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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今天傍晚前到达圣湖边,要走500多公里路呢。
喜玛拉雅山脉和雅鲁藏布江一路陪伴我们。快到老仲巴时,出现了一片片沙漠,一种凄迷的苍凉,老仲巴县城几乎已被沙漠吞没。那里的居民早已迁到新仲巴。仲巴藏语意为“野牛之地”。这里有很多野牦牛、黄羊、岩羊,都是国家级野生保护动物。
在经过一片草滩时,我们看到了一群黑颈鹤和几只黄鸭,扎西说这种动物不太容易看见,我们的运气真是不错。
经过仲巴、帕羊,翻过马攸木拉山口,扎西告诉我们:进入阿里地区了。下山时,有一些很陡的小路,扎西无一例外地“shot cut”,着实炫了一把他的车技。
在巴噶山口,远远地看到一座雪山,我控制不住地尖叫:“冈仁波齐呀!”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已经飞过去了。
冈仁波齐对面是纳木那尼峰,喜玛拉雅的最高峰之一。两座雪山之间就是圣湖和鬼湖了,圣湖叫玛旁雍措,意为“永恒不败的碧玉湖”,是海拔最高的淡水湖,如明镜一般;鬼湖叫拉昂措,湖水呈深蓝色,据说湖水相当咸,周围没有植物。有一条狭长的山丘把它们分开,中间却有一道水渠相连。当地人都说,总有一天会有水从玛旁雍措流向拉昂措,同时会有一条金色和一条红色的鱼游进拉昂措,这样鬼湖的水就会变得和圣湖一样的清甜了。
终于来到圣湖边,湖水由冈底斯山冰雪融化而来。我站在它面前,只觉得任何图片都拍不出这样浓到化不开的蓝。
湖边的水被风拍成一朵一朵的浪花,远远望去,似一只只白天鹅。
我们把行李扔进帐篷,便去了后山上的即乌寺,攻略上说那里可以看到最美的落日。
那是一座极陡的小山,刮着巨大的风,我竟然被风吹倒了两次,郁闷。
水面上的云渐渐有了粉色的边缘,夕阳渐渐隐去,澄清的水变成了墨绿色,反射着碎碎的金光,波浪却愈加兴奋。第一次见到云跟水这么亲近但又不能融在一起,仿佛一个人急切地想询问点什么,却又找不到答案,那是一种艳冶的悲愤。
夕阳最后从云缝里射出一道夺目的金光,仿佛伟大艺人谢幕的那一鞠躬,把空中原本准备灰暗的云照得顿生姿彩,让人惊叹,让人辞穷,只能静静体会。
正如帕瓦罗蒂所说:当这上天赐与凡间的美丽天堂出现在我眼前,我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我们去老板的帐篷里煮面,从车上拿出黄瓜、西红柿、午餐肉和方便面,胡乱的煮成一锅,大家都饿了,风卷残云。还分了一些给老板的一对小儿女吃。女主人戴着漂亮的藏式帽子在洗杯子,两个孩子开心地跑来跑去,帮忙把用过的杯子拿给妈妈。
小女儿拿过妈妈的帽子递给我,我很开心地戴上,让猪头帮我拍照。当看到数码相机里我的笑容,那一刻,我宁可相信我未知的前世里也曾经戴过这样的帽子,坐在烧着牛粪的炉子边,微笑。
很多刹那都让我们熟悉,让我们以为曾经经历过,以为曾经出现在梦里,归纳不出的,就统统扔给前世、来生。
离开老板的帐篷回去我们冰冷的帐篷里,看到了满天的星星,近得似乎伸手可及。
夜晚的玛旁雍措,跟纳木措一样,都有一种凛然的气质,圣湖的气质。那浓浓的蓝,不像大海,更像夜空,深邃、没有边际。
在佛教传说中,圣湖的水来自神山的融雪,是圣水,用它来洗浴能清除人们心灵上的五毒,肌肤上的污秽。而印度教的故事则说,湿婆神与他的妻子乌玛女神居于神山,乌玛女神每天在圣湖里沐浴,所以湖水成了圣水。
我心目中,圣湖里盛着的,是看不到尽头的虔诚的信仰,还有满满的时光。
睡觉前,我给大家讲了个故事:
一些人出去登山,留一个女的看帐篷,黄昏时人们回来了,对她说:“我们遇到雪崩了,我们都没事,只有你男友死了。”女的很伤心。半夜的时候,突然她男友出现,拉住她就往外跑,对她说:“我们遇到雪崩了,他们都死了,就我活着。”这时候你该相信谁?
其实不是多吓人的故事,光天化日之下没什么人会起鸡皮疙瘩,倒是在应了景的时候,你再来琢磨肯定觉得不舒服,不信你试试。
可能是晚上喝了太多的面汤,半夜醒来,听见外面呼啸的风声,又想起扎西嘱咐我们不要走远,因为附近有狼,挣扎了很久,终于硬着头皮出去方便。
回到帐篷,听见罗兰小声说:“头痛得厉害,再加上你那该死的鬼故事,害我愈发睡不着。”猪头也说有点胸闷,反应最厉害的是阿东,感觉像是喘不过气,连呼吸都困难了。但当他听说除了我都不舒服之后,大乐,说:“我一听你们都难受,我就放心了,我就不那么难受了。”后来我一想起他这话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