏,随便的拆解和安装,他掌握了词语排列与组合的技巧。使很多的传统的词汇消解了本身的含义,而赋予了新的表现生命。甚至词本身的能指,他都进行重组和再造,变化无穷,看似简单,实则巧妙,不仅有趣,而且橫生,带给我们不厌其烦的明朗的阅读感受。
   《江畔独步》、《霞山喜雨》、《跨湖桥考古录》、《人间词话》、《原平初遇》这些诗歌中随处可见这样的古典句子和传统文化浸润的果效。对约定俗成句式的拆解和重新分配给阅读制造了强烈的新鲜感,且没有落入窠臼之嫌。慕白诗歌中鲜艳明丽的画面总是令人印象深刻,仿佛身临其境,他诗歌中丰富多变的意象也让人充满联想。意象衍生意象,在慕白这里要归功于诗歌中运用意象的古典传统化。像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其中运用的意象大多散见于古典诗词中,就会为人们所熟知,从而使读者在阅读时倍感亲切,激起读者的审美共鸣。慕白诗歌中的意象是唯美的、宁静的,让人读来辽阔而苍茫。这些意象的遴选更容易被人了解和接受,传达出来的思想更鲜明,让人很轻松的解读意象背后蕴藏的文化含义,并能和现实客观对照物产生联系。可以说慕白在做一种尝试和探索,古典诗歌和古典诗学审美的回归是现代人审美趋向的重要表现形式和部分。

 

                            二.融入自然的诗学哲思

 

     旅行和奔走是诗集《行者》创作的主要方式,对自然山川的赞美和歌颂,对万物生灵的敬仰和尊重,对个体生命体验在宇宙苍生整体体验的独特思考,构成了这部诗集的诗学价值核心。仔细阅读诗集会发现,贯穿甚至穿越历史的厚重感来直接感受现代诗歌的自由度,那种纯净而透明的艺术情绪,是这部诗集彰显出的整体色彩。
慕白的审美趣味是独特的,他神会自然的方式与众不同,所得也大有区别,抒情方式也大不一样。他的审美感兴是那样浓烈、新颖、鲜明,他的艺术的心灵世界又是那样的开减坦露。因而,他的艺术又具有了率真之美、童心之美。他又擅长披露和包藏,从而使得诗歌与自然山水中的诸多因素相互生成、融合,构成了他与众不同的审美格调与诗歌语言。
     自然风景,名胜古迹,名人轶事是他抒情和追思历史的题材。他诗歌中的历史人物,人文历史景观既有历史的厚重,苍远,又有生活的现实观感,既有着民间诗歌写作的风韵,又包涵着知识分子立场的独特洗练。在山水中行走,运动,造就了他诗歌中的疏密有度与波澜起伏,这样的节奏和韵律感,让人在意味隽永中品味生存背景与自然之间的真趣与主美。
    比如《龙游吟》中的感喟,“没有人能够保持自己最初的理想/一条江,川流不息,就如我们的内心/随着岁月的蹉跎,总会携带一些杂质/泥沙俱下……”在行走中抒写,在抒写中感怀。从自然之景想到人生之境遇,有些忧伤,更多的是无奈和苍凉。“谁都活不过时间”是诗歌《大江东去》中的句子。这句子醒透、松爽,带着时间之心的诸多思考的可能。在时间里能够永恒的事物恐怕只有自然和艺术了,慕白借此抒情,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水到兰溪,三江汇流,悄然合一
有如人的中年,低缓,宽阔,内心宁静
                      ——《兰溪送马叙至乐清》

 

    这首诗歌写的深沉、静谧,阔绰而直抵人心。人到中年的那种心中况味,正契合自然景色的安静和低缓,随性而自然。
    慕白的审美视域是宽厚的。面对不同的自然景色和风土人情、历史古迹,他总能以独特的视角去发现,神会自然。他用自己的的诗歌艺术语言,呈现出他对绽纷多彩的外部世界的艺术感应,展示他在与自然对话、交融与神会中,所生发的只属于他的审美感兴,以及那伴随而来的创作冲动和炽热的激情。因而,他的诗歌有一种可贵的真挚的品格,有一股内在的冲击力和动人的魅力。《杭州至淳安道上》是慕白发表在《诗刊》2014年第10期上半月刊“每月诗星”栏目的文本,可算是他融入自然神思的代表之作。

 

山不转水转,“黄昏有大雾的属性”
记得打开车灯,看到远处的灯光
如果不是自己的目的地,应该及时鸣响喇叭
做一个简单的宣告:“我们已经来到这里”
同时提醒后面的过路人,做好准备
别错过今晚的灯火

 

     包括《富春山与柯平书》、《时光虚无》、《另一种生活》、《白云山庄》等诗歌多是运用“通感”的修辞手法,将视觉中自然事物与冥想中的自然哲学融合在一起,自然深刻,使人感到,那灰烬中的历史片段正在慢慢缝合,而后断裂,逐渐淡化、如逝,哀婉而又揪心的情感自然流露。在这里我们看到,慕白的诗歌无论是字词的斟酌,还是用典,修辞格的使用,尽得古典文学创作中的典雅与庄重。因此这种只可意会,不尽言说的“古典美”,使得慕白的诗歌在口语化诗歌与叙事诗歌盛行的年代显得格外的“鹤立鸡群”。
     慕白的诗歌中地名众多也是一大特色,且这种引用不是乏味的,是充满灵性的润滑剂,起到很好的衔接与过渡作用。《富春山与柯平书》更表现出诗人有着敏感的情感内心和丰沛的抒情方式,且这样的诗歌不仅词组众多,而且现成的词语也庞大,这要给一般的诗人造成强大的驾驭负担和压力,但在慕白似乎又能“四两拨千斤”。

 

                             三.包山底的精神支撑

 

     在这部诗集中,后面部分的许多诗歌都在提到一个固有名词“包山底”。通过全篇阅读,我知道那是诗人慕白的故乡,也是他的精神归宿。这些诗句除了对祖国地域自然山水的热情讴歌与赞美,慕白又把赤子情怀和游子的悲怜的目光,投向了生于斯长于斯的包山底。
     从诗歌的表面而言,慕白的诗歌歌颂了包山底以及周围相关连带的风土人情。就诗歌的深层蕴含来说,诗人对包山底山水的吟唱也早已超越了普通的感情体验层次。诗人除了对家乡单纯地吟唱,同样也怀揣深沉的历史思索。《游子吟》中的留念与不舍,《过故人庄》中描写的那种“廉价的乡愁”,《回乡偶书》中从儿子身上折射出来乡愁断层的无奈、伤感,以及《我是爱你的一个傻子,包山底》等,从来都没离开“包山底”这个词。这个明亮而尖锐的词,这个慕白出生和走出来的地方,这里寄托着他的乡愁。
     有哲人语:都市是乡村的儿子,乡村是人类共有的故乡。每个人都是从乡村出发的。乡土,一旦成为文学艺术建设的意象,其含义早已超出“特定地域””的语义范畴,而成了生命本源和精神家园的代名词。

四.生存体验与精神守望

     读过整本诗集,我感受到了诗人拥有一颗单纯的诗心。这一部分诗歌是难能可贵的。比如《童话里的故事》、《你的眼睛离开了》短小精悍,洗练自由,两首诗全诗仅7句,读来却令人回味无穷。《走在殡仪馆的路上》写的令人无言的痛楚。

 

走在殡仪馆的路上
每天总有人的灵魂告别肉体
 
殡仪馆的火
对高尚和卑鄙、高贵和卑贱
一视同仁
一个小时让人的一生
灰飞烟灭

昨天的生者
送走了前天的死者
今天的生者

去送昨天的死者

 

面对死亡
最卑微的生命
都勇敢地走在殡仪馆的路上

 

    把生的状态和死亡的状态暗看的那么透彻,这需要一种精神的领悟。所以我想慕白因为对生死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和理解方式,才会创作出这么大彻大悟的文本。包括《自画像》、《照片》、《黑暗》等诗歌都形成了自己的表达风格。歌德说:“风格则奠基于最深刻的知识原则上面,奠基在事物的本性上面,而这种本性应该是我们可以在看得见触得到的形体中认识到的。”慕白是深谙诗歌之道的。他似乎已经掌握了诗歌创作“举重若轻”的关键所在。
    慕白的诗歌中包罗万象,有各地方言和俚语,有各种文学样式词语的交融和出现,煞是好玩,像一种词语和地方文化的聚会。比如《与子书》,《在场的忧伤》一诗中表达了一种游子出门在外的辛酸,背井离乡的孤独和凄冷,还有诗歌陪伴的慰藉;《在路上,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纪念碑》本身标题就是一首诗,这种清醒令人钦佩。
诗歌《祝福》是这个诗集中最短的一首诗,我却很是喜欢:

 

一个看不见的人
走过了春夏秋

冬风浩荡,显现自己
一切都回来了
我窗口可以看到的那棵树
终于脱下所有的形容词

 

     这首诗中我感觉到了慕白的“先声夺人,激趣入境”。“我窗口可以看到的那棵树/终于脱下所有的形容词。”这一句就呈现出诗歌智性写作的特质。智性写作的始作蛹者鲁西狂徒有一段话:智性诗是智性诗人透悟宇宙、世界和万物之后——而用他们身边朴素事物为“代码”——给我们编制的常人未发现,不可知,不可解—却可当作一种“诗体”。智性最终是指向历史的,在这里我不是想深谈智性写作,而是慕白的写作给我们带来了某种启示。融入自然山水之中得真谛,还原生存现状中悟真情,在自然山水与心灵神性的博弈中提升诗性,这是一条十分可通行的创作之路,慕白找到了一把“靠谱”的钥匙。
     在《行者》序言中慕白说了,“我很简单,我的小木屋的门敞开着。”多么轻盈而富有诗意,现在我进来了,坐下了,畅谈了,并献上了这篇属于我的东东。

 

                                                    2015.3.17 长春墨缘斋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