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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时常光着脚丫子满山遍野的跑;后来看邻居上幼儿园觉得有趣,也吵着要去,于是就去了,但没去几天,憋得难受,跟小朋友吵架,一口气跑回家,说什么都不再去幼儿园了;闲在家里的我开始觉得上小学更有意思,就提前进了学校……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其实自己比一般的孩子幸运,因为我的成长之初,就拥有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自由与肆无忌惮。
旅行也是自由与肆无忌惮的,春天的气息亦是如此。第一次,在这样明媚的时光里,走在那样明媚的地方。
其实并没有很激动。几年前,跟一个驴友聊天的时候,他说,除了西藏,他已经兴奋不起来了。现在,我已经完全理解那种心情:可以不兴奋,但是,至少要拥有一颗平静的心,这种平静不同于我个性里的激烈,它们其实并不矛盾。很多时候,我不是个能够安静的人,我的血液里总是那么奔腾,那么躁动。偶尔,我还会因为一些无法忍耐的烦躁在家嚎啕大哭。但人的性格是天生的,决定着命运,也决定着一些决定。
虽然我一直都那么坚持行走的快乐未必要拴在另一个人身上,即便两个人在路上,某些感动也永远只属于每个单体,如同我们生来本是一个人。
我开始想以前走过的路,曾经在春天到过哪里。湖北不必说,我曾在那生活了很多年,但却未曾注意过春天的面孔,更多时候,觉得它像是夏天来临前一闪的预告;广州也不必说,我已在广州已经生活了好多年,广州的春天伴着潮湿,连着雨,没日没夜下个不停,下得人心里满是湿湿的压抑。
真想找块洒满阳光的岩石,把心拿出来晒晒,好好的晒晒。
春天来了。
春天的江南总有人描述。
春天的行走,想必快乐。
飞机即将起飞,一片憧憬和喜悦。
1、不一样的杭州
杭州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只是许久没来了。记得最后一次是三年前,因工作,那段时间经常到杭州出差,总是来去匆匆,甚至都没看清杭州的表情。只一次,特意多呆了一天,踩辆单车,细细地游了遍西湖。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
大文豪白居易以这样不加修饰的辞句表达着对杭州的留恋。至少从那个年代起,杭州就以她的明山秀水著称于世了。
杭州的精华无疑是在西湖,西湖之胜不在自然,而在人文,更在湖水浸润出的无数诗词歌赋、古今传奇。
上千年的经营把西湖变成了一座精致的园林,长堤漫步、水榭凭栏,随处都可以吟出两句古诗,引出一段典故。
就连西湖边的青年旅社都取名“江南驿”,只看名字,便滋生出一种精致别样的风情,让人感受到她的与众不同。整座房屋是木制的,木的屋檐、木的楼梯、木的桌椅、木的床,床单、窗帘、门帘都是江南特有的那种蓝色印花布,透着浓浓的江南古宅的风韵。
这次的杭州却有些不同,相同的季节却是不一样的心境,许是多了些岁月,多了些经历吧。
西湖边有各式的咖啡厅和酒吧,因傍着西湖,便有了额外的情调。
想起电影《柏林的苍穹下》,天使丹尼尔放弃了黑白而精致的天上生活,选择了多彩而粗糙的人间。这很像我要的生活,本在写字楼的白领,却喜欢流浪,在多彩的世界中流连忘返。旅行就像是我自己做主角的电影,各色人物粉墨登场,各种感受悲喜上演。只希望每天都可以不同,脚下每一寸路途都是崭新的,每每不期而遇的感动。
那年在珠峰大本营,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着珠峰时,我感动的眼泪稀里哗啦地流;而此刻的我,走在西湖边,什么都不用想,似乎平日里那些烦人的琐事都远远的与我无关,一种突如其来的幸福呵。
记得我在拉萨,遇到一位五十岁的修密宗的阿姨,她说她连要吃红景天都不知道,可是她就是听到了拉萨的召唤,就突然决定买了飞机票飞来拉萨。她在拉萨的头两天去拜佛,她说她看到佛的时候,控制不住地泪水长流。后来,她就高原反应了,因为太过严重,她只能回去。但对她来说已经足够,那一次,已经实现了她的盼望。
大概每个人都有真诚的时刻,每个人都有心目中最值得坚持的那一件事,虽然表现各不相同,有的是事业,有的是爱情,有的是信仰。
2、春天的乌镇
小学时就知道茅盾的田野三部曲,写的都是旧社会乌镇的人和事。而茅盾的童年、少年时代也都是在乌镇度过的,一直很想看看那是怎样的一个水乡。
杭州到乌镇的车很多,大约两个小时就能到。
沿途很多有着马头墙的徽派建筑,当然也有新式的房子,还有大片大片的油菜花,黄灿灿的,真是好看。其实我不很喜欢花花草草,可是花一旦变成大面积的,就特别有魅力,我至爱这种大面积的金黄。
车很破烂,但是我很开心,因为我清楚,就快见到向往已久的地方了。
李维斯施特劳斯说:“一座城市只是另一座城市的过去或者未来。”刚到乌镇,我以为这句话得到了印证。乌镇是江南水乡六大古镇之一,分东栅和西栅两个景区,还有条古风犹存的老街,构成河街平行、水陆相邻的格局。
我把行李放在西栅。本打算先去东栅看看,路上遇到一个踩三轮车的帅哥,他建议我先去原汁原味的老街,下午5点后再去东栅景区,因为那时候去东栅不用买门票。而且我晚上住在西栅,买夜间门票就可以游览西栅了。这真是一个省时省钱的合理建议,欣然采纳。
去老街的路上经过一座很古朴有些残旧的房子,房前有一方水塘,据说这就是真正的“林家铺子”,东栅景区里的“林家铺子”只是仿造的,并把这里的牌坊搬了过去。
老街的景点很多,却没有明显标志,如果没有人介绍很容易错过。去看了看那个《橘子红了》里周迅住的地方,现在的传媒真是发达,拍过一部戏,就立马能够成为景点,且是宣传推广的好噱头。
还有一座没有桥墩的拱桥,《天下粮仓》里小舅子跳河那出戏就是在这里拍的。
街边有很多卖各种工艺品的小店,让这条街渐渐有些现代,但是在这个安然的环境里,带着安然的心情,就自然觉得很舒服。
老街也有人在兴土木,穿过老街,站在京杭大运河的木桥上,远远的,有一些房子、船、人,那是另外的故事。
行走中也是一样,走过的路、遇到的人、听过的歌、说过的话、吃过的菜……都是其中的一部分,不管你是同谁、用何种方式走在路上。
如网上所说,东栅景区确实不值得花100大元门票,过于商业化,而且因为开发得较早,卫生状况也不佳。去看了茅盾故居和立志书院,那是茅盾少年时读书的地方,还有一棵茅盾亲自种下的棕榈树。
去西栅的路边,所有的路灯下都有“宿在乌镇,枕水江南”的宣传画,画上刘若英甜甜的笑。
西栅的模样还不错,非常干净。对我而言,更好的还是那里游客很少,也许因为不是旺季吧。
好的规划和管理需要更多的费用来维系,所以这里的消费绝不便宜。
我预定的是9号民居,据说刘若英拍《似水年华》时就住9号民居,但并不是我住的那个房间。她住的那间有个朝着河的阳台,房价比其他的略高,而且要提前预定,因为很畅销。心说是不是她用过的物品依然陈列在那里呢?
不过与刘若英同住一幢房子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本打算一早去看日出的,斗争了一下,还是决定赖床。
在塞里木、纳木错、珠峰、梅里雪山、稻城仙乃日,我都看到了很好的日出,那么就是日出是否跳到我眼中,它自己的选择是随机的。于是,我放弃了早起去看日出,估计若干年后我会带孩子来看乌镇的日出。
走在青石板路上,我开始在新鲜的记忆里搜索老街、老村、老镇的模样,还沾着晶莹的露水,明艳动人。
这里的民居宅屋傍河而筑,小桥、流水、古宅,处处弥散着江南古镇风韵。
街道两边有很多保留得很好的明清建筑,昭明书院、大戏台、各种旧物品陈列室……静静的,似乎没有受到现代文明的打扰。行走其间,恍若隔世,幻觉顿生:落难书生和侠女,于人生的荒村僻乡里偶遇,就象是野庙古寺中避雨的邂逅,接下来应该是一段凄美的爱情吧。
老邮局的建筑风格和大街上那些木结构的老房子完全不一样,它是砖瓦结构的,大门是一扇西式的铁门,整个房屋的建筑特色有点中西合璧的感觉。这里有许多珍贵的文物级邮政展品,还有乌镇老邮局的邮戳。
三寸金莲馆里陈列着上千双美奂美仑的三寸金莲鞋,大小不一,据说最小的那种是富贵人家的小姐穿的,稍大些的是一般人家的小姐穿,而丫鬟不用裹脚,工作需要吧。
整个西栅景区很像凤凰的缩小版,只是河没有沱江那么大,但是风格有点像。就好像姐妹俩,一个喜浓妆,一个爱淡抹,虽然脸孔相似,但是风格迥异。
然后回杭州,再去机场,坐在候机厅里发呆。发呆是旅途中很美妙的时刻,时长时短,但一点点连接起来,都是很有意思的记忆。
这个春天,我又到杭州,并且去了我不曾去过的乌镇,若干年后,我可能会再去细细品味这个不一样的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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