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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哈巴,号称“西北第一村”。
真是很喜欢白哈巴,或许我们到来时,是一个温暖充满阳光的午后。路边一排排白桦树燃着深深浅浅的黄和绿,修葺房子的人们,牛叫声此起彼伏,错落的小木屋,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一个和谐自然的美丽村庄,让我们仿似归人。
白哈巴也有牧场。我们路过的时候,一群群的牛、羊、骆驼走过,一茬走了,一茬又来,只见我们眼前不尽屁股滚滚来——羊屁股、牛屁股、骆驼屁股。一场热闹的牧场表演。
白哈巴与哈萨克斯坦接壤。中哈边界有一条欢快流畅的小溪,伴着溪水的是长长的白桦林。正值黄叶满地时分,落叶拥挤地铺在地上,红红黄黄交杂地掺在一起,有的树叶上还有褐色斑纹。一阵风吹过,树叶们象顽皮的孩子一样漫天飞舞,在阳光里呈现一种半透明的黄,晶莹剔透,我爱的,白哈巴的秋天。
从小就喜欢秋天,不因她的硕果累累,却因一种不太冷的清冷和落叶满地的飘零,就像那个不太冷的杀手。
我们的行走和停留,大概也和这树叶一样吧,都是自己生命里的痕迹,或深或浅,有的会记得有的会忘记。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的生命并不需要把一切都记得那么仔细。走过的时刻最重要,而且,不管路程多么纷繁复杂,总有些瞬间或某个人,即使隔着千山万水的岁月,也能够闪亮。
比如昨夜,我能记得多少?但今天,我在经历着。
比如那些来自北冰洋的鱼,在水里自由地走,谁知道明天的命运。
比如额尔齐斯河,它总是向前奔淌,人们在岸边来来往往,我们只是它生命的过客。
从白桦林出来,有一个小山丘,我们走上去,看着这个黄昏的村落,直到太阳落山,带走温暖。
晚上住在白哈巴山庄,一个新开的店。旅途中,新开的店往往最便宜,也最热情。
吃晚饭的时候得知饭店老板跟喀纳斯的工作人员很熟,他可以开车带我们去喀纳斯,而且不用买门票。似乎这种情况随处可见,已经是旅游区的通病了。
山谷里的夜特别寒冷,月亮挂在树梢,特别皎洁。因为特定的环境,比城市里见到的更大更亮,也更加孤独。
这样的夜,仿佛与世隔绝,或许一切月亮都洞明,但它不会说话。它无法告诉我秦始皇的故事,它也无法告诉后人,有一个我来过。
晴朗的月夜,本以为早晨看晨雾和日出是理所当然的事,于是很早便去村口的小山坡上,占据有利地形。
其实我对摄影并不知道多少,只是凭着自己的喜好和感觉去拍一些或好或不好的东西,不会去学习什么摄影技巧,更不会摆弄长枪短炮,选择好的拍摄地点之类的细节。
但事实总是证明,我在这方面有不错的天分,眼光也有独到之处。因为我站的那个位置同时被好几个人看中,小姑娘长小姑娘短的跟我套近乎,还拿出了巧克力,想我让位给他们。那时的我怎么就被忽悠晕了呢,竟忘了拍卖出个好价钱。
结果太阳公公竟然失约,没有按时出现,当然也没有晨雾。但炊烟的如期而至,让这个仅存的图瓦人村落更加真切,成吉思汗的后代们依然平静的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