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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暑假生活

(2022-07-14 09:24:51)
标签:

暑假

自由

分类: 生活品文

我的暑假生活

   母亲常说:“读书是一款不省力的事干,学生一日到夜像鸟关在笼里一样。做的题目比做田畈生活还吃力,脑筋都要拆破。有的学生天资好,是读书的‘料佐’。有的学生天资差,少根筋,成绩总是‘挥尾巴’,老师训,爷和娘骂,回家还像敲狗一式,逃不掉十来个‘旱栗子’。”所以,不少学生盼星星、盼月亮,巴不得快么放假,早么“脱罪”。

期末的休学典礼上,每个学生毕恭毕敬地从班主任手里领了成绩单。看到一个学期来的分数,看到白纸黑字的评语,有的学生“笑面开花”,得到了一张“三好学生”奖状;有的学生“一口木笑”,一副“死猪否怕开水烫”的无所谓样子;有的学生“死神无气”,把成绩单往书包袋或者屁股袋里一塞,等着回家吃“骂肉”。每张成绩单的“下脚”印着校长和班主任的“司章”,我们私底下也叫作“萝卜印”。

放假前,按照惯例开展一次大扫除。值日的同学扫地的扫地,揩窗门的揩窗门,抖“料碎”的抖“料碎”,对桌顶的对桌顶,每个角落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净几忒忒。马上完工啦,有人道了一声:“放假啦,解放啦!”感觉全身轻飘飘的,就欠一对翼膀快要飞起来了。扫地结束后,约上“话得来”的顺路的同学,走在“灰尘飞天”的机耕路上,要好的女同学勾肩搭背讲些“小许话”;骨头轻的同学一路上踢着石头子,一直踢到草窝里和溪淌里;那些叫作“吵客”的同学,手脚否伶仃,你撞我“一跌”我涌你“一跌”,路上充满了欢声笑语。突然想起有个同学叫“寒假”,他的哥哥竟然叫“暑假”。以前的人取“名头”,有么稀奇古怪的。

一年到头很少有笑面的父亲看了一眼成绩单:“你还算争气,以后还可以用功么,争取考上大学。我就是吃‘不知字’的苦,一生世只会挖黄泥。我讲的话脑筋里要记牢,否要学爷的样!”在锅头边烧菜的母亲总是这样的心宽:“考得不错,今后会有出息的。”听了爷和娘的话,心里暖暖的。父母辛苦一辈子,不就是盼着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吗?

《礼记》云:大暑至,万物之荣华。俗话也讲得好:人在屋里燥,稻在田里笑。晴燥天气正是稻谷疯长的黄金时期。一转眼到了收种两头忙的节气,起早落夜地跟着父母割稻、递稻、打稻、晒谷、赶鸟、拨秧、拖稻秆、种田,虽然是个小佬,但脚不踮地,一点没有歇空。母亲说:“一挺长一挺大啦,像个真后生啦!当个帮手危险得力!”想到自己不再是一个“食白食”的孩子,尾巴也不由得翘了起来!田畈生活“忙出屁”之后,夜里有了“谈空天”的功夫。特别是“夜饭”食过之后,男子摆下饭碗,女客还在洗“碗家什”,看着月亮“无心事”似地爬上了山顶,孤零零地挂在树枝上,月光落在院落里,照在屋前的丝瓜架上,照在“石头屋柱”上面“谈功贼好”的那些老汉的脸上,一天的疲劳被月光和笑声冲洗得干干净净。

田畈生活忙歇了,快乐的暑假生活才真正开始。六月夏天,小佬们一天到夜泡在溪淌里,大人告代的“否要浸脱皮,否要打相打,否要争相骂”之类的话,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早已经忘到西天去了。打水仗、射水筒、石塌皮上跳水、钻水猫头、扮水鬼拖小佬的脚骨,搞得天空乌银才回家。母亲假装生气数落了一通:“你们看看去,衣服弄湿了,口几皮冻得漆紫,也没有一个时候?赶紧换衣样去。”到了夜里,否等夜饭食歇,倒下饭碗就跑出门,全村的小佬拿着细竹棍或者青柴棍当作枪,齐刷刷地涌到石灰明堂。资格老、年纪大点的小佬是我们的总司令,私底下都叫他“大货”,对着一阵头小佬喊着号令:“赶紧排队,立正,稍息!一二三,齐步走!”在大货的带头下,用力跺脚,节拍整齐,只听到沙沙沙的脚步声在村坊上空响起。看到我们劲头十足的样子,引来大人咯咯咯的哄笑声。“鼻涕淌头”的“小把戏”像小狗食屙一样,跟在我们的屁股后面一起训练。部队围着明堂“兜箍路”兜了五六圈之后,跑上了村边的机耕路。跑完了大概半个时辰的路,小佬们开始上气不接下气。这个时候,总司令开始喊话:“立定!稍息!现在开始报数!报到单数的人向左跨出一步。”一几功夫,一根龙的队伍分成了两队,一队是“解放军”,总司令与我关系好,封我为许世友将军;另一队是“国民党军”,我的“出屌伙队”成了汤司令。分到国民党部队的小佬,心里不服气,有的“口糊”翘得蛮高,有的大声抗议,有的则“讨好鼻头”地乞求总司令把自己分到解放军队伍里,给个师长当当。看到队伍这样乱七八糟的样子,总司令熬否牢发火了,冻着面孔像个“青面鬼”:“你们这些混账三四的东西,耳朵听牢,不要在背后言三言四,不听命令的马上开除!”队伍瞬间安静了下来,两支部队进入各自的阵地,只听着一副副只几里发出手榴弹的爆炸声、冲锋枪的哒哒声,手枪的呯呯声,一会儿功夫,司号员吹响了冲锋号,解放军战士喊着“缴枪不杀,解放军优待俘虏!”,不肯投降的直接枪毙,负隅顽抗的补上一枪,眼睛一白,脚骨一蹬,国民党部队全部被消灭了。最笑死人的是,有一回总司令的父亲直接寻到打仗的地方,噔着牛眼睛,直着咙喉对着“大货”喊叫:“再不快么回家,后脚摞你断!”刚才还神仙鸟一式的头头成了“缩头乌龟”,逃命一式地回家了。

父亲喜欢食“腥气”的东西。农村土话说得好:“三个螺蛳一碗饭。”螺狮叽嘬叽嘬食起来危险好食,而且危险下饭。生活空下来的时候,只要我与小佬伙队一起去摸螺狮、摸田螺、摸溪壳,父亲不会有一句多余的话。烈日当空,雪白的日头照在“吾头顶芯”,气都透不上来。为了防止晒“脱皮”,有的小佬戴着破笠帽;有的把搪瓷面盆、洋铁面盆、塑料面盆扣在头顶上;有的扯了一些藤条编成草帽戴在头上;还有的小佬摘了塘里的荷叶盖在头上,被边上的小佬叫做“女客作”。离铁店村里把路的地方,有一个地方叫“藕塘”,里面的螺丝危险的多。我们这些“皮客”,都是些“手脚不伶仃”的角色。在村里的时候,偷屋前屋后晒着的“豆瓣酱”“燥菜干”“萝卜蒂”食。到了村的外面,一路上从田地里偷些蕃茄、梨子,手掌一把揩就塞到口几里。呵呵,“肮脏食食肮脏大,净几食食变猴大。”突然听到做生活的大人道:“偷东西喂,捉贼骨头啊!”赶紧钻到玉米地,有时爬到塘边的柳树上“幽”了起来,直到大人没有声响了,开始大模大样地食东西,捉知了。看看四周没有人,把裤子脱得“绝光”,“出屌里稀”从树上跳到水塘里,比赛着哪个人的“水花”小,一直搞得“脱力”才开始摸螺丝。有的小佬“水手”好,一口气钻到水底,摸了蛮大一把螺丝上来了;有的半个屁股露在水面上,两只脚骨哗啦哗啦地撑,手把里一个屁都没有;有的水性差,只好在水塘的坎边摸来摸去,一不小心摸到一根水蛇,怕得哇哇叫,逃命一样的蹿到“燥滩”上面。摸螺丝的时间长了,有的小佬容易“抽筋”,四脚四手抬着搀着,把其放倒在树下的“荫空”里,掐仁中,捏脚后跟,还被大家取笑了一通,叫其“孬货”。快到了靠夜头,每个小佬捧着半面盆螺丝,高兴忒忒地回家了。

小时候,幸福是简单的事;长大后,简单是幸福的事。我们读小学的时候,整个假期的任务就是“一门心思搞”。语文数学两个作业本,也是快开学了才开始手忙脚乱地做,少不了父亲的一顿骂肉:“三十夜才开始饲年猪啊?只有水浸石头烂,才能把书读好。凉丝丝做作业还是‘汗出涝嘎’地去斫柴?喜欢哪个,你自己择!”。

最近看到作家马德的一句话:“生命之于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存在,不是喧嚣和繁盛,而是简单和自由。简单,是少有依附;自由,是无人纠缠。”小时候的暑假就是如此的简单和自由,那样的充实饱满,那样的无忧无虑,那样的随心所欲。只能说,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活法,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幸福。对比现在学生的生活,我的暑假生活可以说“一朝拥有,别无所求!”  (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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