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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圣湖,朝阳下的神山,在我们的车后渐渐远去,缩成图案,点缀在地图上。
下一站是神秘的扎达土林,还有我一直期待着能让我震撼的古格王朝。
意外的美丽,在随时都可能给我们惊喜的阿里。
看到藏羚羊真是个意外。当我们摇下车窗,看到它们那么姿态优美地奔跑时,我们都特别兴奋,大叫着:“啊,藏羚羊”“啊,好美呀”,然后又都放低声音:“小点声,别吓着它们”。
藏羚羊属牛科藏羚属,本名藏羚,在我眼中,它奔跑时的姿势之优雅无羊能敌。如果说绵羊是小邻家女孩,山羊是野小子,那么藏羚羊就是名媛,含蓄低调不张扬也自有品位。
以前在西藏博物馆看过藏羚羊绒织的围巾,看着不起眼,但是据说可以从一只戒指里穿过去,可见有多么柔软。藏羚羊绒的纺织品价格昂贵,难怪那么多不法之徒觊觎这可爱的小动物。所以在看到《可可西里》时,我觉得陆川实在是拍了部好电影,听说它让很多老外知道了藏羚羊绒是通过那样残忍的手段获取,因此不再购买藏羚羊绒的纺织物,看来宣传还是起到了好作用。
尽管政府在行动和舆论方面都对保护藏羚羊采取了更多的措施,但巨大的利润还是吸引着盗猎分子的不法行为。扎西说,因为各种原因,盗猎者不再使用枪支袭击藏羚羊,而是在遇到藏羚羊时,开车追逐它们,直至它们因奔跑疲倦至死,死时血管爆裂,惨不忍睹。大家听完后,都没有说话,车里的空气好象凝固了。
直到罗兰轻呼了一声“彩虹”,大家纷纷朝窗外望去,看到两道很长的彩虹斜跨过前方的路,如上下两座拱桥,闪着七彩的光。想起小的时候,经常在晴天对着太阳喷水,能够看到缩小版的彩虹,这点小小的发明,就让自己快乐得盆满钵满。
远远的,先看到土林。土林的地貌很特别,象雕琢出的,荒芜,雄壮,岩土有着各种不可思议的造型,很象新疆的五彩城或是魔鬼城。它们的纹路都很清晰,在太阳下反射出金黄色的光。
这时的路变得非常难走,如果赶上雨季,山路会更滑,桥和车都容易被水冲走。我们到的季节比较好,冬天过去了,雨季又没有到,一路没什么危险,只是干燥,尘土很大。
下到土林底部,可以看到一条清澈的小河,应该是象泉河的一个支流。沿河长有很多的红柳,给荒芜的土林带来绿色生机。我在新疆时见过这种植物,生命力特强,堪比胡杨。扎西告诉我们,这里的红柳正是从新疆移植过来的。
土林上面,便是扎达县城了。这里是阿里的腹地,是古阿里王国的中心。托林寺和象泉河就在城边,还有古格在不远处静静的等着我们。
古格的历史早已烂熟于心:相传9世纪吐蕃王朝覆灭后,落难王孙吉德尼玛衮向西逃走,投奔了阿里的土王,土王因其高贵血统奉他为王,吉德尼玛衮的三个儿子长大后,被分封到三个地方:普兰、古格、玛隅,也就是普兰王朝、古格王朝和拉达克王朝。而后来发展得最鼎盛的就是古格,偏又在300年前于一夜之间忽然消失,至今也没弄清楚是什么原因。留给我们的只有那记录了古格灿烂辉煌的文化艺术成就的遗址。
在城堡下买门票时,尽管我出示了导游证,还是被要求买了半票。理由是我不会解说,不是全面导游,所以要买半票。当时觉得很郁闷,后来细想,也不无道理。
我们请了格桑给我们解说,格桑是古格的“第三任掌门人”,正在写一本关于阿里的书。
格桑的普通话还算好。他拿着钥匙带我们看了四间古殿,即红殿、白殿、度母殿和轮回庙。其中的壁画精湛绝伦,色彩艳丽。听说阿里壁画就是如此,因为是矿物颜料,所以不会被氧化。
其中最著名的壁画在白殿,它们是古格最古老的壁画,听说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从没翻修过,还是那么的色彩斑斓,栩栩如生。其中有几幅王统图,包括吐蕃、古格和印度王统,非常珍贵。曾有人试图偷盗这几幅壁画,幸好没有成功。白殿内的36根柱子是700年前从印度托运来的,这里也是古格最大最完整的建筑。
红殿的墙上也绘满了各种不同题材的壁画,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幅1038年阿里王意希沃迎请古印度佛学大师阿底峡的壁画,画中一队舞女翩翩起舞,旁边有人击鼓吹号,形象生动,栩栩如生。这些壁画虽时隔数百年,色泽仍很鲜艳。
山顶的护法神殿壁画主体部分大多为密宗男女双修佛,画风泼辣,色彩强烈。壁画下方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地狱之苦,各式刑法惨不忍睹。边饰则是一长排数十位裸空行母、妩媚优雅,仪态万方,无一雷同。
一些殿里还放着盘子大小的泥印佛像"擦擦",是喇嘛到此修建时做的。据说除泥土之外,还混合了很多圣物。
再往上走,废墟越多,很多墙壁上布满了蜂窝状的小洞,不只是如何形成的,我猜想应该跟风和干燥的天气有关吧。
站在山顶的“冬宫”,可以看到围绕古格四周的土林,夕阳下,异常壮美。这种罕见的岩层地貌是经洪水冲刷并风化剥蚀而成的,陡峭挺拔,形态各异。
从古格下来,扎西带我们去了干尸洞。洞口离地2米左右,毫不起眼。洞内十分宽敞,深几十米,堆满无头干尸。据传洞的最尽头是喇嘛,紧挨着的是儿童,其次是妇女和男人。由于气候干燥,尸体没有完全腐败,散发着一种怪味。关于干尸洞的传说有许多种,最可信的一种说法是:当年古格兵败,拉达克人将宁死不屈的古格兵士斩去头颅,而尸骨则弃于洞中。
回到县城,去了一家小有名气的餐厅,隔壁四个人边喝酒边大声说话,于是,在那里吃饭的人,没有不知道他们是刚从阿里过来的,就好象你总会在公共场所遇到大声打手机的人,你从他的通话内容中就可以知道他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最近有什么风光的事情。很多时候无论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到处露出来给人看,都会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