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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3-16 18:2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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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落于房檐阴部
像一个穿袍子的人立于冷静边缘
他唤醒身体里的大风吹刮
每一次过境都是一次忍疼切割
山的菱角支起敞开的木门
更像生病的怀抱，隔着咳嗽的绳索安稳
三月，在春天的碗里蠕动
可依附的镜面丢失、出走
只有清洗的内心，安静的倒立窗前
渴望咆哮的雨雪、倒春寒经历我
淹没废弃的电源、插座与灯盏
时光缩于袖角，涌入宽敞教堂
惟我与建筑间的距离布满杂念、灰尘以及野蛮
可用满口白牙磨亮温暖米粒
惊讶于今天的雨滴
亮相在阴冷无风的大地
好像一整天的阴郁与忧伤全在那里
根须向下，目光仰望天窗
泥里钻出骨刺，而天空生出疖子
我就平静的走在雨中
没有雨伞，没有牵任何人的手
只是晴朗的关卡在前
仿佛一万条街道向我示好
我就从容的站在雨中，没有向左，
也没向右。如苹果未落之前
呆在树上，一动不动
暮色逐渐暗淡，我看见云朵像棉花一样
次第包装上车，有失散的落于海的上方
海如年轻美妇，一波一浪迎着月光
那些浪花像稻田，在镰刀下顺势而下
收割的人面露疲惫之色
像是捕捉狂风，海面升起
我看见它内心的空洞，一眼望去的开阔地
虚空之形长成肉体
有光和锄头从海中捞起
也有药物与冰霜从地里拔出
用智慧制作的叶子飘荡、卷曲成烦恼和忧伤
还是那片洼地，要栽种植物
用尊严与良知剔除饥荒与灾年
像我这样栽种葡萄树的
内心也空，且灵魂也静
收音机像一座寺庙，里面住着和尚一个
吃斋念佛，报着未来云雨
早上醒来，昨夜的雨声没有醒来
我被窗前遗落的雷声叫醒
它是队伍中落伍的老兵
风往北吹，又往南刮
折腾一阵后转行原道
老兵毕竟是党员，知道风也是他的宿命
江湖遍插大地，终见于归处
阳光雨露定睛于蹉跎人海，终消失不见
他再没动，像一场闪光的雾水
生病后，我期待天黑
这扇小窗子护住我不接受阳光
内心平静的形状开始弯曲
霍乱与疾病开始攻击我
不流血，不流泪
我在战车上端坐，恰如活人
阳光出来散步了，抻着懒腰
对着黑暗与阴郁的我舒展它的善良
睫毛开始变暖
眼皮跳动起来。像是困苦愁烦与
粮食一起舞蹈，包藏愚钝和闪失
这快要消失的暗示
撕毁生活图景的本来面目
置身体于阴暗的包厢
四边没有水迹，惟电缆缠绕
像在无辜的泥土里打开自己
听岸边风声。冷藏童年。
可有不听规劝的电话打来
在水草上形成乱码
肮脏的水中，病人抢夺食物
破旧的衣服兜里信号自然不好
短路与模糊音响
被强调成春天泥泞惟一的症状
水边池塘，藏有隆起的墓地
选一处光照好，水源殷实的给自己
那里将来要盖房，种植庄稼
设置一个窗口对准蓝天
看四季变化，赏过往云烟
每天都下地耕种，喊一下路人的名字
当有人回头张望
挪去他们路上的绊脚石，障碍职务
让汗珠重重的砸进土地
像我活着的时候一样
要偷学技艺，练习语言
不当强盗，不做文盲
热爱这个世界，就像热爱我的欲望
放弃贪念
像我当年戒掉理想一样简单
有，伤痛的水流经我的庄园
浸泡堕落的罪恶，使骨酥软
我的身体像枚炮弹落地
或是从西到东，或是从东到西
我记起太阳跌落人群
炸开坚硬的影像，一只鸟飞起来
这是一只来自乡下的鸟
一只消受不了清福而要离去的
和那些受击打和咒骂的流水一样
至于我，或也是秋日里轻漫的果实
急于落地，也早于失散
一整个下午我翻阅自己
带有惩罚的风帮助我，送上枝头
像一枚失恋的星辰，戳在树杈间
也和其它的果实一样，风吹落地
乃至飘散、腐烂、消失
为了不让自己轻易上扬
我开始囤积食物，氧气，并长时间聚敛水分
现在，两个人或风都不能挪移
我的信心由芥菜籽胀到杏核
现在，不能出屋。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不再惧怕死亡、蚕食和预言
现在，我可以平稳的度过余生
靠近春天，时间越来越薄
它们集体瘦身成各种名词、动词，以及形容词
掉在一张纸上。像清明开张的土地
扯掉最后一场雪制成的内饰
我在自己的日子里完成悼念故人
也想过花三五十元买点酒或食品，情感或岁月
它们像我找不回的零钱
沦落成废掉的手艺。比如说母亲当年的针线活
现在缝不动了，成为回忆的悬置
活着是死亡的前生，活着是我们彼此
的债务，像钉子是墙壁的洞
草终究是大地的芯，该还的都要还
只是日子临近，我想给世俗一张欠条
为以证明滚滚红尘，来过而且活过
暖春，要给自己放假。预备休息
躺在阳光里接受整编
打出番号，在大风里饮一瓢烈酒赶路
决定把播种想象成秋日的劳作
提前搭建粮仓，等待收获
像我这样心急的人，应该早早购买纸张
不等物价上涨就出售文字
至于卖上什么价钱，让海子定夺
并不担心收成好坏
向着太阳，就不图兵强马壮
我不囤积食物，要拎锹挖空自己
海子不复活，就用细雨填满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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