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认识诗人王剑(笔名九荒)源于一次“诗歌意外”,这得感谢四平诗人于耀江和杨海军。通过地域诗歌的碰撞,得于同为地域诗人的圈子半径辐射,让这个大哥在我心里逐渐清晰与诗意起来。之后对于其诗歌文本的阅读与深入,让我在现实生活的对照与比较之中尊敬起这位豪爽的诗人,他在城市低洼高耸的建筑真实里留下了一串串耐人回味的乡村低语。
退守到生存边缘的诗歌写作
九荒的诗歌写作看似是缓慢的,像逐渐向他靠拢的孤独之感。每首作品都是对城市生存图景的精神低诉,也是对乡村环境的人文关照。他在城市建筑文本里留有乡土元素的精神旨归,以及难能可贵的乡村低语,如溪水冲刷礁石,最终露出光滑而圆润的表面。他的每一首诗歌作品都是在城市发展与乡村宁静对立冲突中提炼生活的智果,在对立与冲突中寻找诗意的火种,在碰撞与衔接中悬置假意与欺骗。他在文字中向读者彰显一个既浸透艰辛磨难又昭示生存向往的思维空间。这种多维立体的、多角度的诗歌写作拓宽了乡村抒情文本的精神向度。
比如《风吹草原》中:“寂寞的牧人挥起牧鞭/追赶的只是孤独而炽烈的太阳/此刻,他唯一的夙愿/就是把太阳赶到有水的地方去喂养……”
九荒的诗歌文本有敏锐的洞察力,尖锐的表现力,更有丰富的生活阅历。没有人告诉过我们,任何一朵花的名字,以及它们与世界互相联系的更多秘密,而在九荒的文本里有。
《又见榆树》里通过想象与对比,叙事与抒情让生活存在时空的当下。他似乎时常怀揣一把锋利的刀,不停地斩断参差不齐的胡须,让所有的阶梯都成为向上的动力。
透视现代诗歌阵营的精神缺失
加缪告诉我们说,没有生活的绝望就不会有生活的爱。或许爱源于绝望,不好说。但爱一定是源于生活的真实。诗人九荒用无限大的爱与眷恋谱写着诗意的生存之歌。
当今诗坛,像一位无精打采、枯萎而年迈的老人,它的风烛残年令人悲伤。诗歌创作的尴尬局面日趋明显,却有很多的诗人尚处于“后现代”旧的文化观念世界里,经受着猛烈的冲击与破坏。很多地域诗歌从不同的侧面与角度展示出诗坛难耐的浮躁,精神的失重和终声的喧嚣。诗人万夏说:“仅我腐朽的一面,就够你来享受一生。”现如今的诗人在诗歌创作过程中还是摆脱不了精神的危机感,文人精神的危机,乡土关怀的丧失,极大的蚕食着诗歌创作的机体,而九荒的诗歌创作正是通过饱满的精神准备透视缺失的诗坛。
例如《葵花盛开》中的一段:……你也能聆听出风中的杂质/和云层背后疼痛/你,继续跟着太阳跋山涉水/始终坚持盛开的方向/只有在夜里,才停下铿锵的脚步/去思索美丽之后的凄凉/去渴望凋零后的饱满。”
在这些诗歌文本当中,我们会清晰地感受到诗人的人格构建,富有个性特点和魅力的精神人格,是他通过诗歌文本走向终极人文关怀的桥梁,是诗歌创作源泉的根本所在。
城市语境中的诗歌创作
在城市环境中的生存与磨砺,应该说诗人九荒的诗歌语言和创作方式是多元化的。而在关注和批判城市生存困境和不良遭遇的同时,融合进乡村淳朴的表现手法和抒情格调,就使得他的诗歌文本看似简约,实则机智有趣,表面呆板实则入木三分。这也形成九荒逐渐成熟的语言风格和表象方式。在诗歌叙述中,九荒表现得沉稳、老练,逻辑思维缜密,富有思辨意识。没有理论化的拖沓语言,节奏清新明快的表现形式,令人徒增阅读快感。
比如《卡拉麦里的野马》:“你带领你的部落/把生活当成奔跑或凝望/把征服或是快乐当成梦想/在亘古苍茫的原野上/不知不觉中/你狂奔的身形/已经瘦成了西部的劲草。”
九荒的诗歌文本通过真实的生活情景,去完成他的艺术寻找,寻回缺失的诗意精神。他的诗歌城市语境是建立在现代化城市钢筋混凝土基础之上的诗歌语言方式,是蕴藏于语言中的城市人生存、生命方式,诗歌文本的意蕴与存在,是他诗歌文本的主要语言方式。
城乡互动因素是新鲜活水的补充
应该说,诗人九荒的诗歌文本里面隐含有强烈的乡土气息,杂糅着庞大的乡土诗歌成分。而与众不同的是,他诗歌里面的乡土成分是相对于城市生存体验而言的,是一种对于城市生存环境基础之上的重新理解与重新构建,是对城市生存宏观背景的一次“再营造”。他的这种诗学艺术寻找和创作审核定位,使得城乡对立冲突关系在他那里得到了妥善处理。
像在《乡愁与泪水》中叙述的那样:“当离家久了/才神悟到/清贫的是眼泪/富足的是乡愁。”再比如《除夕前一天》:“在除夕前一天抵达故乡/躺下的玉米扫清了故乡的阴霾/年迈的磨盘/又给惟一的清贫磨出了老茧/我像一颗收回的庄稼,躺在他们中间。”
九荒的城乡对立中的诗歌情结带有强烈的道德意识,他总是从一种体现着乡村观念的朴素的情感关照进入自己的诗歌世界,竭力以饱满感情琼浆的笔写出人情之美。而九荒的诗歌文本也时常在这两种不同的文化背景的衬托表现而带相互碰撞的矛盾之苦。
结语
阅读是另一种追逐。我一直在试图努力,试图通过诗歌翻滚的语言和思维逻辑,追到诗人涌动的情感和意念。对于九荒诗歌文本的阅读,也就是对于他诗歌思索与人格的认识。读罢王剑的整本诗集,让我深深的体察到,九荒已是一位逐渐向文学或是诗歌的核心部分靠拢的诗人,这也说明了他逐渐掌握了如何驾驭和运用诗歌语言的魅力,通过“最准确的词语纳入最恰当的位置”。来向他感染对象——读者或者“非正规读者”的心底渗透,而不是将平庸、苍白、无力的俗语,硬性摊派给某一双意欲向诗歌敞开真诚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