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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商报情感专栏:满笺暗涌泪,一生为尔流

(2011-04-05 08:0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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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青春诗会

长春商报

杂谈

分类: 长春商报

                     满笺暗涌泪,一生为尔流

                              文/董喜阳

 

相逢的刹那,有一缕喜悦迅速地飘过她安恬而略带忧郁的眼睛。还有兴奋的红晕悄然照亮了她那矜持的神态。有了元稹,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因为那就是她生命中所有的色彩。流年似水,她攥住的却仅是掉进时间漏斗里的恒河一沙。

绝色美女是上帝鬼斧神工的大艺术,却摘不掉人性的面具。夕阳易逝的叹息,花开花落的烦恼,人生本来是不快乐的。

 

                          I   曾经沧海难为水

已经好久了,薛涛模糊的影像在我的心怀里一帧一帧地绽放,犹如无声电影。那遥远的薛涛井,那深粉红色的松花小笺,在细雨的无声里敲碎我镜子般灵魂的安祥。在这被清明时节拉开的梅雨的帘幕里,我的思念整装待发。

静静的月夜,绕过翠柳,便是小楼。鸟声清冷,露珠澄明。拂开满地的枇杷与薄薄的月色,我赶赴着一个千年的约会。站在月光下感觉着时光的停驻,不让我回到尘世,也不让我老去。把姓名和身世都留在红尘,从此青灯黄卷,从此粗茶淡饭,不语还应彼此知。

翻开一卷诗书,薛涛的音容笑貌沿着漫长的时光被我们打捞,半阙诗句漂浮在纤细的红尘之中,缓缓地倾诉着远逝美人的沉重叹息。它击穿树叶坚硬的外壳,在一张洁白的纸上开始溃烂,幻化成一把辛酸的泪。薛涛仿佛是一只精致的做工考究的花瓶摔倒在瓷砖上,花瓶的碎片正割裂着她的心房。

那一天,在成都深居简出的薛涛,竟然在荒草无涯的中年时光里,在即将隐退的美丽罅隙里,偶遇了风流倜傥的才子元稹。那一年,他31岁,事业蒸蒸日上,诗名斐迷遐迩;她已经42岁,但风韵犹存不减当年。干柴烈火,她们相爱了。

元稹当时诗名仅次于白居易。从白居易写给元稹的诗中可以看出,元稹是一表人材的。无论身份地位,外表举止,还是从气质修养,元稹都可以称之为卓而不凡。因此,薛涛不顾一切地爱上了元稹。薛涛一生未动过男女之情,及遇元稹,忽然就把那一点温柔的女性之花爆放了开来。

元稹是个懂诗的人,尤其是他写给薛涛的情诗更令薛涛爱潮汹涌。在薛涛为青春容颜不再而伤感时,元稹的诗着实给了她很大的刺激。他写道:“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大唐开国以来,女诗人并不多,洪度,你是最杰出的一个。”那么多年,薛涛几乎已忘记了自己的字。但,元稹居然知道。薛涛激动万分:“你也是。”两人相互依偎微笑着。元稹赋诗“别后相思隔烟水,菖蒲花发五云高”,更是让薛涛肝肠尽断,真情全付于元稹。两人如膝似胶,云想衣裳花想容,名花倾国两相欢,今日欢笑复明日,从此春宵难早起。俩人日日谈诗,日日游玩在锦江边上,相伴于川中各地。那一段日子,是薛涛一生最快活的日子。一场轰轰烈烈的姐弟恋之后,元稹要回京城复命了,临别时笑咪咪对薛涛说:“洪度,我走了,我会尽快回来的。薛涛心灰意懒随口道:勿忘我。他说:不会的,我即使会忘记你,也不会忘记你的诗啊。你的诗我全带走了,如你怕我忘记,就常常写诗给我吧。”男人就这样自私,总要叫女人写信给他,生怕他先写信被人耻笑。元稹就这样彻底的带走了薛涛的诗,以及薛涛的爱情,这是她一生唯一的爱情。

元稹走后,薛涛开始了朝思暮想的企盼和一辈子登高望远的辛酸。元稹的离开,当然在薛涛的意料之中,但薛涛一定没有料到元稹会寡情如厮。

 

 

 

                           II  诚知此恨人人有

薛涛从小聪明绝伦,幼时通晓音律。音乐这种艺术,在她那里犹如风中摇曳的响铃,无师自通。

有一天,她的父亲闲着无事坐在庭院之中,他和薛涛比起了才情。他指着井梧高声吟曰:“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他以为这样冥思苦想的对仗工整严谨的诗句,女儿一定答不上来,或许能答上来也要数日的绞尽脑汁。出乎他意料的是,薛涛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这不仅令其父折服,更令他匪夷所思。薛父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看到女人的聪颖,他心中是一喜一悲。喜的是女儿才思敏捷,诗如泉涌,将来一定可以名留青史;悲的是自古红颜多薄命,更何况是旷世才女。几百年都不出一个的女人一定会忍受着寂寞和喧嚣的双重煎熬,这一生注定了落魄与悲凉。

遇到元稹,莫非真是薛父一语成谶?这是她的劫数。后来,薛父因病英年早逝,母亲终生未嫁,和薛涛相依为命。后来由于家境的贫寒,她进了乐府。一代伟大的女诗人终于在现实的生活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元稹对薛涛是薄情寡义的。也许他深邃锐利的双眼早已洞穿了诗人的命运,只能风花雪月,只能一朝欢愉,却不适合相守一生。相比之下,同为女人,薛涛的爱情智商远不及张爱玲,起码后者知道知难而退,知道明哲保身。

元稹之前是有妻室的,太子少保韦夏卿的小女儿韦丛20岁就嫁给了元稹。虽然元稹当时只是秘书省校书郎。但出身高门的韦丛并没有嫌弃元稹。相反,她勤俭持家,任劳任怨,和元稹的生活虽不宽裕,却也温馨甜蜜。可是造化弄人,韦从27岁时便因病去世﹑香消玉殒。元稹此时31岁,身强体壮,已升任监察御史,幸福的生活就要开始,爱妻却驾鹤西去,诗人无比悲痛,写下了一系列的悼亡诗。最著名的便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用世间至大至美的形象来表达对亡妻的无限怀念,任何女子都不能取代韦丛。单从这一点来看,薛涛也许是情到深处不能自控,或是甘愿承受劫数,最后万劫不复。她拿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和元稹打了个赌,结果输掉了一生的赌本。

 

                         III   独上高楼梦断肠 

薛涛的美貌和才气令男性为之醉倒,特别是她发明的“薛涛笺”,成为了时尚和新锐的象征。剑南节度使总共换过了十一位,每一位必定都要拜访这位成都的女校书,那已成官场惯例。

其实薛涛对于元稹,应当了无恨意。原因很简单,一是门第之别,二是年龄之差,三是元稹已是有妇之夫,且已丧妻。事实上,薛涛竟是以“女校书”之名在历史的长河里被尖峰利浪推来涌去,只为做过4年乐伎。那经历,便如烙印般深深地刻印在薛涛的履历里,尽管她有喧天才学、惊地气概,也未能扭转世道对她的曲解与冷待。

元稹早薛涛数年辞世,他也许到死也再没有想起薛涛,想起那个身怀经天纬地之才的痴情女子。这个男人的一生有两条线索:一条是走门阀路线攀龙附凤娶贵族之妻的婚史,一条是在宦游途中与各地风流才女谈情说爱的情史。那些曾与他情深似海的女人,在短暂的欢娱之后,无一例外地在蒙羞的寂寞中度过余生。

薛涛晚年,孤身隐居在成都西郊的浣花溪,与工匠一起盖了一座吟诗楼,并在那里钻研制纸的技艺。薛涛在那里品味着生活的安闲与宁静,早年的风花雪月不过是窗外的一丝落红。薛涛的可贵之处,就在于经历越坎坷心灵越宁静,世间越嘈杂人格越优雅。

可惜的是,真情纯洁的、情深至海的薛涛,没能像民间俗女那样拥有一个或卑微或显赫,不管是有情有义的还是貌合神离的,甚或是狼烟四起的小家,她就那样每天独上高楼,望断京城里。那条路好长没有风景,比夜上海的十里洋场还要昏暗。薛涛在奔马趟起的尘埃中蹙眉捧腹,那些蒙尘的岁月,都在掩映的景色中暗淡无光,她独却芳菲地走过了自己的一生。

稍有幸运的是,在薛涛的一生中,巧遇赏识并宠爱她的剑南节度使韦皋,在韦皋的百般呵护和举荐下,薛涛的才华得以彪炳世人,且在起伏跌宕的尘世间幽幽散发珠玑之光芒。遗憾的是薛涛对韦皋的感情只是恩宠之心,那一份零落的深情掩埋于敬拜之中。或许这是薛涛与韦皋生命中的不幸,倘若薛韦命中有情有爱是不是会更加圆满呢?

                                                                    20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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